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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散乱的文件,懒懒抬眼:“我让你快点,就是让你在这儿多站一会儿。”
“……”秦菲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将文件资料堆放整齐,他捧过手边的茶杯,拧开来低头吹了一下,然后浅浅喝一口。
喝完,盖上杯盖,他靠向椅背看她:“知道为什么让你站吗?”
被营长扣下,待会儿回去算有理由,秦菲心也不急了,懒洋洋回:“知道,因为你早上喝了一碗醋,心底酸凉酸凉。”
“……”
这话秦菲是壮胆说的,完了悄悄去瞥他的脸色,居然没有被戳破的窘迫感,反而镇定自若似笑非笑,神情丝毫不乱。
城府深重的老男人都是笑面虎,这话一点都不假。
秦菲见他如此沉着,又拐弯抹角反嘲起来:“不对不对,我记得营长不喜欢吃醋,你怎么会吃醋呢,醋吃多伤身,说出去太让人笑话了。”
她边说边调侃,夸大其词。
他仍旧静静地看着她,欣赏她的表演。
“我还就喜欢吃醋了。”他后来出声打断她,突然俯身上前,双目定视她,牙关也咬紧,“我早上就吃了醋……”
秦菲这才止住戏谑的表情,心底痛快地说,早装那么辛苦干什么,这不还是承认了么。
但他话还未说完,停顿几秒后接下去:“……吃饺子不需要蘸醋吗?”
秦菲落下嘴角,幽怨地看着他:“……”
男人邪肆一笑,突然朝她勾手指:“过来。”
秦菲挑眉,觉得行为不善:“干什么?”
他料到她谨慎过度,放弱气势:“叫你过来。”
秦菲不为所动,也不被吸引,壮士一般纹丝不动。
裴笙皱眉,干脆自个站起来,连带着椅子发出被拖动的声音。
秦菲沉默地回视他。
裴笙缓步走到她跟桌子之间,几乎瞬间挡住她大半视线。
从秦菲这个平视角度,只能望见他的军装胸袋,上头配着一粒金黄色纽扣,底下裹着紧实饱满的胸肌。
秦菲摸不准这男人在想什么,心底有些凌乱。
“别动,低头。”他突然出声。
秦菲微微俯低,目光看见他手头上的那顶帽子,立即明白过来,配合地垂更低,就连头顶都快抵到了他的胸前。
接下去,她不问,他耐心抚平那顶被他揪了许久的帽子,直接套到了她的头上,妥善戴好。
他比她高足足二十公分,轻松地够到并看见她的脑后,解开塑料尾扣并重新按上,最后将她的长发顺手捋了一遍。
那一刻,秦菲感觉自己被人揪住了小尾巴,且这种行为虽然没有明示,但总觉得他在朝她警告,日后无人再可这样,做他此刻做过的事。
“昨天晚上药膏用了没?”松了手后,他身子没动,等她抬起头来看她。
秦菲还沉浸在他刚才替她戴帽子的画面中,低着头脸色微红:“用了。”
他又问:“怎么擦的?”
“用手擦的。”
难不成用脚?她奇怪地抬起来看他。
他嗯了一声。
“还痛不痛?”
这话问得太迟了吧,昨天她叫唤了那么多次,他都不搭不理,这回倒是主动问起来,难道是选择性失聪?
她摇头:“不痛了。”
这是真话,或许是那药膏太灵,早上起来就将这事忘了。
他再次嗯了一声,又说:“把手给我。”
“……”
秦菲见他主动伸出了手,掌心朝上,是一只比她大了近一倍的男性手掌,宽大厚实又覆满掌纹。
秦菲迟疑地伸出来,手掌放了上去,刚好盖在他的掌心上,那儿因为长年的训练带有粗粝的触感。
她以为他心软了,想要替她揉几下,这么一想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快软倒下了。
但谁知男人顺势收起手掌朝上抓住,捏着她的手背细细地看,再是沿着她的手臂往上端详,最后评价:“嗯,晒黑了。”
秦菲差点昏过去。
男人顾自研判,目光认真,又来了一句:“再多晒一点,肤色就更好看了。”
“你喜欢黑的?”秦菲很不希望他承认这句。
“不。”男人开始尽情地揉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掌,纠正道,“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没有这么快结束的,毕竟结束了兵叔叔也该接另外的任务去了。
晚安。
☆、第十章
10
“我喜欢你……”
裴笙说出这句的时候,恰好远处操场上传来长长的集合哨声,屋内俩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秦菲的关注点并不在随之而来的紧迫感上,而是令她大跌眼镜的,这是她家老闷骚难得一回如此直白地向她表达喜欢二字。
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且与平时的脾气性格行事作风相违和啊。
大概是受到刺激了,秦菲想。
氛围静了两秒,裴笙压根不知她的小脑瓜里面想着什么。
只见她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子,顺着说:“你喜欢我,那就把我留在这儿,我给你端茶倒水吧。”
“想得美。”男人捏了捏手劲,突然间松开,朝门口挪下巴,“现在赶紧回去!”
过河拆桥的男人,借机享受了她的“肉体”之后,便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秦菲暗暗咬牙,没在面上表达不满,伸平右手掌,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营长!”
“走!”他在下逐客令了。
“……”
秦菲在他的目送之下,走到门口时忽然间回身,扶着门框看他,轻喊了一声:“官人。”
裴笙站在原地,左手扣着右腕的袖子,迎面回视她。
对于她这个穿越时空的称呼,他听在耳中略略品味,然后扬起一边嘴角:“说。”
秦菲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坚定地说:“等军训结束,本娘子还会白回来的。”
说完她朝他抛了半个媚眼,不及他反应,飞速溜了。
以为自己是白娘子?
裴笙哼笑一声,将衣袖拉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回身拿起军帽戴好,也朝门口同向而行。
*
秦菲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迟到,庆幸的是,跟她一块的还有几个。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等自家教官提醒,自觉蹲下来做俯卧撑。
只是,才刚做了几个,三连长跑了过来,对教官低语:“先过去集合,营长有话讲。”
王教官一旦接到指令,废话都不多,待连长一走,回头对秦菲她们说:“都起来,回去站好。”
人员归队,整个队伍自动跺起小碎步排整齐。
“立定,向前看!”
教官绕着队伍走一圈说:“现在开始站军姿,谁都别给我偷懒做小动作,我在远处能看得一清二楚,谁要是动了,待会儿我让他沿着操场跑十圈。”
教官撂完狠话走了,隔壁班的教官交代完也走了,所有排都站着标准的军姿,这一片角落鸦雀无声。
但时间久了,不乏有窃窃私语的,毕竟能被看见却不被听见。
男生们站后排,不停地小声讲骚话,或者是有意调动全班氛围的笑话。
大伙儿极力憋住嘴角,一笑而过。
秦菲苦于站第一排,总觉得双脚边有股被虫咬的痒意,却又不能让谁替她挡住蹲下来挠一记。
清晨的阳光逐渐浓烈,温度也慢慢攀升,热辣的光线照在每个人的背上,不一会沁出细密的热汗来。
腰带系得越紧,这会就越觉得被束缚。
秦菲看向远处五十米外,集合站成一排的教官们,同时面朝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裴笙笔直站立着在讲话,手上拿着一卷纸,目光对着身前每一位,看不清脸上表情,却也能想象到是威严肃穆的神情。
没过多久,他动了动身,人靠近教官们,似乎在细讲。
期间目光朝外随意流转,似有若无地瞄向秦菲这边。
某一瞬间,秦菲觉得他看见她了,毕竟这是一双军犬般警觉的千里眼。
她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被他精确快速地瞄准,然后内心“砰”地一声,听见被击垮的声音。
虽说她内心无法抵御,但表面上绝对能够做到自制,可别的女同学们却不这么想。
或许是刚才裴笙那一眼过于明显,令全班的人都注意到了。
末排有男生起哄:“杨真真,有没有要到营长的手机号码啊?”
秦菲内心翻起白眼,这事竟然演变到男生们都知道了,这杨真真究竟是在多少地方立了旗帜。
杨真真就站在秦菲身后,小声回嘴:“不关你们的事。”
男生们继续传来轻笑。
又听人戏谑:“团支书要不跟我们班长好了,多配呀!”
杨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