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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念锦搁置在自己膝盖处的一双玉手上,眸光落定在她苍白透明的指甲上,她的指甲,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干净,不象傅雪菲的手指,总是涂着让他反感的丹红,或者镶着五花八门的钻钻,看起来就有些倒尽胃口。
记得以前,每一次插花以前,她都会笑嘻嘻地来到他身边,拿着一把小剪子让他为她修剪指甲,她常说,男人为女人修剪指甲,就可以白头到老,她昔心经营的婚姻却被他与傅雪菲毁了,想到这些,他心划过一阵阵内疚,今日,想要弥被,吸了一口气,北宫沧笑吟吟地说道:“:念锦,你指甲长长了,做事情会刮断伤了手指很疼的,来,我帮你修一下吧!”为了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及时岔开了她的,执起她的玉手,挑起她的一根玉指,将她的手托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剪她那参差不齐的指甲。
她奇异的安静,没有反抗,北宫沧心里不自禁地漫过一阵欣喜,越发的缱绻温柔,垂了眼帘看自己掌心里那玉雕一般的修长手指,口中轻哄道:“念锦,不和我怄气了好不好?我是不该逼你,迫你,可你也该明白,我只是想留你在我身边……”
念锦古怪的一笑,手指忽然向前一送,北宫沧大惊之下来不及收回剪刀,竟是硬生生剪下了薄薄一层皮肉……
血瞬间流淌而出,念锦却连眉都不皱,反而诘诘的笑道:“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给我修剪指甲了。”
她排斥他到如上地步。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要他的碰触。
“胡闹!”北宫沧大怒,腾时扔了剪子,一脚将面前桌子踹开,他伸手捏住她的手,声音里蕴了怒气:“医生,医生!”
念锦无动于衷的坐着,只拿眼睛看着窗外,嫩绿的芽真是好看,花园里花也该开了吧,夏天也快来了,天气暖和了真是舒服,她缓缓的闭着眼,心里不敢想少天的脸,想着他那染血的身体,却还是浮现他朦胧身影,少天,你真的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吗?为什么他没有托梦给她呢?她一直都相信,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他如果不再这个人世了,他灵魂一定会来给她说一声,哪怕是在梦里。少天……
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包扎完毕一头冷汗的出去,北宫沧站在那里,依旧是铁青的脸色,他将那些自己疾呼过来的医生都赶了出去,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此刻的样子。
像是掉了一块皮肉的人是他北宫沧一样,她笑的很安详,很平静。
但这平静却让他觉得说不出的绝望,他宁愿她大闹,大骂,宁愿她哭喊,骂他,这至少还能证明这个女人活着,而现在,她像是一具僵尸一般,总是那样冷冰冰的样子,就连她的手,都跟着没有温度,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亦是终日不变,连他偶然的看见,都不免心惊。
“苏念锦!你别以为我没办法你,你别以为我就不敢动你!”他忽然发怒的低吼,顺手抄起一只花瓶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刺耳,陶瓷溅了一地,静知脚下的地方铺了很漂亮的埃及地毯,她纤巧的足放在上面,微微的抖了一下,而他的手背上也硬生生的扎进去两块,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
她似乎也被他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在骇了一下,身子哆嗦之后,眼眸深处有了星星点点的楚楚可怜。
他的心渐渐就软了,眼底缓缓的流泻出浅浅疲惫,他的神色似有些筋疲力尽一般,他弯下腰,在她跟前缓缓的蹲下来,他握住她放在膝上微微发颤的手,将她受伤的手指包在掌心,眉间锁了说不出的彷徨,垂了眼帘轻轻呢喃:“念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这么久了,你还要给我多久的冷脸?”
她眨眨眼,表情就生动了许多,有了血色的唇微微的抿起,声音低低的,却是风拂柳一般柔柔:“我想怎样,你不是恨清楚吗?放我离开。”
他的神情陡然的大变,握着她手指的手一下子缩紧,念锦感觉到伤口有点疼,她心里却酸酸涩涩的,少天要是看到她受伤,一定心疼死了,她就可以逼着他以后每天洗碗,天天为她做饭,再也不用她三催四请了……
“苏念锦!我不准你再想他!”他突然站起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逼她高高的仰起脸来,念锦看到那个男人俊美的脸有些狰狞了,他的唇绷的很紧,牙齿咬的咯咯响,她很是有点担心,他会再一次对她动手。
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连她的思想也要控制,不准也想少天,脑子长在她身上,她偏要想,怎么着吧?
“别再想秦少天了,你对他念念不忘,只是害了自己而已。”他的语气一下子缓缓的放松,低了头,轻柔的吻她的额,一下一下的啄着:“念锦,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她笑的很美,瞪大眼睛,他的唇贴着她,只让她感到恶心。
她忽然想,怎么那时候会那样喜欢他,那样爱他?爱他爱得失去了自我,甚至疯狂地跑到纹身院在自己身体上烙下他的名字,爱她爱到自尊都不要了,他却将她视若敝履,多瞧一眼都嫌麻烦。
没有离婚的时候,她曾经认为,最让她受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要她了。
而现在,他吻着她的时候,她竟发现,最让她受不了的事情,是他的触碰。
她早已对他没有一丝丝的感情了,不要说爱,不要说喜欢,就连看他一眼,她都觉得厌恶。
现在,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碰触,他的吻,曾经,她想念的淡淡烟草的味道令她想作呕,想吐。
“你配么?”她就那样含着笑意看着他,一双瞳孔乌黑耀眼,逼迫的他怔仲松开手,眼底的温柔渐渐褪去,他捏住她下颌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念锦看到他唇角的肌肉都在肌肉,念锦看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紧了,关节处都有些发白,念锦看到他的眼底腾起怒火,却又好似被什么给压制住……
她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是,她连死都不怕,还会害怕他一切的卑鄙手段吗?
既然死这样难,这样不划算,她不如好端端活着,看谁笑到最后。
他缓缓抬起一根食指,虚空重重指她几下,唇线绷的极紧眸光闪过狠利,不知过了多久,他修长手指在空中倏然滑下凌厉的弧度,未发一言,北宫沧转身就走了……
“阿龙,你给我看好那个女人,出一点岔子,我要你的命!”
砰然的摔门声伴随着他的低吼,突兀的嘈杂,却又飞快的安静下来,念锦听到他怒气冲冲远去的脚步声,她唇角缓缓勾了勾,冷漠的笑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包扎的极好的手指,鲜血沁透了纱布,红艳艳的颜色,煞是好看。
她木然的坐在那里,一双眸子转动几下,定定的落在房间的一角,渐渐安谧下来,却有浅浅的哀伤汩汩的流淌而出,少天,你在哪里?我想你啊!如果你在这个人世,为什么不能找我?为什么不能救我?少天,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啊!少天。
念锦缓缓的合拢双手,虔诚的闭了眼睛,她在心里默默祷告:但愿佛祖保佑少天安然无恙,如果少天平安无事,上苍,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余生去交换。“
三天后,她被阿龙接出了医院。
她住这一栋环境极好,卧室窗一开就是苍翠小巧山峦,隐隐可以听到湍湍小溪声,现在正是春末,阳光是疏懒而又安谧的,此处空气又是绝佳,别墅后辟了不小的一处花园,佣人已将地面平整翻犁,专等她回来之后,凭心意随意种些花树。
北宫沧那天摔门而去之后,念锦倒是捡了个清闲,他一连四五天都不曾出现,她倒是渐渐放了心,虽然她行动没有自由,做什么都有人在一边看着,却也觉得比住院那些日子日日同吃同住好得多。
最好他永远都不再来,最好他带着一干属下与另一黑帮人物火拼,死于非命,最好他被夜总会的女人都闹事缠着他不放,最好是傅雪菲缠着他,找着他吵闹,最好……
心里想了千万个最好……
念锦站在窗前,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她眼底滑过森然的狠利,双手狠狠的抠住木质的窗台,竟是将刚刚长出些许的指甲都扎进了窗台上。
最好,他开车时候心情烦燥,最后车毁人亡,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再也无法来刺她的眼。
念锦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指尖上的疼痛她感觉不到,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她最快意的一刻,就是他死的那一刻,满身染血的那一刻,比少天还要狼狈万分。
”想到什么事情了,这样开心?“北宫沧的声音忽然远远的响起,念锦倏然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