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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青这才明白小花当初跟他的原因,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伤心了,抱紧小花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你知道吗,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已经将你当我心中最爱最爱的人了,一会儿都不想离开你,可你为什么要放三绝蛊呀!你这样不是害了自己,让我也失去你吗,你怎么可以忍心这样做?”
小花叹气道,“有些事情,是没有法子的,小花以前杀人如麻,跟了主人后就变得善良了,知道人间的种种爱,种种情,让小花开始学会为别人想一些事儿,小花冲龙太子放蛊,是为主人;冲铁蓝姐姐放蛊,是为主人和乌鸦;冲师多帮放蛊,是为铁蓝姐姐!至于为什么要帮铁蓝姐姐,那是因为小花曾经冲她放过最厉害的蛊,小花一直在心里愧对铁蓝姐姐,所以拼上命也要帮铁蓝姐姐一次,好让自己从此安心。”
一顿又道,“放了第四次三绝蛊后,小花就感到自己已经大限将至了,但是小花很坦然,觉得能够安心了。一直以来,铁蓝姐姐都是小花心中最钦佩最钦佩的人,小花是不能在她面前留下遗憾的!”
平青痛心地叫道,“可你也不该那样子呀,你是在害你自己,知道吗?”
小花道,“小花当然知道。三绝蛊放三次就会死的,小花放了三次,反正也就无所谓了,现在,小花觉得一来报还了乌鸦认小花为小主人的恩情了,二来也在铁蓝姐姐面前感到安心,可以坦然地走了,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主人你。”
顿了一顿,又道,“小花叫你主人,那是因为小花打心底爱你、尊你、顺你,觉得主人你要求小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小花的身子和灵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属于主人你一个人的。”
平青的眼泪又止不住滚滚而出,突然一把扶开小花,坚定地道,“小花,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这就抱着你去找神医治疗,一定会治得好你的!”
小花固执地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扑簌扑簌掉下来,“不,治不好的,这种三绝蛊放过之后,不发作还罢,一发作,小花就只有片刻时间,过了这片刻时间小花就会化成灰土,尸骨都不会存在,这前在小花身上已经数次出现发作的征兆,你就顺着小花,趁着小花还有一口气在,让小花好好地看看你吧。”
说着,一双手小伸上来,轻轻地捧着平青的脸,噙着盈盈的泪光,看得那般仔细,那么认真,那样那样的状若呆痴沉迷其中。
好久好久,小花眨眨眼睛,两行晶莹的眼水沿着脸颊流下,“主人,小花看清你了,记着你了!来一辈子,小花还愿意做你的小花,做你的小女奴!小花的一切,永远永远都是属于主人你的!来一辈子,小花会在你出现的地方等着你,直到完成今生还没有完成的意愿!小花之前说过,就算小花走了,也会走进你的心里,在你孤单的时候陪你聊天,在你烦恼的时候听你倾诉,小花走后,请你不要为小花感到悲伤,因为小花并不曾远离,永远永远都不会真正离开主人的!”
平青一阵哽咽,心中那感觉,比翻天的海还要乱,五花八门,乱七八糟,酸甜苦辣各种滋味瞬间交集一处,说不清道不明,只有那眼泪就像流不尽的泉眼,成片成片地往外流,模糊着视线,朦胧着周边的一切。
他怕看不清楚小花,连忙用力的眨了眨,这个时候,小花的容貌又在眼前展现了,憔悴的脸色越加的不见人色,头发也更黄更萎了,一阵晨风吹过,那头发便一片一片的脱落下来。
平青吓得心胆俱裂,尖叫一声,伸开双臂扶着小花,疯狂大叫,“不可以,你不可以死!决不可以的!!你死了,我就跟着去死!!”
小花那双捧着平青的脸的手轻轻地一阵颤抖,这时她的声音更轻了,“主人,小花爱你!小花永远永远都会深深的爱着你!你是最棒的男人,你要答应小花,将来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爱你的人,你都要对得起她们!”
平青痛叫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好好地活着,不要离开我!”
一个细细的微笑绽放在小丫脸上,那张憔悴到了极点的脸庞突然间泛出异样的光彩,容光焕发,好像开了千万朵桃花。
她的眸光流转,迷离细长的睫毛阵阵扫动着,细碎的眸子里也充满着比海还深比天还高的爱恋。
同时,她吐出的口音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轻微、细腻、柔顺、温馨、香甜舒畅,如同九天仙宫轻轻飘落下来的天籁之音。
她就那么久久地久久地望着平青,仿佛积尽了所有力量才说出一句话来,“主人,小花在来生仍然会来找你……!”
她说得很慢,越说越轻,后面的话却再也没有说出来了,笑容在她的脸上渐渐凝固,渐渐失色,她的身子渐渐冷硬,一动不动地僵在了那里。
平青如惊如呆,灵魂都出了窍,本能地去摇去喊。
一摇,被他抓着的那两只手臂突然细软,化为一团灰纷纷落下,牵及全身,小花的整个身子都在片刻堆落下来,化成一堆尸灰。
小花一死,从小花化灰的那个地下,倏地冒出一个若隐若现形似小花的小影,仰首向天,发出一声尖锐得刺破无底苍穹的号叫,上荡苍天下透黄泉,猛然向后一倒,死在灰中。
那若隐若现的影子瞬间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青完全震呆了,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忘记了任何动作。
心里的痛,痛到刀刺进胸膛都不再有任何感觉!
心里的悲,悲到哪怕天塌地陷也不再会在意丝毫!
心中的不舍和爱恋,加起来更是如同翻天覆地的海水席卷着这世间的一切!
人死不能复生,更那堪连尸身都化成灰土!
此时无声胜有声,万水千山都是恨。
平青呆了一会,意识回来,忍不住跪在这里号啕大哭。
第332章 呼吸灵气
第332章 呼吸灵气
谁能想到那么温顺那么乖巧的小花,居然在刹那之间走尽了她的生命历程。
平青还清楚地记得昨天早晨小花向他提出陪她一天的要求,原来她早就料到那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了,想在最后的一天时间中,她只想让平青好好地陪陪她。
可是平青拒绝了,就是那样,小花还是没有一丝一毫怪罪他的意思,后来考虑到她死之后平青会伤心,索性离庄出走,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怎样一个小女孩啊,跟她心中那份炽热的爱恋比起来,平青对她的付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为了平青,她付出了自己幼小的生命,最离开的最后一刻,仍然忘不了叫声“主人”,说句“小花在来生仍然会来找你”,那么怎样一幕让人不忍听闻的景状!
她的温顺她的柔软,在那一刻化成了世间女性最美的声音,直击平青的心底,令平青惨痛欲绝痛哭失声。
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平青在哭,哭着哭着,竟而还失控地仰天惨笑起来。
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悲痛,他泪眼婆娑地爬到小花化灰的地方去,伸开双手去捧,捧起满手的灰来,失控地往自己嘴里塞,塞进口中还艰难地吞了下去,一边声不成声调不成调又哭又笑地哀嚎,“不,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如同一个丢失灵魂的疯子,乱抓乱爬,接连将几把灰都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脑海里不停的闪动着与小花之间发生的一切:见她那时起,到他为了帮薛冰灵解去蛊毒,在诸般手段使尽不见作用的情况下强行侵犯她的身子,平青的心一直痛着,到了此处更是痛得钻心。
再往后想,小花自从跟了他,什么都听他的,越发感到心痛心酸无法忍受,直到想到小花死前的那一刻,平青再也忍受不了,尖叫一声,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连老天也在哀痛小花的不幸,滔滔大雨,顿时从无穷无尽的苍穹倾倒下来。
风急雨快,亭内已无一处干地,雨水扫进来,连带那剩余的尸灰都被冲去。
雨越下越大,一些雨点噼噼啪啪地抽打在平青身上,一股股的水漫进了他的头发流到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雨又小了,平青的神智才渐渐归位,悠悠苏醒。
这个时间,估计已经是上午了,一来雨天打渔的人极少,二来河边这个亭子边没有住户,平青没有被人发现。
醒来后,平青感到胸口隐隐作痛,想到小花的死,猛地坐起来,又去寻找小花那些尸灰,可惜的是经过此前一番大雨,连灰都被雨水洗走,找不到了。
想到小花,平青顿足失声,心里痛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