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睛里,透着一丝期盼之色。
杨守文顿时傻了!
早就该想到,这两个小丫头如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宋氏和宋三郎在偏房谈事情,后院里就剩下一个杨承烈。幼娘和青奴两个小孩子,又怎能耐得住呢?
可香囊,只有一个。
杨守文看看青奴,又看看幼娘。
看得出来,幼娘也想要。不过当她看到杨守文脸上的为难之色时,立刻明白过来。
“兕子哥哥,幼娘已经有礼物了。”
“哦!”
杨幼娘的回答,让杨守文松了口气。
他笑着把香囊递给了杨青奴,只是当青奴看清楚了之后,却小嘴一撇道:“玄色的……奴奴不喜欢。”
说完,她便没了兴趣,带着八戒跑开了。
也难怪,这香囊的用料和做工极佳,但式样和颜色并不适合女孩子佩戴。
要知道佩戴香囊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习俗,不分男女,但凡有条件都会随身佩戴。若放在后世,男人戴香囊可能会被称作娘娘腔,但是在唐代,这却是一种时尚。
幼娘突然跑过来,笑嘻嘻从杨守文手里抢过香囊。
“青奴不要,幼娘喜欢。”
她把香囊揣进怀里,便带着悟空一溜烟的跑了。
杨守文看着幼娘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如此幼娘,又怎能不让人疼惜呢?
……
来到后院,杨守文的心情轻松许多。
刚才的小插曲也是算不得什么,但是能够看到幼娘脸上快乐的笑容,杨守文也感到非常高兴。中秋之后离开虎谷山,一转眼已过去近二十天时间。虽然说家里的气氛很好,杨守文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可是他却依旧怀念那小山村的生活。
优哉游哉,轻松自在。
或许虎谷山的条件不是太好,但对于杨守文而言,却远胜于这小县城里的日子。
这里,太压抑,太沉重,太多的算计!
“老虎走了?”
看到杨守文回来,杨承烈拄着拐杖,也站起身来。
“嗯,走了。”
听了杨守文的回答,杨承烈却发出一声叹息,而后轻轻摇头。
对管虎,他的心情也很复杂。管虎跟随他多年,他还指点过管虎刀法,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从属来形容。可这样一个他曾经非常信任的人,却似乎另有来历。这也让杨承烈有些放不下,他知道管虎对他尊重,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除非,管虎向他坦白来历。
但,可能吗?
这似乎已经成为杨承烈的一个执念,每次见到管虎之后,他的心情就会变得低沉。
杨守文明白杨承烈的想法,于是把话题一转,便引到了请柬之上。
“弥勒寺塔林?”
杨承烈接过笺纸,在手中翻转了几下道:“这非是幽州所产笺纸,乃京兆特产的冷香笺,非等闲人家可用……呵呵,不留姓名,却表明了身份,不愧是卫国公之后。”
“李元芳?”
“除了他,还能有谁?”
杨承烈说着,把冷香笺还给了杨守文,“你想必也猜出了端倪,又何必装作不清楚?”
“嘿嘿!”
杨守文干笑两声,把冷香笺收好。
“父亲,我准备去走一遭。”
杨承烈拄着拐杖,徘徊几步之后道:“你去最合适,我现在的情况,倒是不好露面。
李元芳找你,我猜测很可能和居庸关的战事有关。否则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失踪多日,居庸关战事方开启,他就露面,还弄了这么一张请柬过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到时候你见了他,多听少说,可千万不要答应什么,否则会很麻烦。”
说完,杨承烈笑了。
“你总说要冷眼旁观,我早就说过,那李子建又怎会容你闲着?他那祖父精于谋略,长于算计。咱父子这样的实在人,弄不好就会被利用,你可千万要小心。”
杨守文忍不住大笑起来,把杨承烈笑得有些奇怪。
“你笑什么?”
“父亲,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功夫可比我厉害多了!若非你不会金蟾引导术,说不得我会以为你得了阿翁的真传。”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这脸上的功夫,已经练得刀枪不入。”
杨守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杨承烈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暴跳如雷:“你这不孝子,居然敢说我的脸皮厚?”
不过,他旋即又嘿嘿笑了。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道:“若没有这等好功夫,当年又怎能娶得你母亲?若娶不得你娘亲,又哪里有你这个小混蛋?”
骂完之后,杨承烈的心情开朗不少。
之前因为管虎而带来的那种沉重,似乎也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更变得格外灿烂。
……
这一日,风平浪静。
居庸关方面虽然不时有战报传来,可是昌平县却显得很平静。
原因?非常简单!叛军攻势虽然猛烈,但居庸关确是固若金汤。这座早在春秋战国便修建的关口,自从始皇帝修造长城,取‘徙居庸徒’之意而命名为居庸关之后,数百年来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幽州要塞。
而驻守居庸关的守将名叫卢昂,虽算不得什么名将,但却颇有才干。
早在月前,他就防范着静难军的突袭。
哪怕是静难军一直按兵不动,他也没有一日放松戒备。
据从居庸关传来的消息,静难军一日之间三次强攻,都被卢昂击退,也让昌平百姓松了一口气。
有天险可守,又有大将坐镇,静难军焉能攻破居庸?
这一夜,杨守文睡得很安稳,一觉直睡到了天明。
当肚白曙光透过窗纸照进房间,杨守文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翻身下床,赤足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湿涔涔的水气,他忍不住打了寒蝉,才知道昨夜里不知在什么时候,竟下了一场小雨。
第一百零五章龟符奉宸(一)
大弥勒寺坐落于昌平城东,与和平寺相互辉映。
武则天假托自己是弥勒转世,得大弥勒经在全国各地修建佛寺,昌平县也不能免俗。
事实上,不止是昌平,整个幽州境内,几乎所有县城都修建有弥勒寺。
昨夜一场小雨,枫红叶落,狼藉一片。
走进大弥勒寺的山门,沿着一条湿涔涔,满眼枫红的曲折幽径而行,尽头处就是塔林所在。
不过,大弥勒寺毕竟比不得那些古老寺院历史悠久。
似嵩山的少林寺,赵州的宝林禅寺,都建有佛塔浮屠,是因为曾有无数道德高僧驻足修行,并在那里圆寂。而昌平的弥勒寺,满打满算建成不会超过十年。加之幽州是苦寒之地,少有高僧前来。早些年,弥勒寺倒是来过一个法师在此修行。
那法师的来历不小,法号玄硕,据说是玄奘法师的师弟。
只是,他在弥勒寺修行了两年,然后就离开昌平,如今也不知在那处仙山里修行。
玄硕法师离开之后,弥勒寺的香火也冷清许多。
当然了,若是和虎谷山上的小弥勒寺相比,这大弥勒寺的香火倒是可以堪称鼎盛。
辰时,阳光普照。
不过气温很冷,即便阳光照射在身上,也感受不到多少暖意。
杨守文身着一袭白木棉布做的长袍,足下蹬着一双皮靴,腰系狮子吞口的腰带,迈步走进塔林。此时,塔林中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有什么人。几座浮屠佛塔孤零零坐落在这里,透着一丝丝庄重的气息。看样子,李元芳人应该还没有到。
他也不着急,而是漫步在塔林中,感受中那一丝丝庄重的佛家气韵。
在一座佛塔前停下脚步,杨守文抬起头,仰望佛塔……待一千五百年后,这弥勒寺还会存在吗?反正在杨守文的记忆之中,他是不记得帝都有这么一方景致。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杨守文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清雅的声音。
“杨守文,弘农杨家子,忠壮公之后。
生于永隆二年三月十六,母荥阳郑家女郑熙雯,父杨承烈,十八岁曾在圣前斩黄斑,因而得圣人青睐入奉宸卫,赐千牛刀。二十二岁以战功而入备身,后徙均州折冲府,拜果毅校尉。垂拱元年,杨承烈突然自均州挂印辞官,返还弘农。
此后,杨承烈下落不明,而弘农杨家族谱之中,关于杨承烈的记录也一同消失。”
李元芳一袭青袍,站在距离杨守文约十四五步的地方,正目光灼灼打量他。
也许是刚才太入神了,以至于李元芳来到身后,杨守文都没有觉察。只是,杨守文有点发懵!李元芳刚才说的,分明就是他的家世。说实话,杨守文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出身弘农杨家,母亲是郑家之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