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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桢抢在他回答之前开口,“不用了,我自己——”
她话没说完,手中的行李箱便被拉了过去,男人淡淡看她一眼,薄唇轻启:“走吧。”
“……”
沈信桢跟着温则走了几步,回头去看秦高朗,发现他已经跑远了。
她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走。
那个时候沈信桢和温则并没有交谈,他把沈信桢的送到寝室,放下行李箱便要走,沈信桢轻声说了句谢谢,他只是礼貌而疏远地笑,“不客气。”
再次见面,就是第二天的开学典礼。
直到他在掌声雷动中上台表演钢琴独奏的时候,沈信桢才知道,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学长,就是建院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温则。
开学典礼之后就是艰苦的军训。
沈信桢和舍友结伴去医务室拿感冒药,室友遇上了男朋友,便和男友去角落里趁机亲热。
沈信桢拿着药盒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才发觉脸已经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的爱心湖便小跑进去乘凉。
沈信桢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温则。
开学典礼之后,整个大一无人不知学生会长温则的大名,舍友迅速打听到了温则的信息:据说他家境极好却十分低调,不摆架子特别平易近人,吃穿用度都很讲究但从不表现的挥金如土,大概……唯一不好的就是从来不参与集体活动也拒绝搞任何超出友情的关系,自升学以来的这一年用不变的招牌微笑踏碎了无数少男少女的芳心。
用舍友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只有上流社会才能培养出来的人才。
沈信桢远远地看着湖边的温则。
他侧站着,身材修长看起来比秦高朗还高一些,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个石子,姿态慵懒。
光线太盛,沈信桢有些睁不开眼,视线微微模糊,只觉得他皮肤很白,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落点点碎光在他眉宇间、唇边,甚至是白色的衣领边沿,将他周身都染上细碎的光华。
就像在舞台上那样。
沈信桢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像“据说”里面那样平易近人呢?
他存在本身,就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天堑般的距离。
沈信桢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扑通”一声,温则将手里的石子投进湖水里,视线扫过正荡开阵阵涟漪的湖面,看向小径路口已经走远的背影。
艰苦的两周军训终于熬了过去,挥泪送别教官之后,崭新的大学生活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各部门的招新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沈信桢对其他活动不感兴趣,也没有多余时间去参加所以只报了学习部。
进入学习部的生活并没有沈信桢想得那样轻松美好,大多时间都是在开会和做一些零碎的事情,沈信桢从忙碌中挤出晚上的时间来去超市打工,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刚好够她每月的开销,也算是能自给自足。
第一个学期快结束之前,全国大学生建筑竞赛开始了。
温则带领的团队因为这场比赛决定增加人手,扩充团队力量,在全校开始招募人才。
沈信桢在舍友的拉拽下稀里糊涂地报了名,本以为没有希望结果却出乎意料,舍友在第一轮被刷了下去,而沈信桢却一路到了第三轮面试。
因为之前两次的经验,沈信桢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只带了一本画册,换上一身粉紫色连衣裙,素面朝天的就去了。
三轮面试只剩不到五个人,很快就到了沈信桢,她推门而进,不经意间就和刚好抬头的温则视线相对。
沈信桢有点惊讶,这是她第三次见到温则了,也是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次的竞赛会有这么多人参加。
因为只要有温则在,得奖几乎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温则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似乎是早就忘记了她。
评审只有三个,一人问一个问题就结束。
到了温则,他拿着钢笔虚空点了点她紧握的画册,问:“你手里拿的是面试用的东西吗?”
沈信桢:“是的,是我之前画的一些草图。”她说着,递到温则桌上。
画册是橙色的封面,封面上画着一个双马尾小女孩儿,简单可爱有些稚气,虽然是简笔画但画的很传神,温则留意了一下才翻开看里面的内容。
沈信桢有些紧张,也有点后悔。虽然她的成绩一向很好,但在建院处处是人才,她一个刚升学的小菜鸟还没开始学什么就敢拿着画册给这个被称为建院天才的人物看,是不是有点自作聪明?
沈信桢的心跳跟着纸叶翻动的声音越来越快,最终在温则合上画册的那一瞬间猛然停顿住。
“这都是你画的?”
他目光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不自觉的舔舔嘴唇,故作镇静的回视:“是。”
坐在他身边的学姐纳罕问道:“有些设计的还挺复杂,怎么还在绘图打形,不用SU线稿呢?”
沈信桢答:“那个时候我还不会SU。”
意思就是这些图纸都是她没上大学画的。
温则没什么表示,连问题都没问就把画册还给沈信桢。
沈信桢知道这意思应该是没戏了,她接过画册转身要走的时候,温则突然开口:“你设计一个八平方的起居室需要多久?”
沈信桢停住脚步,有点反应不过来。
温则笑意浅淡,看着她不说话。
沈信桢想了想,一狠心说了一个最短的:“一个星期。”
温则微微挑眉,像是质疑她的话却也没有再问什么,说:“一个星期内如果能设计出让我满意的起居室,你就可以参加下周日的团队聚餐。”
沈信桢的嘴角扬起来,眼神坚定:“你一定会满意的。”
温则一愣,看着沈信桢转身离开时飘逸的裙角无声轻笑。
因为时间关系,沈信桢面试回来之后就窝在宿舍埋头画图,除了上课几乎所有事情都在宿舍解决。
或许是因为脑力劳动太伤身体,当沈信桢完成图纸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病倒了。
她吃了感冒药昏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只看到天色暗淡分不清黎明还是傍晚,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沈信桢爬起来换了身衣服,看看时间,是傍晚六点。
沈信桢出神的看着桌上的图纸,一动不动。
明天中午就要公布名单,晚上团队聚餐。
沈信桢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也不知道温则让她画出一份起居室设计图是让她知难而退还是试探,越思忖越觉得没有着落。
只是这样大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沈信桢猛然起身,椅子被她带倒在地,她把桌上的图纸包好一阵风一样冲出了宿舍。
幽暗的美术室里,窗户微微打开着,夜风吹动雪白的窗帘,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推动,走廊里白炽灯的光倾泻在地板上照亮上面陈年斑驳的铅灰和颜料。
因为是周六,少了平时架在地板上的画板美术室显得有些空旷,一面白墙边缘并列着三个课桌,上面随意陈列着十几个白色石膏头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颜料味道,沈信桢迈过散落在地上的画板,一步步走进去,不确定叫一声:“温学长?”
没人应答。
沈信桢有点失落,从学生会办公室转到多功能教学楼都找不到温则,看来真的是不在学校了,她拿起手机照亮地面要走回去,却冷不丁听到一声沙哑的轻哼。
沈信桢僵硬着身体慢慢回头,手机的光跟着她动,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人影。
是他。
那人影被她手机里光线打扰了睡眠,微蹙了眉,往更深处偏了偏头。
沈信桢赶忙关掉手机的照明功能。
她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那个角落。
难怪刚才没看到,因为他靠在角落,大半个身体已经被两个巨大的画板包围了。
沈信桢小心翼翼地蹲在他旁边,想着该怎么叫醒他,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往画板上飘。
她打开手机,用屏幕上微弱的光照亮画板,只看了一角就赶紧闭上眼。
不行不行……这算是偷看吧?
沈信桢竭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转过头想要叫醒温则却被一双幽深的眼睛吓得坐在地上。
“温、温学长……”
温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姿态有些懒散,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在这儿?”
沈信桢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小动作,有些忐忑地仰起头呐呐道:“送图纸。”
说完觉得现在这个过于接近的角度实在不好,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