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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白狐苦笑一声:“不过,它总算让你免遭沼泽毒气的困扰。对了,自从离开地球后,叮咚一直昏睡不醒,简直就像冬眠了一样。”
风照原心道,难怪这几天没有听见这家伙的唠叨,他担忧地问道:“叮咚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许它不能适应赤阴界吧。不过让这小子安静一下也好,否则在赤阴界吵着吃龙虾,找老婆,我们可没办法满足它。”
从千年白狐满不在乎的语气里,风照原还是听出了不安和关切。自从叮咚和千年白狐做伴后,后者虽然常常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动不动就给叮咚一个暴栗,但长时间的相处,在千年白狐心里,恐怕也对叮咚存了一份深厚的友情吧。
风照原这么想,低声道:“老妖怪,你是不是觉得很寂寞?”
千年白狐忽然沉默了,从沼泽地的深处,吹出来一阵阵湿润的夜风。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尊将、重子、猎奇,而你呢,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了。而我们之间,像过去那样的长时间谈话已经越来越少了。”
“那是因为你已经足够强,不再需要我的帮助。”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你一天天的成熟,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你可以自己作决定,而不是依靠我。”
“照原,有时候我在想,追求天道究竟有没有意义?”
过了一会,千年白狐幽幽地道,这是它第一次叫风照原的名字,而不是什么臭小子,或者小牛鼻子。
风照原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追求天道,寻求永恒,不是你我一直的梦想吗?”
“一千多年了,过去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现在重新熟悉的,最后也将随着时间而消失,朋友、亲人,都会死去,只留下迈入天道的我们。这样的永恒,难道真的有意义?在虚空中永生,孤独地生活着,当我们有一天达到了这个梦想,真的会快乐吗?”
千年白狐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丝苦涩:“以你目前的情况,破碎虚空几乎已成定局,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益,正所谓中国古话中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放弃重子,放弃苦心建立的天道联盟,去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仙人吗?”
“我——,我不知道。”
风照原长长地叹了口气:“当井里的青蛙发现外面辽阔的天地时,它一定会跳出井去,不再满足于一坑的污泥、蚊虫。也许有一天,它会思念那口过去生活过的井,渴望重新回到那里。如果再也回不去了,到那个时候,也许它会后悔,也许它陶醉在外面神奇的世界里,早就忘记了那口小井。谁知道呢?老妖怪,人生就是选择。”
“想不到你对天道的追求这么执着。”
千年白狐感慨道:“照原,你真的爱重子吗?”
“当然。”
风照原毫不犹豫地道:“从罗马的初次见面,我想我已经对她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秘术菜鸟,面对在秘术上远超过你,而智慧并不逊色的超级美女,当然会动心。但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少年人的仰慕之意、初恋情怀罢了。再加上绯村康的关系,你爱屋及乌也是顺理成章。”
“老妖怪,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说,你对于天道的追求,超过了对重子的爱。”
“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风照原摇摇头。
千年白狐苦笑一声:“看来你天生就是要得道成仙的,人世间的一切放得下,抛得开,这一点,你倒是和法妆卿像得很,你们都”属于同一类人。
风照原看了一眼身旁的法妆卿,她依然闭目端坐,不断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掌心。看来沼泽的毒气十分厉害,即使以法妆卿的异能力,也难以迅速将它逼出。
“我和法妆卿是同一类人吗?”
风照原小声地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在他心目中,法妆卿冷漠无情,邪恶狠毒,跟自己完全不同。
“在你们心中,天道才是最重要的目标。但你们都不是天生无情的人,还记得帝凡纳死时,法妆卿脸上的表情吧。”
风照原笑道:“那时我觉得她还有一点人性。”
“成仙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性了。”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这恐怕是因为明能量完全消失,被暗能量替代的缘故。”
法妆卿忽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掌心的红色斑点已经完全消失。
“这里有很可怕的毒气。”
法妆卿沉声道,她已经在四周结下真空结界,隔绝毒气的侵袭。
“你已经没事了吧?”
法妆卿点点头,奇怪地看着风照原:“你好像一点不受影响,难道你不用口鼻呼吸的吗?”
“我是用腮呼吸的。”
风照原眨眨眼睛,开玩笑地道。
“刚才你似乎在跟谁交谈,是那个叫叮咚的小怪物,还是你体内的那个附身妖怪?”
风照原讶然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被妖怪附身的事。”
法妆卿淡淡地道:“当然了,虽然有一种神秘的变身秘术,可以化作怪兽对目标发动攻击。但我很清楚,你变身的那只像白毛狐狸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你。还记得在英国的初次会面吗?我们相斗时,你完全丧失了人性。我就隐隐猜出,你被妖灵附身。”
风照原坦言承认:“那是被封印在一幅北宋古画里的千年狐妖,因为前世宿缘,我的鲜血解开了封印,从此被它附身。”
“难怪你的实力会提高得这么快。”
法妆卿点点头,这时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九个太阳陆续升上天空,沼泽地的低矮灌木一点点浮出清晰的轮廓。
风照原奇怪地道:“按理说空气自然流通,沼泽地的毒气应该会散发在整个赤阴界,可为什么只有这里才会中毒?”
法妆卿沉吟道:“应该和那个植母生物有关,是它吸收了从沼泽地散发出去的毒气。”
“也许这里有一股极强的吸力,类似于磁场,将毒气吸附在周围。”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法妆卿苦笑一声,连续几天没有进食,她有些承受不住。两人正要准备离开沼泽,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和他们夜晚进入时不同,就像在一夜之间,突然发生了改变。
“这片沼泽一直在流动。”
风照原凝视着微微起伏的沼泽地,恍然道:“它忽高忽低,不停地起伏,一点点将我们带到了沼泽地的深处。”
沼泽地的正前方,生长着一棵紫黑色的植物,大约有几米高,粗壮得吓人,植物的形状十分古怪,有点像圆圆的葫芦,一端开口,不停地耸动着,从里面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两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葫芦口里有一团灰乎乎的东西,正在拼命挣扎,它的全身沾满了亮晶晶的黏液,而葫芦里还在不断分泌出这种黏液,将它一层层裹住。
一阵极强的吸力猛地传出,两人情不自禁脚步虚浮,就要向葫芦内冲去。
“有点像食人植物。”
法妆卿轻喝一声,左掌切出,硬生生地将吸力截住,风照原体内明暗能量自然涌出,红黑色的光焰击在植物底部,轰然一声,食人植物猛地断成两截,在折断的地方,喷出一大片闪亮的液体,落在沼泽地上,地面立刻深陷下去,出现了一个个坑洞。
两人暗暗吃惊,显然这种液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如果真被这种植物吸入葫芦口内,就算两人身具异能,也难逃惨死的命运。
“扑通”一声,那团灰乎乎的东西从葫芦内滚出,摔在地上,迅速跳了起来,蹦达了几下,一双灵活的椭圆形眼睛盯着两人,充满了戒备和好奇。
风照原惊讶地看着它,在这么强腐蚀性的液体中,对方居然还能存活,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那个灰乎乎的东西有手有脚,瞪着法妆卿和风照原,叽哩挂拉叫了几句,而两人完全没有听懂。
风照原心中一动,试着用意念与对方沟通:“你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吗?我们对你没有敌意,只是误闯进来的。”
灰乎乎的东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用意念回答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我知道了,你们是外面的凶恶怪兽!”
它立刻发出怪叫,双脚犹如弹簧,“嗖”的一声蹦跳出去,一下子窜到几米高,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跳蚤。
“怪兽?”
风照原看了看法妆卿:“它居然说我们是怪兽,这个星球的生物审美观真有点问题。”
灰乎乎的东西远远地瞧着两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异常,又“嗖”的一声跳回来,蹦到折断的食人植物边,小心地摘下植物表面的长绒毛,这些绒毛像一根根吸管,呈半透明的紫色,蚤人把它们放在嘴里,轻轻一挤绒毛底部,就喷出一股紫色的汁水,蚤人立刻吸吮起来,发现两人正在观察它,立刻跳到风照原对面,瞪着眼睛,一副凶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