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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可是,错误已经酿成了,你在卧室自尽身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活在内疚与自责里,你无法想象我第一眼看到你是心中的那份激动,我不想去追究你为什么设计自杀一幕,逃往国外的真正原因?也不想去追究柳湘芸是否曾经背叛,我不想成为世人的笑柄,玉芬,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即便是再爱湘芸,也断然不会与她结婚,然而,我已经与她结了,而与你又并未离婚,现在,已经成这样了,这件事情,不能不解决。”
说完,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了玉芬的面前。
垂下头,陈玉芬看着他亮在自己眼前的那份白色的纸张,大大的楷书字体:“离婚协议书”夹杂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金色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瞳。
这么多年了,她在国外沉淀了这么多年,原以来自己可以平心静气地对待这件事情,然而,这一刻,她心中不断上涌的气息告诉她,她不能,她恨他,可是,她同样爱他啊!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也不可能恨他啊!
这个男人在得知柳湘芸为他戴了一大顶绿帽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柳湘芸,他爱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到底爱到何种程度呢?她真的好想知道呢!
“战北。”她一把接过‘离婚协议书’,尽可能地笑着对他说:“我等会儿签吧!战北,我爱你,所以,我祝你能幸福,我让服务生拿两甁酒过来,我们喝两杯,然后,从此,分道扬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很豪爽,今日的干练与多年前的郁郁寡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她毫无条件地答应签字离婚,秦战北也等于是去掉了心上的一块病痛,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是国防部的部长,还想着要往上面爬呢!这些天,他上班时,就发现有许多手下的人望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秦家是高干之家,长久以来都是记者媒体关注的对象,所以,他并稀奇大家会知道这件事儿,只是,大家好象说的是他再度出轨的事儿,倏不知,是他的前妻陈玉芬死而复生归来,这件事情得快刀斩乱麻解决了,要不然,被上级领导知道了,总会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今日,他自己亲自拟定了‘离婚协议’就找上门来了。
“喝酒就免了吧!想喝随时都可以,玉芬,我单位里还有事。”他想等玉芬签字后就离开,急促道:“你先签,至于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父亲一向很喜欢你,这众多的家财全是他一手创造,拿什么给你,他老人家都会乐意的。”
打了三年冷战,有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夫妻,如今再相见,两人之间弥漫的都是冷漠与蔬离。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战北,急什么呢!就这一次,过两天,我也要回美国去了,那边,我自己办了一个小公司,糊口还行,所以,你秦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
即然都决定离开秦家了,她还要财产干什么,也许,很多人会说她傻,如果离婚了,至少还可以看得见与秦战北耗尽了青春后得到应有的补偿,可是,她不那么想,她在美国的事业也算蒸蒸日上,裴氏集团并不比东方集团小,她只是不想输了这口气,不想便宜了柳湘芸。
“这样,我会难过的。”
秦战北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发妻,如今,她什么都不要,无条件地与他离婚,他心里的那份内疚又涌了出来。
“战北,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留下来陪我喝两杯吧!算是最后离别的相聚吧!回美国后,我打算这辈子都不会踏上中国这片领土。”
是的,她是不愿意回来,要不是少天出事,她也不会回来找上柳湘芸。
“好吧!”听了陈玉芬的话,秦战北心里也有一种酸涩的东西在涌动,他将公文包放在了荼几上,他与陈玉芬毕竟是结发夫妻啊!母亲临死病重的时候,是她不眠不休守在母亲的病榻前,母亲卧床瘫焕了大半年,全是在她一个人在照顾着,那时候,父亲工作挺忙,他一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由于不满与她的这段婚姻,他连家都很少回,母亲临死时,拉着他的一双手,哽咽着对他留下遗嘱:“儿子啊!你弟弟战死沙场,秦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你要争气,将秦家撑起来,玉芬是一个好女人,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
当母亲含着泪对他说出这番话,他心里不是没有悸动,母亲奄奄一息之时,他点头答应了母亲最后的遗愿,不想让母亲死不冥目,从此后,他才正眼看着身边一直陪伴自己走过一年风风雨雨的妻子陈玉芬,的确,她是一个难得孝顺的媳妇儿,母亲躺在了床上将近大半年,端荼送水,洗衣洗脚擦身,她从未一天间歇,从未抱怨过一句,他暗想着,这一生就这样与她相濡以沫吧!
然而,上天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独特的安排,偏偏在一次泰国出差之行中,他被长相亮丽,谈吐不俗的柳湘芸深深吸引,与柳湘芸在一起的夜晚,他早将母亲的遗愿抛在了九宵云外。
就在他思绪飘渺间,房门叩响了,身着职业装的服务生端来了几甁红酒,并用锲子打开了,柳湘芸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去,服务生会意过来,退出房门,留他们独处,还不忘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红色的琼露玉浆缓缓倒入高脚玻璃杯,倒了八分满,再将秦战北面前的那只空杯满上,玉芬执起酒杯,与秦战北手中的酒杯相碰。“战北,干坏,为我们的别离,永远的别离。”
秦战北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前妻仰头,将一整杯红酒就这样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里。
当她再将杯子满上,再准备喝下第二杯酒时,秦战北将手撑盖在了那只杯子的杯口,阻此她意欲灌自己的酒的动作。
“拿开,战北,我不会醉的,也许你不了解我,曾经滴酒不沾的我,这些年来,在国外独自打拼,我早已练成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她一个人孤苦令仃在国外打拼,一个女人还有与那些男人周旋应酬,曾经的她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一个家庭主妇,岁月真能改变一个人,秦战北听了她的话,自是有一番感叹!
“你变了。”想起柳湘芸这段时间对他的不理不睬,他心中就堵得发慌,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她还来一个先发制人,明明是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还得理不让人,他对她的一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苦,想到这儿,他也将一杯酒喝下了肚。
“变了?能不变吗?战北,你说。”陈玉芬打着嗝,迷离的眸光凝向也秦战北,清澈的眸光如流水一般,因喝了酒的原因,双颊染上了两杂红晕,一缕发丝从额角垂落,让她看起来十分妩媚,阳光照射到她的脸蛋上,肌肤透着一层蜜色的光泽,看起来吹弹可破,酒醉的女人是最美的女人,迷离的眼光,如抹了胭脂双颊,尤其是她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睡衣是真丝的,开了长长的襟口,薄薄的面料能清楚看到她罩杯的形状,也许是真醉了,连胸口也透着红晕,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晨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秦战北眼中看起来格外诱人,事隔二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的诱人。
“战北,我到底那儿比不上她啊?你说。”一根玉指轻压在了他两片滚烫的薄唇上,顾盼生辉,张着红唇询问。
“不是比不上,玉芬。”秦战北脑袋有些眩晕了,他不过喝了一杯酒啊!这酒还真有些后劲儿。
“只是,爱情本身没有条件,有的人长得很丑,可是,有人就是喜欢,这是找不到理由的,玉芬,对不起,你这么贤惠,会有更好的男人珍惜你的。”
他拿开了压在自己唇瓣上那一根玉指。
“不,战北,你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份量,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人了。战北,呜呜呜!”
玉芬哭了起来,梨花带泪,眼角不断滚出盈盈泪花。“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少天那么出色,煜湛也不错,可是,偏偏你要去与柳湘芸绞在一起,战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我妈劝我给你离了,狠狠敲了你一笔,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看得你的钱,我是真的爱你啊!爱到想死,爱到连两个儿子我都不想去顾忌,你知不知道万念俱灰,心如槁灰,心底一片冰凉的感觉。”
秦战北听了,心口一痛,原来,他给她伤痛是这么深,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爱自己,她们之间的婚姻,是两家老人当初商定的结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