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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整个店里飘荡着阵阵的香气,平凡饿得慌了,忍不住满口咕嘟地咽口水。
这里做菜的快,上菜也快,伙计等平凡点集菜后,没多久就端了上来。
平凡大口大口吃着,感到肉香四飘,格外爽口,才明白顾客云集的原因。
吃完饭后,已经挺晚了,平凡结账的时候随便问了伙计一句,“这地方最大的客栈在哪里?”
伙计告诉他,“你出了门往东头走,越走越热闹,途中会路过一个叫迎香楼的客栈,那就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了。”
平凡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去?”
伙计笑了,“客官,只要你赏钱,我们立刻有人带你去。这年头,有钱就是爷,你只管吩咐着就行啦。”
哦,原来是这样。
平凡谢过伙计,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些醉意了。
伙计告诉过他要往东头走,可他出门后并没有按伙计的话去做,相反向西走,脑海里仍然留着薛冰灵那美得冒烟的影子,久久不去。
那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小魔女,却生得美貌如花,一身上下风情动乱,着实令人难以忘怀。
火姐姐也算美的了吧,两下比起来,平凡竟觉得薛冰灵貌似并不在火姐姐之下。
不仅如此,两人还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火姐姐一身红妆,好像一团烈火在烧,薛冰灵身着艳服,如同天际的彩霞在滚。
火姐姐火气大发的时候能翻天,薛冰灵凶性发作时能杀人。
火姐姐有好多兵器,薛冰灵也带了数把利刀。
火姐姐聪明异常,薛冰灵心智超群。
火姐姐高来高去,薛冰灵同样身轻如燕。
火姐姐使开刀剑虎虎生风,薛冰灵舞动兵器也惊心动魄。
平凡感到,如果真拿她们作起比来,两个都是万中挑一的姣姣者。
当然,平凡心里还是向着火姐姐的,因为火姐姐没有薛冰灵这样歹毒。
这样歹毒的一个小魔女,本该恨她恼她才是,偏偏想恨想恼的时候还恼不起来,实在也是件天大的怪事。
人说江湖险恶,初出江湖的平凡立刻就在薛冰灵身上得到了验证。
早在没下步仙山之前,平凡就曾不时地听到这些的话题,火姐姐甚至有一回还稍稍提到过洪荒大陆上有薛冰灵这么一个小魔女,说她是冥宗宗主薛腾龙的女儿,排行第五,心若蛇蝎,出手狠辣,人称五姑娘,也有人称作小魔女,十分厉害,并叮嘱云凤云凰日后若是下了山,见着她得避让点儿。
平凡暗想,火姐姐都叮嘱的事可见非同小可,只是她不知道我能够这么快就长大的而已,要不然必然也会叮嘱我一番,可我自从遇上她都做了些什么啊,简直对她又气又恨又打又骂、又斗心眼又耍无赖,甚至还卑鄙地发展到了借机乱摸她身子的地步。
这种手段要是用来对付火姐姐,她不气得一刀抹了自己脖子才怪呢。
可是薛冰灵没有气得那么狠,她气是气,搞不定平凡的情况下却也绝对不会自己抹了脖子。
火姐姐的身手是不错的,相比之下,薛冰灵却多了四个哥哥,据说她的四个哥哥分别叫做薛冰河、薛冰川、薛冰梦、薛冰人,人人本领非凡,个个身手了得,名头一点也不在五姑娘之下,日后薛冰灵若是真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着四个哥哥告状,平凡肯定会不得好死,然而即使后果这样严重,平凡还是忽略了它的存在。
外面是街道,是一座一座的屋,晚风阵阵地吹着,舒服写意。
酒足饭饱后,本该去迎香楼开个房间好好休息的,平凡却一点也不想睡。
一共喝了好几壶酒,一壶半斤,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两三斤了,醉醉的,身子有些打晃,瞅了瞅前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看样子他的确是想去镇中心的迎香楼的,出门前也早向伙计打听清楚了,迎香楼在镇中心,出门往东拐,偏偏他喝酒醉了,往西拐去,结果走的方向恰恰相反。
他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还以为人家都熄了灯,所以一点光都没有呢。
走来走去,竟出了镇,到了镇外,眼前,黑麻麻的一团,好像一个大妖怪。
晚夜的风就是从那个大妖怪的口里吐出来的。
说实话,平凡的的确确是极想睡了,两只脚虽然还在走着,眼皮子却不知不觉地合上了,不管路面多黑,只要倒下绝对能够安稳地睡着。
然而他还是拼命打起精神,硬撑着往前走。
前面突然来了一条大狗,迎着平凡直奔而来,奔到近处,发现平凡不让道,便冲着他凶凶地叫。
平凡不知躲闪,也不找石头打开,相反伸手去摸那只狗的嘴巴。
那狗叫得更凶了,牙齿都露了出来。
平凡听到那里有声音,又走近些去摸,哪知脚前有一块小石头,突出地面,他的脚尖被那石头一绊,就向前方扑下了。
这一扑便差点儿扑到了狗身上,那只狗吓得惊叫一声,夹起尾巴又往来路逃走。
跑了好远,它还想回过头去,看看刚才到底是什么人对它这么凶,结果发现扑它的人已经直挺挺地摆在地上,它还想看明白些,冷不防一个石子打来,打得它一个翻身栽倒在地,一声闷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路边黑乎乎的草蓬后,忽然跃出两个夜中人,其中一个将平凡背起来就走。
那两个夜中人专拣最黑的地方走,好像长了夜眼一般,飞一般的速度,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孤零零的院子外。
里面只亮着一点昏黄的细光,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一来,屋的四周突然现出了十几条人影,其中一个向他们问口令。
“口令?”
“人。”
“什么人?”
“我是人。”
“什么号?”
“人为号。”
对上暗号后,空手的那个夜中人还连续拍了三掌,咳了两声。
问话的又道:“得手了?”
夜中人答道:“得手了。”
问话的道:“赶快进去吧,正等着呢。”说着一挥手,十几人仍然以小院为中心散开,四面把风。
背着平凡的那人,将平凡进到院子里,打开小屋的门,背进屋内,放在一张床上。
借着灯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床上还躺着一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薛冰灵。
那人将平凡与薛冰灵并排放在一起,与另一个夜中人解下自己的蒙面布,坐了下来,这时才看清,背平凡的那人竟是黄昏前为薛冰灵摆过渡的艄公,另一个中年人,肩后倒插着两支巨大的判官笔。
桌子上事先还坐着两人,一个冷目如刀,一个乱发如蓬,艄公冲着那两人拱拱手,“唐公,司空,人带来了。”
那个被称作唐公的微微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股子鹰鹞般的利光,“两位辛苦了,赶快坐吧。”
艄公与插判官笔的在下首坐了下来,插判官笔的轻轻嘀咕了一声,“真他娘的古怪!”
乱发者道:“有什么古怪的?”
判官道:“这家伙喝了五壶酒,少说也有两斤多,壶壶都是下了药的,没想到他还吃了饭,出门后走了好远才翻。”
乱发者惊异不已地道:“竟有这等事?”站起来,走到床边去细看平凡,看过气色,把他的脉,把完脉还翻他的眼皮,看完后回到桌边。
判官道:“司空,你放心,他已经中了迷睡香,据傅先生所言,没有独门解药,半个月内是怎样都醒不过来的了。”
司空声音沉沉地道:“万事以小心为妙,要知道我们这次对付的目标,实在太厉害了,半点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火烧身,你我、唐公、傅先生,都会不得好死。”
判官小声道:“这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艄公这时开了口,“刚才老朽背着这人的时候,听他气息微微,仿佛断气,心跳却如常人无异,这正是药效已经发挥作用的特征,所以老朽才敢将他直接带往这里来的。”
这时又换了唐公问话,不过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对背平凡来的这个艄公极其尊敬,问话的口气十分平和,“傅先生,这个男的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艄公答道:“老朽只是在渡口看到此人与薛冰灵打闹,好像与薛冰灵极熟,而且水性之熟身手之高比薛冰灵还要厉害,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
唐公又问,“那么,凭你以往的经验,可不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艄公道:“当今洪荒,最出名的门派也就是仙、灵、道、神、魔、鬼、冥七大派,以及这些派系的重要客人,老朽不敢说全部认识,但也绝对敢保证不认识的几乎没有,可是细想,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轻叹一声,“当今天下人才辈出,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也许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后辈也未可知。”
司空接口道:“他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