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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无措的顾繁朵几乎是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走到了顾夜白面前,表面上装得大大方方,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偷瞄寒子时。
光是那一小会儿的偷瞄,顾繁朵便发觉了寒子时是个孤僻的不合群的大男孩。可是他眉清目秀地像一颗挺拔的小白杨站在人群之外,怎么无端端地就夺走了她的呼吸呢?
顾繁朵不是傻瓜,她更加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哥哥的同班同学,一个叫寒子时的男生。
所以,当顾夜白问她要不要参加他们的毕业聚会,她假装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应下了,看到他跟着大部队上了公交车,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在公交车上,一帮十七八岁的男生还是挺有风度的,将车上仅有的几个位子让给女生坐。
顾繁朵挤在过道中央,微笑着摇了下头,轻声地说,“我晕车,坐下来,反而晕得厉害。站着就好。”
“顾夜白让你妹妹站这里吧!”
低沉清冷的嗓音忽而传来!
轰地一声,顾繁朵整个人都被这句话炸懵了,本来一直在假装忽视寒子时存在的她愣愣地在挤满人的车厢里看过去,对上一双细长漂亮的丹凤眼。
然后,她又听见他说,“你靠在这里,有风吹,会感觉舒服一点。你要不要过来?”
顾繁朵没有说话,微红着脸,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心想:顾夜白快点说话,快点提醒她!她就可以去寒子时旁边站着了!快点啊!
顾夜白却纹丝不动地站着,顾繁朵急了,伸手指戳了下他的胳膊……
第47章 坐上来!
胳膊内肘被冷不丁地狠狠戳了一下,顾夜白与不期而遇的惊痛邂逅,他龇了一下嘴,若有所思地扫了寒子时一眼,这才拍了拍顾繁朵的肩膀,“咳,小妹,你过去吧!寒子时,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小妹。”
顾繁朵终于如愿以偿,却根本没有勇气抬头。
她微红着脸,低着头朝那一双洗的干干净净的黑色帆布鞋所在的方向走,并没有看到寒子时朝顾夜白点了下头。
顾繁朵走到寒子时身旁,呐呐地说,“谢谢你啊!”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面对顾夜白的自然和亲和,别扭极了。
寒子时松开一只搭在栏杆上的手,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很好传达他的意思,站到他怀里来。
当顾繁朵脑补出这五个字,本来就润红的小脸,越发红得能滴出血来。
于是,顾繁朵默默地双手抓着杆子,寒子时则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将刚刚松开的那一只手搭了回去!
顾繁朵:“……”
这样一个环绕的姿势,无疑是将顾繁朵安稳地护在怀里,隔绝不时因为车子骤然停下,忽然启动导致她可能与其他人产生的肢体碰触,而寒子时始终站得稳稳的,并没有借机沾一点顾繁朵的便宜。
那是第一次,顾繁朵发现这个看着高大却清瘦的少年,其实比她想象的细腻、温柔、强大。他只是看着孤僻、冷淡,他只是看着清瘦,其实他的肩膀很宽……她站在前面,他就像一座山一样完完全全地将她笼罩住,隔离在一个安全的世界里。
然而,当车子冷不丁滚过一个大坑,心不在焉地顾繁朵却往后倒了过去,占了寒子时的便宜——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顾繁朵已经无法形容当时的自己了,她讪讪然地收回了,声如蚊蚋,“对不起……”
寒子时像是嗯了一声,又像是根本没吭声。
反正当时的顾繁朵听着自己打雷的心跳声,整个人的心绪都凌乱了。
后来唱k的时候,顾繁朵听到那位班花姑娘勇气十足地寒子时表白,表面上看,她是在跟顾夜白聊天,其实完全不知道顾哥哥在说什么,耳朵嗖地竖起来,不停往那边伸,心里紧张得不行。
当寒子时诚恳地拒绝了班花姑娘的表白,她竟然生出一股子窃喜。
“小妹,你一个人傻笑个什么劲儿?”
顾夜白的话弄得当时的顾繁朵好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自己竟然不厚道地翘起了嘴角……
当寒子时起身离开,梦幻迷离的五光十色里,她瞧着穿着一件白衬衫的他那现今清瘦却终将出落得更加伟岸的身躯,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恐慌。
当白衫黑裤的清瘦少年掩门,隔断顾繁朵的视线,她终于明白郝繁花的那句话,“我们都爱翩翩白衬衫”,并不仅仅是矫情,因为真有此间的少年,不负流年不负卿。
在最好的时光里,那样眉眼墨黑,眼神干净,穿白衬衫的,尚未沾染世俗尘埃的少年,真的是一举一动都流动着清飒飒的洁净之美。
于是,那个05年夏天的晚上,当寒子时离开后,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驱使15岁的小少女顾繁朵起身,与那位班花姑娘合唱了那首《只对你有感觉》,并且,她后来意外地从暗恋了寒子时两年的班花姑娘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他的小事,包括他填写在资料表上的生辰。
那晚,唱完歌后,顾繁朵甚至冲了过去,在ktv门口追上了寒子时,然后她主动跟他搭讪……
这些啊,都是她那个年纪为一个男生能做出的最大的主动了。
于是,暑假里,她意外看到寒子时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打工,便天天去点一杯咖啡,蹭书看,消磨时光。
某天,寒子时快下班时,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总也不停。
她站在咖啡店门口的屋檐下,挤在一群人里,远远看到他跨上停在一家自行车修理铺门口的山地自行车,猫着腰,冲进雨里,却,嘎吱一声,一条大长腿踩着地,侧头看向她,“坐上来!”
顾繁朵蹭地就烧红了脸。坐上来……上哪儿来?
顾繁朵完全不知道寒子时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但却醉醉地觉着,这样子墨黑的头发,挺直的鼻尖上都挂着雨珠的他,好性感好邪乎好酷好man……
总之,十七岁的寒子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让十五岁的小少女顾繁朵第一次发觉了男性的魅力。
他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
顾繁朵站在咖啡店门口,没想好怎么回寒子时,却他冷着眉眼,下了车,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反套在她身上,把脖子后面的第一颗扣子系住,用低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坐前面,会有点咯人,你忍耐一下。”
顾繁朵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但是好……害羞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而,害羞的顾繁朵又不舍得放弃她蹲点了好多天,才等到的和寒子时独处的机会,最后硬着头皮上了。
那天的最后,顾繁朵在围观党雪亮的目光注视下,坐上了寒子时的死飞自行车前面那咯人得她屁股生疼生疼的横梁上。
她是背对着寒子时坐在他怀里的。前面袭来的风雨有他的外套挡着,后面刮来的风雨有他高大的身板挡着,他将车子踩得虎虎生风,雨也并不大,她只是略湿了裤管,只是这样的坐姿颇不得劲儿,她只能把脚踩在车轮轮轴中的圆轴上,手抓着车头,勉强撑着不掉下来。
好在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寒子时便单脚撑地,将车稳稳停在她家门口。
顾繁朵红着脸往下跳,结果她错估了车的高度,差点摔倒,是寒子时及时扶住她,“小心!”
冰冷粗糙的手指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顾繁朵打了个哆嗦,紧张得轻轻战栗,身体某些部位还泛起微妙的浅浅的刺麻感……
然而,寒子时就像抓到病毒似的,看到顾繁朵站稳,立马松开了!
顾繁朵低着头,反着手去解脖子后面的扣子,“那个……谢谢你啊!”越慌乱越解不开,忽然不知怎么地就开了,头顶是一片晴天。
顾繁朵转身,身后是撑着伞的顾夜白。
顾哥哥一手撑着伞,一手利落地将顾繁朵身上的外套剥了,丢还给寒子时,不冷不淡地说,“谢谢你送我妹回家。”
顾哥哥搭着顾繁朵的肩膀,将她拖回家,竟没有邀请衣衫全湿的寒子时进去坐坐,这实在不符合顾夜白平日里温和体贴的性情。
然而,在顾繁朵的这一段记忆里,只有寒子时那山一样沉稳踏实的肩膀和胸膛。
顾繁朵静静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寒子时渐行渐远的身影,闭上了眼睛。
前面开车的柳特助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措辞开口,“顾姐,我知道有些话,我不当说。但,我实在憋不住了!顾姐,你可不可以对寒少好一点。这次您生病,寒少丢了一个十几亿的单子,直接搭直升机连夜飞回来的……顾姐,我跟寒少也有好几年了,他心里是有你的。”
柳特助说完,等待着顾繁朵的反应。
然而,顾繁朵始终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似的,默然不语。
当车子稳稳停在玉兰东苑顾繁朵所住的那一栋楼前,她才睁开眼睛,淡漠道,“柳特助,今晚谢谢你了。对了,以后若是发生类似情况,拜托你就假装抽不开身,不要过来了。”推门,下车。
柳特助看着顾繁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