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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你,你这头呆牛、蠢货!你还知道人家是师弟?你还知道人家是掌教?口口声声掌教、掌教,我看是专门掌你耳光的教主!”白露怒气冲冲地望着白猛,见他一脸傻楞的样子,心头就不由火起烧身,也就不管其他,振臂一挥,刮起一阵大风,却是将一间屋子里的东西尽数吹倒在地。
“砰!啪!……”一阵乱响声,不由让白猛睁大了眼睛,有些畏惧地望着白露,连忙坐到床上,好生赔笑道:“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吗?好生道来,为夫莫非哪里做错了?”
“你这敲不响的乌龟壳,撞不动的烂钟!”白露见自家相公的样子,就不由来气,一指狠狠地戳向他的头,把白猛推倒在床。
“我问你,你知道孔宣去东海做什么吗?”白露眼露不忿地说道。
“这……”白猛闻言,直性子人也不禁犯楞了,这事自家夫人不是知道吗?怎么又问起来了,“夫人,掌……孔宣师弟临走之时,不是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们了吗?而且,后来师弟不是还秘法传信回来,说清了原由吗?”
白露闻言,却是不依不饶,指着白猛鼻子道:“你大声告诉我,你给我大声说出来,我要听你说,他去做什么?”
白猛一生,可谓最怕这夫人了,牛妖牛妖,白露这母牛之妖,倒是从成道之前就开始管着他,即便如今已是千万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怕了。
“夫人勿怪。我说,我说!”白猛连忙道,“师弟离山之时,说是天地骤降机缘,有了那一线成圣之机,而且已经算定,乃是东海之缘法,他才下山而去,想去助那东海龙王黄靖师弟一臂之力!后来孔宣师弟传话回来,说是黄青云师侄得了那机缘,黄……”
“我呸!”白露不待白猛说完,就又是一个推搡,将那白猛推倒床上,尴尬无比,说也不是,起来也不是,“你口口声声东海龙王,我白露的夫君,难道就这出息?”
“他,他本来就是东海龙王,这哪里有错……”白猛低声自语道。
“你放屁!”白露此时双手叉腰,却是颇具母夜叉之色,吓得白猛干脆避开眼睛,不敢看她,“那黄靖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倒是告诉我啊。他的来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这,这……他,他是当年老师从东海带回来给石忠、竹语两位师兄师姐玩耍的锦鲤鱼,因为跳过了那龙门,故而成就了龙体之身。”白猛暗地里咕哝道:你这凶女人,你不是早知道吗?问我作甚。
“好一个锦鲤鱼,哼!”白露道,“你这蠢牛,你可知道老娘胸中一口怒气,已经憋了多久?今日见你还屁颠颠地要去教导门下,我就来气。今日老娘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不开窍的牛头。”
“你看看,你口中的掌教师兄,当年是什么来路?一只走投无路,还需要我们救援才逃了一命的孔雀,一个只有苦苦跪地求老师收入门下的小小孔雀。一个没有竹语求情、没有你我救他,此时早不知死在哪里的孔雀,你告诉,是不是?”白露指着白猛道,怒气冲冲地问道。
“呃,……是,是,是。夫人所言甚是!”白猛暗吞了一口气,急忙应道。
“你再看看,你口中的龙王,当年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一只锦鲤鱼,一群一天到晚只能待在清平湖里的小鱼。一个当年代步的坐骑,如今却是什么?人家已经是四海龙王,人家已经是你口中的黄靖龙王了!”白露道。
白猛闻言,却是忍不住低声反驳道:“夫人,此话却是过了,黄靖当年虽为坐骑,但你我不也是坐骑?”
“你强词夺理!给我住口,听老娘说!”白露一番怒骂,吓得白猛再也不敢反驳了,只好听她说,“你我虽为坐骑,不过可并没有被人骑乘过。老师有言:虽为坐骑,却行仆人之责。这是我们最开始的待遇。你还好意思提他们。我们两人入山之时,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我便是比起石忠二人,也是不遑多让。”
“不错,不错……”白猛见白露瞪了他一眼,连忙应声道。
白露微微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可你想想,你这头蠢牛给我好好想想。如今你这些不成器的师弟们,一个个爬得老高。不说石忠是那成教魔界教主,他二人早生在前,也是应该。便是这孔宣和黄靖,当年哪一个有你我辈分高?你我殚精竭虑为了成教上下,管束山门,打理门中事务,如今呢?我们连外出找一处仙山道场逍遥自在也不行,还被你那口中的龙王师弟训斥回山来住。我们道场那般仙宫幢幢,仆人成群,这里简陋如斯,怎能相比?”
白露见白猛低头不言,接着道:“也罢,我也非市侩之人,并非要享受什么。但是,你看看,你这出息,为成教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得到了什么?”
“夫人,此话不能如此说。老师当年救我们一命,我白猛是个粗人,不懂说话,却也只想好好服侍老师!”
白露道:“服侍?我看你不是服侍老师吧,是在服侍孔宣,服侍黄靖吧,现在倒好,又多了个人,你还要接着服侍黄青云!”
“这……”
“呜呜呜……”本来低头不语的白猛,却是骤然抬头,发现本来骂得好好的夫人,居然大哭起来,连忙安慰道:“夫人,你接着骂我,老牛都听着呢。休哭,休哭,你我都是老夫老妻了,哭来哭去,外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哼!”白露擦去泪水,长叹一声道:“唉,我哪里是为自己哭,我是为我们家云儿哭啊!”
“他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他作甚。”
“都说为人父者,当为子女着想,可你呢?你这蠢牛尽责了吗?”
“我……”
白露道:“那黄青云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了那成圣之机?你就没有想想。”
白猛想了想道:“老师说过,黄靖师弟福缘深厚,估计是这个原因吧。也不对,那应该是黄靖师弟成圣才是啊……”
白露道:“你呀,还是不明白!黄青云一无我家云儿天生神智威武,二无老师那般早生混沌,三无先天至宝,四五大功德,四五之人,如何能得了那成圣之机?”
白猛沉吟半响,却是道:“倒是有些道理。”
白露道:“你知道什么啊?道理,你懂什么?依我看来,那黄青云得了成圣之机,定是老师安排的!”
白猛大惊道:“这,这不可能吧?老师不是离开了?石忠大师兄不是就经常说,老师无量量劫也回不来吗?难道你见到老师了?”
“没有!”白露神色诡异,半响道:“我虽然没有老师神通,但是我比你蠢牛会用脑子。这成圣之机可是比混沌至宝还可贵,你活了千万年可曾见天上掉过一件混沌至宝给你?”
“这,莫说混沌至宝,便是一块石头也不曾掉下。”
“这不就对了?”白露道,“就凭他黄靖一家,也能抢到那天赐机缘?别说我不信,天下人也不会信。而且,还是一个无知小儿黄青云得了,说出来,不是天大笑话。你呀,别人都明白了的时候,估计你也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老师赐给了他东海机缘!”
“你是说……”
“我是说老师偏心!”白露提高了些音调,说道,“你看看你,入门仅在石忠二人之后,如今非但一事无成,还必须被困在这青丘山。你有什么出息?你再看石忠,孔宣,黄靖他们,哪一个不是活得逍遥自在,法宝无数,高高在上?你呢?还不是仆人一个,还想着无私教导呢,你就是一头蠢牛!”
“夫人,老师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做点小事,应该的。”白猛无奈道。
“我也尊敬老师,可是要让我尊敬那孔宣,黄靖,甚至将来还要对黄青云低声下气,我做不到!”白露指着白猛骂道,“你看看我们家云儿,乃是天生神通,洪荒大神红云魂魄转世,可如今呢?非但没有得到什么混沌至宝,便是先天至宝也没有一个,论资质,论资历,我们家白云,比谁差?”
“自然不比人差!”
“哼,我家白云,比起那东海的废物黄青云,岂不强了亿万倍!可是如今呢?如今可好,我们全家人都要看人家脸色,你还蠢到极致,涎着脸想去帮人家,服侍人家!”
白猛听到这里,却是高声道:“夫人,休得再说。云儿之事,我做父亲力所难及自是愧疚。可老师待我白家恩重如山,我甘愿效力无量量劫,你休得再行妇人之言,扰乱门风。此话休得再提,不然休怪我……”
“你,你,你要怎么,你要打我?打啊……”可怜一代女仙白露,此时在白猛面前,却化作了女夜叉一般。
“唉!”白猛重叹一声,转身就出门去了,道:“我不欲与你多说,那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