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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通风凉爽的地方躺下,孟凯很快就进入梦乡。
其实,不仅是孟凯,许多人在倒下之后,都早早的睡了……
没办法,昨天晚上太闹腾了!本来就睡得晚,后来先是被人闹腾了一下,而后又一把大火,折腾到天亮。再加上今天天气闷热,令人难以忍受,所以很多人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当然了,由于昨日被袭的缘故,孟凯在睡觉前,也加强了警戒……
夜色,越来越浓。
飞乌蛮的营地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人们都睡得好香甜。
大约快到子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咕隆隆,那鼓声震天介的响。
孟凯蓦地睁开眼,唰的就坐起来,顺手抄起大刀。
“该死的唐狗,又想要偷袭啊?”
他发出一声怒吼,起身从旁边牵马过来,翻身跨上。
与此同时,许多蛮兵也都被惊醒,他们呼喊着,朝辕门外冲了出去,一个个恍若凶神恶煞。
“唐狗在哪里,唐狗在哪里?”
营地里,灯火通明。
孟凯率部冲出辕门,向四处张望。
门外值守的蛮兵却一脸茫然,听到孟凯询问,便回答道:“大王,未见有唐狗出现。”
“那鼓声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啊……我们也在寻找?”
孟凯闻听,不禁咬牙切齿。因为这个时候,那战鼓声已经消失,营地四周,寂静无声。
“给我搜!”
孟凯厉声喊喝。
“大王,且慢!”
一个青年上前,把孟凯拦住。
他叫孟渊,是孟凯的儿子,甚得孟凯喜爱。
“父亲,方才听鼓声,似乎人数不少……冒然出去,只怕会中了埋伏,切不可冲动。”
“那你说怎么办?”
“父亲,唐狗三番五次耍这种手段,却不敢出现,说明他们兵力不多,更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既然如此,便命孩儿们加强警戒就是,料他们也不敢前来袭扰。”
孟凯闻听,不禁点头。
当下,他下令加强警戒,便带着众人返回营地。
没有敌人偷袭?
唐人只敢用这种把戏来骚扰吗?
飞乌蛮部众见状,也都松了口气,在检查过营地之后,又纷纷回到住处去休息……
孟凯端坐大帐,和孟渊、孟河两个儿子说话。
三人就这么聊着,一直过了丑时,也不见再有动静,而孟凯也渐渐的,有点熬不住了。
“父亲,不如你接着休息,这里有我和孟河值守,料那唐狗休想偷袭成功。”
孟渊谨慎,孟河骁勇,也是孟凯最为信任的两个儿子。
他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两人,起身离开大帐,前去休息……而孟渊和孟河,继续留在大帐中。
方才还喧嚣的营地,复又渐渐归于平静。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营地的黑影中走出来。
她一身蛮兵打扮,手里拿着一杆比他个头还高的长矛,身上却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在距离大帐有三十步的时候,她停下来,靠着一棵大树观察。
见大帐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立刻把长矛平放在地上,身形如同一只灵猫般,眨眼间就到了大帐外,藏在阴影之中。
她侧耳倾听大帐里的动静,却又一动不动。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营地外咕隆隆再次传来了震天介的战鼓声想,似乎比前次的声音还大。
孟河在大帐里听到鼓声,顿时勃然大怒。
“该死的唐狗,只会耍这种手段,有种与我面对面一战。”
说着话,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孟渊也站起身,笑着道:“唐人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他们没有底气,只能用这种……”
他跟在孟河身后走出了大帐,眼角余光却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孟渊张嘴想要呼喊,可未等他开口,一抹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冰冷的刀锋,割开了他的喉咙。他想要说话,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耳边只听得那鲜血呈血雾一般从喉咙里喷出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孟渊听到那声音,却觉得很美妙!
第六百七十九章追击(七)
扑通!
孟渊的尸体倒在了大帐门口,发出一声闷响。
孟河走在前面,忽听得身后的异响,忙转身看来,就看到一个黑影扑来,眨眼间便到了他跟前。孟河反应非常迅速,身形后退,同时开口想要喊叫。哪知道,那刺客却一低头,一条黑亮的辫子如同一条黑蛇般袭来,唰的便缠在了孟河的脖子上。
刺客身形后退,那辫子在孟河的脖子上拖拽出来。
孟河啊的一声惨叫,当辫子脱离的时候,就看到他脖子上鲜血淋淋,出现了一个血口子。
他捂着脖子,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可是,刺客却不停留,从他身边掠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一抹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孟河心中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双膝跪地,脑袋栽倒在地上,鲜血滴答落下,瞬间把地面染红……
好厉害的刺客!
孟河在失去意识前,心里忍不住发出感叹。
……
飞乌蛮的营地里,乱成了一锅粥。
接二连三的战鼓声,扰的他们根本无法休息。
孟凯在确定并无敌人攻击之后,返回大帐,却发现两个心爱的儿子,却变成了两具尸体。
他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站在尸体前,久久不语。
孟凯膝下儿女很多,甚至还有好像孟海,也就是林海那样,流落在外的孩子。可内心里,他却最疼爱孟渊和孟河,认为将来能够继承他的人,就是这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可现在……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那些唐狗,给我千刀万剐!”
孟凯眼睛通红,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发出咆哮。
麾下的部族见状,哪敢再劝说他,纷纷冲出了营地,在四周搜索敌人的踪迹。
但是,敌人却不见了踪影!
在距离飞乌蛮营地大约四十里外的山坳中,杨守文站在山口外,一脸怒气,向远处眺望。
黎明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幼娘兴冲冲的跑过来,却远远看到杨守文的身影,顿时垂下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幼娘,你去哪里了?”
“我……”
幼娘声音很小,显得有些紧张。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要听从我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
可是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擅自行动,我们不得不在这里等你,耽误了多少事情?”
杨守文快气疯了,大步走了上去。
本来,他是打算骚扰飞乌蛮一夜之后,便赶往婆娑山。
没想到幼娘突然失去了踪迹,使得他不得不按兵不动,在这山坳里等待幼娘回来。
在幼娘回来前,杨守文甚至已经想好,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可是当他靠近幼娘的时候,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脸色随之一变,“幼娘,你受伤了?”
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从幼娘身上传来。
看到杨守文紧张的样子,幼娘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我没有受伤,是别人的血……幼娘想要帮兕子哥哥,可是幼娘却只会杀人。”
听了她这话,杨守文心头一软。
当年,如果当年梅娘子没有把幼娘掳走的话,她现在一定会像当初在虎谷山下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吧。可是,也正是当年的那一次疏忽,使得她错过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岁月。杨守文有些心痛,于是上前一步,把幼娘牢牢的抱在怀中。
“幼娘,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不听话,你可知道,若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非常难过。”
幼娘靠在杨守文的怀中,感觉满满的幸福。
她轻声道:“兕子哥哥,幼娘只想能帮你,却忘记了会让你担心,对不起!”
杨守文听罢,心中更是感动。
他放开了幼娘,伸出手,用力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好了,以后不要再莽撞了……走吧,咱们该动身了!”
“嗯!”
两人回到了山坳里,集结人马,再次启程。
而此时,孟凯却好像发了疯一样,派出蛮兵四处寻找敌人的踪迹,一直到晌午后,才收拢兵马,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只是当他再次启程后,就发现了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首先,一连两个晚上未能好好休息,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以至于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而孟凯两个儿子被杀,也使得队伍中弥漫着一种焦躁和恐惧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担心,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营地里杀死孟渊和孟河,那岂不是说,也可以杀死其他人?这使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开始有人聚在一起抱怨。
此前,飞乌蛮大体上是顺风顺水,还杀死了李清,伏击了官军。
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孟凯的决定没有问题,南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