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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天道终于有了动静,但佛祖唯一的情绪仅仅是:可笑。
便如佛祖可以随身带着灵山一样,道尊肯定也能调运出道家的大威力神通。如果大家在邪庙相遇时候,佛唤灵山道请东天,打起来的话还真是个胜负未知的局面。
可现在情形变了,佛不知于灵山归一,还与整座西天归一,凡人征战还讲究个地利,何况巅顶仙佛之战。道尊就算把所有道家弟子都弄过来,照样也会全军覆没,因为此间是西天极乐,早都被佛法佛光侵染个透。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若西天所有佛结队跑去东方逍遥世界核心去打仗,一个也回不来。
佛笑,送出一道神识给道尊:负隅顽抗,有失你的身份啊。
动念同时,雷音寺中‘化佛’法度也告圆满,座座大殿光辉迸放,十八正位罗汉、一百零八守关罗汉,五百真威罗汉……尽化佛。
这还只是罗汉,大雷音寺内尚有诸佛诸尊诸菩萨诸行者,借给道尊十把算盘可算得出于此一刻会有多少尊‘化之佛’入战来。
落不见了,大雷音寺不见了,蝴蝶眼中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处金光不再无处佛祖不在。
人人纵法人人施劫,蝴蝶能穿跨暴风雨,但此刻它面临的又何止风暴,这片乾坤彻底被强悍法术湮灭,根本是海!
青光道气绽烁,蝴蝶化归道尊——
大章节,今天的更新二合一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一章提刀入西天,唱道雷音寺
眼光之内,处处佛祖。《
神通与劫数彻底湮灭世界。
没了空间,轻灵也jiùshì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蝴蝶再没用,道尊破去蝴蝶身相,化归本尊,那个老得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人,提着盈丈的刀。
跟着老人挥刀、提纵、冲锋!
佛祖安坐大殿中,放声笑:“找死!”
佛祖遍布道尊身边,齐齐放声笑:“找死!”
道尊竟也在笑,一个字的呼喝:“死!”
比风更快比火更烈的冲锋,他有个老朋友唤作阎罗,他有个老朋友唤作佛祖,他此刻化身阎罗、斩佛祖……
蝴蝶,道家毕生追求的逍遥真意的体现方式,所以修行之人都晓得,如果与道人为敌、如果那个道人化身为蝶,那可一定要小心应付,这重身相代表着大威能大力量。
相传,万万年前道尊参透道之真意,道尊写下了‘逍遥’两字,随即两个字飘起银光、幻变做千万蝴蝶,翩翩飞舞仙天、飞入人间。
蝴蝶,就代表着逍遥。
只是外宗人不知道的,甚至道家本宗内普通弟子也不知道,‘逍遥’两字化作蝴蝶无数没错,可那‘逍遥’两字,道尊是用刀剑写下的!
蝴蝶即逍遥,但逍遥来自刀刃。
当蝴蝶再无法存留,至少道尊手中还有刀;当逍遥两字被岁月剥蚀被邪恶模糊,就再用手中宝刀重新镌刻那两字:
逍!遥!
老人提刀猛进。他的身法何其迅捷,以至身后拖出长长残影,可他身后残影:分明是一条狰狞的紫鳄。
龙雀刀斩,惨叫声接连不休,道尊一击三千丈,沿途所有佛皆杀灭,败出战场,道尊也接连遭受敌人重击,他用的根本是泼命打法,只攻不守又岂能不中击。但他非但不见颓败。反而……年轻了,皓白长发变作灰白,脸上皱纹浅淡许多,从耄耋老人变作花甲年纪。
战场中乌云滚滚雷霆万道。佛光法芒激烈绽放。可无论深深晦暗还是强烈光芒。都遮掩不住那道冲天身影、那道淬烈刀芒。
第二斩,提纵向天去,再击三千丈。残影长长拖去,一头斑斓之虎!沿途杀破一百三十佛,道尊身中十九劫。他在三千丈天,他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再无半个敌人,而他须眉长发尽数转做黑色,老人彻底消失不见,大雷音寺中唯一的道人,四十年纪面色威严……口中长啸洞穿西天,再提刀、西北向、斜向下,人与刀仿佛流星倾地,又是三千丈!
三千丈杀灭。
残影化白鹿,温和的灵兽双目如血,威严的中年道长却在放声大笑,再斩佛一百四十尊,再中击二十九记,就在大笑中道尊更加年轻了,目光从狠辣变作清透,身形褪去几分魁梧显得更加修长,长长须髯随风消失,皮肤也泛起年轻人独有的光泽。
道尊变青年,眉清目秀,面庞上甚至还透出几分青涩。他七窍沁血,他纵声大笑,即便周围无尽邪魔他依旧忍不住的笑:年轻真好。
时间滚滚向前,永远不会有丝毫停留,就算我能万寿无疆、就算我得长生不老,可也永远找不回来旧年曾经,找不回来年少时我!直到……我身将残,我法将末,我道将沦丧时,才能再得回片刻‘从前’。
从前,不太好,却真的很怀念呵。
短短瞬间,道尊三击,于无数佛围攻下斩其数百!只是敌人不见减少,反倒越来越多,大雷音寺法度已经完全发动开来,寺中诸诸堂诸法众尽化佛相蜂拥而来。
再提刀,第四击!逍遥两字未能重做镌刻,道尊誓死不放手中宝刀。
残影显,青龙翻腾。
三千丈,金血喷溅。
道尊化身疯魔,任由无数神通轰击在身,任由七窍中鲜血长流,他的刀不停他的杀不停……以前从未想过是以不晓得,来大雷音寺撒野原来这么过瘾,死也值得了!
宝殿中,大位上,佛祖死死盯住战局,他全不掩饰自己的惊诧,道尊会拼命会发疯都是预料中事,可疯成zhègè样子还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佛祖惊诧。不过也仅仅是惊诧罢了,大雷音寺有多少人?到现在道尊才斩杀了多少?不值一提。
打得再如何壮烈,死得照样轻若鸿毛!佛祖笑。
就在佛祖笑容展露时,第五息末。
刚刚jiéshù了第四击、身形已经无法抑制地开始摇晃颤抖的道尊,于喷出一口黑紫血浆的同时,将手中龙雀宝刀奋力向天空一抛。
道尊口中鲜血涌出,却掩不住他的吼喝:“道!”
道字落,暴风起!
风自刀中起,翻飞于半空的龙雀宝刀、生风。
风非虚妄中来,此刻刀中贲起的狂风,片刻前曾在东方……jiùshì那起自东方每一剑每一人每一洞天福地、又把整座东方道坛勾连一处的血色天飓。
那风万万里,那风中藏纳了东天道所有弟子力量。杀灭之风,爆于西天极乐大雷音寺!
风起突兀,杀灭突兀,血色飓风来得何其磅礴与猛烈,四面佛猝不及防,风轰动一瞬三百众全无抵挡机会便告飞灰。
宝殿中佛祖猛扬金掌,‘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自己的宝案上,一掌之喝,传告阖寺弟子:区区风,何惧之有。
血色飓风急急扩展,越发强猛。但佛众多,应变奇快,又再被风扫荡四百佛后,众多佛便已结圆成阵,将道尊、宝刀、血色狂飓围拢中央,佛扬手,每一人都扬起左手,手中金光如虹向着飓风压去。
飓风旋转狂猛,群佛打出的金光初与风触碰,一众假佛面色皆告惨白,身形摇晃不休,他们打出的金光也堪堪就要狂风撕碎。可下一瞬,又一更大圆结布于外,又有大群佛入战来,扬手喷薄金光打向飓风;
再眨眼第三圈成形,金光威势暴涨,死死镇压住到刀中狂飓。
而四面八方重重祥云翻腾招展,一尊尊佛从巨大无边的雷音寺各出飞出,快如电光赶赴战场,第四圆、第五圆接踵成形,血色之风再无法狰狞,于金光重压下被层层打灭,风形越来越小……
佛层出不穷,jìxù赶赴战场。
血色狂风才告施展就被镇压,不是东天道差劲,只因双方拼斗之地是在西天极乐。
大局已定,宝殿中的佛祖纵声大笑:“道尊,还要再拼么?”
道尊与他的刀就要被镇压,金光阵下的年轻道士满目杀气,几近枯竭之身,仍拼出全力支援着自己的宝刀,可大势已去,莫说佛祖本尊,jiùshì这大寺中最最差劲的小沙弥也看得出:徒劳挣扎、徒增笑柄。
血色飓风层层打散,那风笼罩的范围只剩百余丈,勉强护住道尊,苦苦支撑、堪堪崩碎。
道士的面色却平和下来,年轻正迅速的消逝,他又渐渐衰老huíqù,可就在层层显现层层shēnkè的皱纹中,有笑意蔓延开来,他的声音朗朗,他的唱响亮如天音:
“知不知,上。”
“不知知,病。”
道尊唱道。大雷音寺建立万万年,此间从来只有佛音与禅声,何时也不曾有过道唱之声……直到今天,道尊提刀杀入西天,道尊唱道雷音寺!唱到此,刀中风只剩三十丈,道尊目光平静,闭上了眼睛,而唱声不休:
“圣人不病,以其病病。”
“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唱到此,刀中风仅剩十丈笼罩,道尊已经彻底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