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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夕,你已经累得不行了。我送你回去。”周北棋搂住我的肩,而我真的是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渐渐把重量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才发现……好像只有这个干净的男孩身上才没有血腥味呢。
坐在周北棋的副驾驶上,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外面的阳光很灼热,可我的心里又冰又凉。
迷迷糊糊中,我意识到自己被他抱下车,送上楼,然后手里一扯一动的,好像是他试着想把被我攥紧的离婚协议书取下来。
已经被黏在伤口上的纸张,怎么动都是痛。
我皱了皱眉,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温热的滴落下来。有一颗在我脸颊,另一颗在我唇角。
我有点渴了,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抿了一下。咸咸涩涩的,像海水一样。
眯着眼睛,我看到周北棋在哭。
他漂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看我醒来,赶紧伸手擦了下转脸。
我笑了:“多大了,还哭鼻子呢。”
“我心疼你。”他说。
心里微微一扯,我差点笑出泪水:“我又没什么事,你去心疼下阿蕊和程风雨他们才是呢。
你看,我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个男人——”
我扬着黏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用力往下一扯。新鲜的血珠一下子就溅上了周北棋的白色牛仔裤。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姚夕,我知道你是强忍着的。”周北棋用温热的毛巾按住我的手,好不容易屏住的眼泪这会儿一发不可收拾地掉。
“你还年轻,不懂。”我抬手擦了擦他的脸颊:“北棋,我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
“你错了!姚夕!”周北棋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按着我的肩膀,撞得我胸腔生疼:“我是还很年轻,但我不是不懂!
爷爷告诉我说,一个人从一开始变得强大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可是到了后来,他会被这份强大的光环冲昏了头脑,会享受随之而来的欲望……无限膨胀。
可是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与不共戴天。要过日子的人,根本不需要有多强大。
无论是沈钦君还是韩千洛,他们都是那种会伤害你的男人,他们……都不可能好好对你的!”
“北棋,别说了。”我勾了下唇,觉得泪腺有点沉。布低吗扛。
周北棋的手抚在我的肩颈上,温柔的体温带着泪水的黏腻,他说:“姚夕,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爷爷以前买了一座岛,那儿有最朴实的民风,最安逸的环境。无限的灵感可供你采集到艺术的天赋里,悠闲的生活节奏可以让你安心地养大这个孩子。
姚夕,从我第一次穿上你做的时装,就能从你的一针一线里感受到你对生活最真实的期望和向往。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把视线偏过去,聚焦着窗外炽烈的骄阳。与这个城市车水马龙的烦躁和发酵出罪孽的阴影背道而驰的东西——
阳光沙滩,落日海贝,邻家的孩子和收网的渔民,背包的游客和写意的画家。
只要我下个决心,就能唾手可得……
鱼缸里的两只小龟噼里啪啦地往上爬着,我分不清是千千压了洛洛,还是洛洛踩了千千——但我只知道,我被谁踩的遍体鳞伤,拖累了朋友亲人,拖累了良心与尊严!
我挑起唇,看着周北棋那满是期待的脸。然后笑着说:“不,北棋。我选择,留在修罗场。”
☆、第一百零六章 韩千洛,随便你吧
这一睡,我一直睡到天黑。起来后跟汤缘打了个电话,确认公司里没什么事。
今天韩千洛一定是没去公司的。沈钦君那个被我开了瓢的脑袋也不知要缝多少针,所以肯定也不会去。
我感到这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渐渐爬升到了名扬集团的最前沿,福祸未知地蛰伏着。
我把两只流泪的乌龟从缸里捞出来,这才意识到窗外骤然降下一场瓢泼的大雨。
本想起身稍微收拾一下狼狈的自己,然后开车去医院看韩千蕊。就听得叮咚一声门铃响,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乌龟给扔出去。
我猜测是前几天买的快递到了。于是披了件空调衣就下去了。
开门就看到一身淋透的韩千洛站在外面。除了一双眼睛冷焰炯炯外,浑身上下都是软泥泥的狼狈。
“你……怎么来了……”
我想伸手去帮他摘外套,又想要不要去给他倒一杯热水。还是说直接把他让进洗手间赶紧让他洗澡……
但是还不等我做好第一件事。一下子就被他按住吻上了唇!
心跳咚一声垂落在地,我被他扑在沙发上。腰背差一点隔到电视遥控器的时候,却被他的手臂轻轻垫了一下。
他吻的真狠,一丝一毫的呼吸缝隙都不肯留给我。湿漉漉的刘海搭在平整的额前,水珠从毫无体温的脸颊上滚下来。
湿衣服包裹着健硕的手臂,擦在我暖暖的肌肤上仿佛都要熨烫出水蒸气。
唯有口腔里的残留的温度。将一种决然霸道的心意一点一点地传递给我……
然后他用一只手开始狼狈地剥出衣物,另一手死死地扣在我的掌心和五指上。
他的手上有伤,我的手也有。
先挤压掉冰冷的温度,再挤压出温热的鲜血。我分不清谁的是谁的,只觉得浓重的腥气已经占据了我唯一还能呼吸的鼻腔。
不知过了多久,韩千洛终于肯放开我了。
深蓝的眼睛俯视出残忍而迷离的目光,全敞开的上身在客厅微醺的灯光下显出雕塑一般光洁的魅力。
我闭上眼睛,不做挣扎。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之于我,将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要如何拒绝今天这般的韩千洛?
我感到身体越来越凉。沾湿的睡衣开始一点点敞开最后的禁地。
我咬着唇偏过头,整个人紧绷成脱水的鱼。
然后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姚夕,我真想……弄掉它。”
深蓝的眼眸里充斥了骇人的血丝,残忍的口吻一字一句。
我凛然一个哆嗦,才意识到他此时就把手放在我已经开始有些增厚的小肚子外壁上!
“韩千洛……随便你。”我硬硬地咬出一句毫不在意的决然,泪水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泛滥。
我就那样等着熬着,仿佛上了刀俎的生鲜。我赌的,只是那一刀从什么地方开始切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听到他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睁开眼,看到他眼里一丝不可多得的怜惜。
他的手沿着我的肩膀攀上脖颈,韩千洛撩开我的鬓角。眸子里仿佛有万般绻缱,最终却只能化作戛然而止的‘放过’。
他翻身起来,靠着沙发,颓坐在地板上。坐姿有点别扭,大概是想要调整一下湿透的西裤带来的某些尴尬。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看到他背对着我。雨水垂下发梢,沿着光洁的脊背汇成小溪。
平整的肩背,深凹的脊窝,紧实的腰围……
我突然一下子扑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脖颈。眼泪埋在他的肩线里——
“韩千洛!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阿蕊……”
我哭得太投入了,以至于连自己环在他胸前的手被他轻轻捉起都没察觉到。
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用单薄的两片唇吻着我的手背。细细痒痒的,就像小鱼在亲亲。
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雨都已经停了。
我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看着一只苍蝇乐此不疲地往玻璃上撞来撞去。
韩千洛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没有洗澡,只是稍微擦了擦身子。
然后我们两人对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医药箱。
他帮我包扎,我也试着帮他上药。
弄来弄去的一塌糊涂,后来想想还是自己弄自己的比较方便。
“阿蕊呢,你不去……陪着她么?”终于平静了情绪后,我才敢问出口。
“风雨在那,撵都撵不走。”韩千洛垂了下眼睛,口吻淡淡的。
“哦。”我揪了揪心,抿下唇。
“晚点我过去换他。”韩千洛坐直身子,把药箱踢到一边去。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伸手拂去我脸颊上的一点点血痕。
我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私以为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赶紧从茶几上翻过来手机,把之前韩千蕊传给我的视频拿个他看。
虽然,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看这种东西好像有点……
可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之前的我还有一丝一毫想要息事宁人的软弱,如今的我绝对不可以再让姚瑶那个贱人逍遥法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