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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虽然没有天赋,倒也不笨,在沈铁蓝的如此悉心的教导下,十年苦练,终成拔尖高手。
乌鸦由这件思及过往的一切,心里越发的疼痛不已,暗暗想道,“姐姐不再理我了,从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从哪里来的,还是回到哪里去,哪怕要死,也要死回那个小山村,死在竹林外。姐姐喜欢青衣裳蓝蝴蝶,我就变出那些来!”
想着,他坐起身,爬着站起,辨了辨天空,选定一个方向就走。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心里有个念头: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一定要死回那个小山村去!
那里有他开心的童年和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他现在唯一还敢想的,就是那里了。
无形中有种力量在支撑着他,只往那个方向赶。
饿了,就随便找点吃的。
累了,就坐在路边歇一会儿。
困了,就直接倒在路边睡上一觉。
一醒来,还是继续赶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山村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走呀走呀,翻过了山山水水,走过了村村落落。
走呀走呀,终于离得小山村越来越近了。
每离得小山村近一段距离,赶回山村的欲望也随着变得更加强烈,想起的事情也就更多。
当来到一座大山之下的时候,就好像平时出山赶集,现在买了东西又忙着赶回屋一样,乌鸦心里充满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激动。
多少次,他一爬上这座山顶,沈铁蓝总是早早就站在那里迎着他。
多少次,沈铁蓝一爬上这座山顶,他也总是早早地站在那里迎着她。
从两人瘦小的影子站到大人,结果弟弟更丑姐姐更靓,姐姐成了弟弟心中永恒的至爱!
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乌鸦的眼睛。
乌鸦打起精神,嗖嗖地往上蹿。
随着接近山顶,乌鸦心潮澎湃,内心有个声音在激动地叫,“姐姐,我回来了!”
呼地一声,腾身而起,落到山顶去,眼前却是一片空寂。
姐姐,你在哪里?
乌鸦转头四望,眼泪流得更凶了,茫然地在心里叫喊,“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呀,快出来好不好?乌鸦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呀!”
从今天早晨开始,雨就住了,新蓝的天空里亮起粒粒的星星,一盏新月高高的挂在东天。
月光里,野虫轻唱,山风轻拂,吹起沙沙的树叶声。
一条小路,沿着山顶蜿蜒而去,一共得经过七八个山头,才能到达那个小山顶。
乌鸦耸动着喉节轻轻地咽了两口苦水,抹了一把泪,强自忍住刀割般的哀痛,沿着山村向里面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每棵树,每蓬草,每块路边的石头,都是出山前的样子。
古藤绊在树冠上,黑压压的一堆,有竹林的地方,夜风一过就是呼呼的一阵竹啸,风大的时候响,风小的时候只是呼啦一阵过去。
还有夜婆娘叫声,吱吱嘤嘤的。
乌鸦的心分明疼痛着,听到看到这些的时候,仍然禁不住又去想沈铁蓝。
以前住在山上的日子,一年之中至少有几十个夜晚他们会走夜路,那是因为多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赶集。
两人一起的时候,就会回得晚一些,踏着月光回山,沈铁蓝的娇媚的身影踩碎着月光,比月更美,比仙都靓。
乌鸦喜欢偷偷摸摸地看她的后影,那个时候,沈铁蓝就已经美得惊天动地了,那青色的身影往哪里一走,月光便羞羞地让了路,虫子便羞羞的停了音,都在看她。
至少乌鸦是这么认为的。
走过数个山头后,从山脊下去,到了山谷里,开始出现平地,路边是亮晃晃的水田。
沈铁蓝走过水田边的时候,田里各类鼓噪的蛙类也都鼓大了眼睛,叫得更欢。
乌鸦也曾认为,那是因为它们也在欢迎沈铁蓝。
沈铁蓝身上的香、气味、说话的声调,乌鸦都记得一清二楚,就仿佛他生命里的什么东西一样。
村外有条木桥,架在水沟上。
山村里只有几家住户,每次只要是她出去赶集,就会帮着村人将他们所要购买的东西全部买回来。
沈铁蓝出去的时候,乌鸦会送到那条木桥边。
这时,沈铁蓝总会说,“回吧,记得去后山练呀呀,姐姐回来了会给你带好吃的。”
她的身影走了,踩着晨露,摇晃着晨光,无限养眼的向前走去。
当她走远了,乌鸦便回,然后悄悄地去后山练剑。
在这小山村十几年,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人们只知道他们一家是猎户,有着极其惊人的狩猎本领,时常出去好几天,到更远的深山老林去狩猎,什么样的猎物都能抓到,却不知道乌鸦和沈铁蓝其实是去练功,至于狩猎纯属顺手捎带而已。
往事依旧,可惜人面已非。
离得小山村很近的时候,乌鸦一路走走停停,思思想想,感慨万端。
整个小村只有稀拉的十几家住户,并且彼此的住房不在一起,村人多养狗,经过一家门前时,那户人家的老狗居然还认得乌鸦,跑过来围着他直打圈子,尾巴转过不停。
乌鸦眼中一阵湿热,竟被这只老狗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到了这里就不远了,乌鸦很快回到了屋里。
两年不见,茅屋还是好好的,一切如旧。
乌鸦站在门前,心潮起伏,耳中响着童年时候的欢笑声,一切又像回到了过去,鲜活起来。
走了几天的路,而且是风雨兼程,确实累了。
乌鸦来到树边,那张由常青藤编成的藤床赫然还在。
他爬上去,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就像以前无数次听到沈铁蓝讲话一样,响着沈铁蓝的声音。
鼻子里,也像以前无数次闻到沈铁蓝体香一样,弥着沈铁蓝的气味。
感觉里,更像以前无数次沈铁蓝就坐在他的身边一样,俏生生地坐着。
乌鸦心里说,“姐姐,我好累,要睡了。”
沈铁蓝的声音在耳边说,“那好吧,你先睡哦,姐姐天亮再来叫你。”
一阵充满音韵的脚响往屋中响去,乌鸦知道,那是沈铁蓝的脚音,她也回床睡了。
姐姐,晚安!
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沈铁蓝的脚声顿了顿,那是她在微笑,并发出带笑的声音,“嗯,晚安。”
然后,乌鸦在无比惬意无比舒畅的感觉中睡了去,安安静静甜甜美美地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山里的鸟声特别清脆,山里的清泉特别悦耳。
在叮咚的山泉声和清脆的鸟鸣中,乌鸦醒了来。
一阵脚响向着这边跑了来,乌鸦猛地惊起,还以为是沈铁蓝来叫他起床了,急忙爬起身,叫道,“姐……”
只叫出一个字,他的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因为他突然想到沈铁蓝现在已经是平青的女人了,目前正在天海湖。
随着这阵脚声奔来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第339章 恍然悔悟
第339章 恍然悔悟
小姑娘看了乌鸦,先是吃了一惊,旋即大喜,“乌鸦哥哥。”
乌鸦认出来了,这是王大伯的女儿,小名叶子,只是想不明白这么早她来这里做什么。
叶子问道,“就是你一个人回来的呀,铁姐姐呢?”
一句话就问痛了乌鸦的心,乌鸦嚅嚅道,“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么早有事吗?”
叶子道,“两年前铁姐姐走的时候,给我了家好多钱,让我爹帮着看屋,每天一早,我都到这里来打扫的呀。我爹说,铁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今天你回来了,怎么不见铁姐姐呢?”
一边说着,一边推门到屋里去看。
乌鸦明白了,这座茅屋之所以依然如旧,一定是王大伯一家人帮着打理的缘故,要不,经过两年时间的日晒雨淋,早就倒了。
一会儿叶子又出来了,“乌鸦哥哥,怎么不见铁姐姐回来呀?”
乌鸦伤心道,“她不回来了。”
叶子吃了一惊,“才不会呢,昨天还来过一个人,到过我家,我爹铁姐姐不在,他就说铁姐姐和你这两天必然回来的,还交了封信给我爹,交待我们,如果铁姐姐或者是你回来了,一定将信给你送来呢。”
乌鸦惊讶道,“信?”
叶子说,“是呀,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打飞脚去了。
不久,信就拿了来,递到乌鸦手上。
乌鸦又惊又奇,心中暗想,“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到今天为止,除了天机前辈和师傅,就只有我和姐姐,谁会写信来?会不会是弄错了?”
瞅了一眼信封,发现包得十分严密,上面赫然写着“乌鸦亲启”四个字。
不用说,这信是写给乌鸦的,一见这四个字的笔迹,乌鸦立刻明白了,信是沈铁蓝写的,也只有她,才能写出这样婉约的笔迹来。
乌鸦越发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