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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许久,看到眼睛发干发疼才拉上窗帘,靠在墙边坐在地板上,望着墙壁愣怔出神。
一直到红嫂敲门叫她出去吃晚饭,沈信桢才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不知睡了多久。
她应了一声,开门下楼。
温律早就等在餐桌前,等沈信桢一落座便开动。
沈信桢慢吞吞吃了两口,只觉味如嚼蜡,起身走出餐厅。
温律动作一顿,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唇角微抿,跟了出去。
沈信桢低头想着什么事情,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后亦步亦趋的男人。
她坐在花园秋千上,望着远处幽深黑暗,此刻心境如同坐在某个出发的站台,茫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的无归属感。
明明一模一样的外表,却又截然不同。
得知真相之后,她惶然不知所措,自觉无能为力只能坐以待毙地观望。
她能怎么办呢?
该去告诉赵普亮,Matteo医生,还是程湘华?
告诉他们,和你们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其实才是不应该存在的?
告诉他们,你们一直致力于消灭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温则?
不,她做不到。
她甚至私心地想过,如果温律也记不起来就好了,那么她就可以彻底隐藏这件事,一直到等到温律彻底消失,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可是,每当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就泛起一阵隐痛,还有沈信桢不愿意去正视的愧疚。
这样真的好吗?她可以这样做吗?
在得知真相后的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她都在质问着自己。
每当温律对那身体宣告主权时,沈信桢就会感到一阵恐慌,好像温则马上就会消失不见,好像自己曾经那些因为温则而变得幸福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或早或晚都要归还回去,回到原位。
一颗心,在道德和私欲的边缘反复拉扯,最终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扼杀一个灵魂,与杀死一条生命有什么区别?
沈信桢用力闭了闭眼,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她怕自己想的多了,就会犹豫了。
因为比起杀人,她更舍不得温则。
“你在想什么?”突然地,温律的声音响起。
沈信桢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他抱臂而站,居高临下地扫她一眼,然后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
“你、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他随意应答。
然后仰起头看着星空,随意舒展长腿,轻轻荡起秋千。
神态慵懒轻松,像是玩耍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的孩子,享受着夜晚的安逸。
沈信桢抿紧唇,别开视线。
许久,他打破寂静——“为什么喜欢他?”
他终于,问出他的疑问。
沈信桢眯了眯眼睛,轻声呢喃:“为什么呢……”
喜欢上一个人喜欢理由吗?
或许是需要的,只是热恋中的男女把彼此视作世间唯一,浑身上下甚至是发丝都是让人怜爱的理由,理由太多,自然说不出。
沈信桢也一样,如果要问她,为什么喜欢温则?
她答不出,只能回答:“温则对我很好。”
轻柔的声音飘散在夏日夜晚清凉的花园。
他垂下头看着脚尖,额前细碎刘海垂下在他眼睑出落下一层阴影,看不清表情。
“我也会对你好。”
他想了想,强调:“比他更好。”
比温则更好吗?
沈信桢笑了,眼睛莹润着一层熠熠水光,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温则更好的人了。”
温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好,无人可以替代的好。
她的笑颜恬静美好,眼神柔柔语气柔柔,温律却如遭重锤,一击锤在心脏,击起一阵令人无法忽视的钝痛。
他喉结滚了滚,涩然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温则、温则、温则……
这个名字真让人讨厌,讨厌到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死死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一开口就要冲上去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嫉妒得发疯,却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温先生(冷漠脸):掉线三天,掉粉无数。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场?
茄子:明天!
温律:呵,做梦!
信桢(焦急脸):温先生快点入梦!
ps:事情忙完了,刚回到家来更新。谢谢各位小天使,其实我每次看评论都怕会被骂来着哈哈哈~明天八点准时更!
第57章 甜茶
温则消失将近一周; 一厦集团的职员已经开始不安; 甚至有传出温则重病的消息。程湘华和程栀连番几次上门探望; 沈信桢紧张得手心发汗,幸好温律已经恢复正常,暂时可以敷衍一切。
白天与黑夜轮转; 最终还是到了开盘仪式这一天,开盘仪式开始的前一个小时,沈信桢再次找温律谈话,希望他能代替温则去参加开盘仪式。
温律嗤笑道:“都说了; 那是温则的事情; 和我没关系。”
沈信桢蹙眉; “可是一厦集团是你的; 不是吗?”
他抬眸; 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说:“一厦集团当然是我的; 可这个活动是他定的。”
沈信桢微微瞪大眼睛,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温则运营这一切; 一厦集团不会成为现在的规模,是温则带领着一厦走到了今天,但是你现在不负责的行为是会毁了一厦。”
他冷笑,故意道:“就算毁了一厦又怎么样?我的东西我可以随意支配。”
你看,他又在宣告他的主权了。
沈信桢用力闭了闭眼,放低了声音:“好,我不和你辩论这个; 就算是为了你妈妈想一想,请你救救一厦吧。”
“呵,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让他回来而已。”
沈信桢愕然,道:“现在整个一厦都因为你变得一团糟,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是,我承认我很想要温则回来,可是现在最紧要的是开盘仪式,温则必须到场不然——”
他厉声打断她,“温则温则温则,你每天都在叫这个名字!”
沈信桢噤了声,因为太过焦急,她几乎要忘了他对温则这两个字,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名字多么敏感和厌恶。
温律微抬下颌,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该接受现实了,他已经消失了这么久,不会再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指尖染上一滴温热。
她哭了。
沈信桢哭了。
她表情茫然,只是红着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连续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他的心里一阵抽痛,大脑嗡鸣作响。
沈信桢泪眼朦胧望着眼前这张脸,似乎是透过他望向那短暂昏睡的灵魂。
在这一刻,他感到奇怪极了,明明哭的是她,但他为什么也这么难过呢?
沈信桢声线颤抖,说:你说的对,这身体这名字本来就是你的,现在的一切也是你的。”
她眼睫颤了颤,歪了歪头,问他——
“所以,当初你为什么要放弃它?”
她看似娇弱胆怯不堪一击,却在此刻给了他狠狠一击。
一句质问,把他伪装的强大盔甲打碎了。
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逃避?
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你不愿意承担那段痛苦的记忆,你难过你自责你痛不欲生,所以你放弃了这一切让温则代替你承受,可是温则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要为你做的事情受折磨?”
那个光芒耀眼,被她当做守护神的男人,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只是想想,她就已经很难过了。
“你反复强调着你的主权,其实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你自己很清楚,你已经离开这么久,现在还剩下什么是你的呢?”
现在,还剩下什么是你的呢?
所以他厌恶着和“温则”有关的一切,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和“温则”两个字有关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他的了,但至少……至少沈信桢,他想抓住。
他脸色煞白,越发显得薄唇殷红,勉强勾起一抹不甚在意的笑。
“沈信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她忍住心中酸涩,别开视线。
他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俯身,用极轻的声音问:“恩?为什么?”
他得不到答案,眼神渐渐变得低落,他垂眸扫了一眼手表,道:“还剩半个小时。沈信桢,我可以给你一个叫醒他的机会。”
沈信桢抬眸看他。
“然后,我们打个赌。”话音未落,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猛地抬高她,对准她的唇瓣狠狠吻上去!
他的吻带着一股泄愤,凶猛强悍势不可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