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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
杨守文眉头紧锁。
再一次听到这个‘穆先生’的消息,也证明了他之前在天马城的猜测。
“你没有看到那穆先生的样貌?”
“没有!”
赵娘子连忙摇头,好像拨浪鼓一样。
杨守文想了想,沉声道:“那你以前可曾听张县尉提起过这个穆先生,亦或者说,他曾和你提过一些古怪的事情吗?”
赵娘子歪着头,思忖良久,最后摇了摇头。
“奴嫁到金城,不过一载。
阿郎对奴虽然宠爱,但却不喜欢奴问他公事。不过奴倒是记得,他有几次喝醉酒后对奴说过:别看他只是一个县尉,可是确有贵人相助。就算做刺史,也非难事。”
听了赵娘子这一句话,杨守文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梅花主人’的名字。
他招手,示意杨十六进来,并让他把那副画取来,摆放在赵娘子面前道:“赵娘子,你可知道,这幅画的来历?”
第六百零八章谋划
画卷展开,杨守文和明秀,以及高力士三人的目光就落在赵娘子的脸上。
他们想要从赵娘子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最终还是失望了,赵娘子看上去非常平静。
“这幅画不就是阿郎书房里的画吗?
奴进阿郎家门时,就看到了这幅画,当时还觉得,这幅画的画工虽然不差,却也算不得什么精品。堂堂县尉,家中也颇有富余,何以把这幅画挂在墙上?若是被那有眼界的看到,反而会笑话阿郎,还不如花些钱两,去长安找个名家的画作呢。
不过,阿郎对这幅画非常喜爱……其实,也说不得是喜爱,感觉更像是一种尊敬。”
杨守文和明秀相视一眼,不再言语。
又询问了赵娘子几句,感觉她确实不太了解张县尉的事情之后,就让人把她带走。
“葛君,金城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扼腕。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此事和你无关,到时候我自会向陛下呈报,绝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赵娘子离开后,杨守文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葛县丞,于是开口安慰道。
葛融闻听,连忙道谢。
而杨守文又对他勉力了一番,才使得这个已经须发呈现灰白之色的老人家松了口气。
“对了,说起这幅画,下官倒是有些印象。”
“哦?”
“张县尉是本县人,下官对他也非常了解。他从快手干起,后来又因勇猛,剿灭过几次马贼,平息过几次本地人和羌民之间的械斗,一路升迁,最后做到了县尉。
他做县尉,已有八年。
下官记得,大约是五年前,本县因为有一桩公务,派他前去长安公干。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模样,不但出手变得阔绰起来,甚至还读起书来……前任县尊元厚宣,也就是说如今的叠州刺史元府尊还很奇怪,于是与下官前去他家中做客。
当时,我们就看到了这幅画挂在他书房之中。
元府尊还私下里与下官说:张县尉就是在附庸风雅,哪里读的什么书。只看这幅画,不晓得是不是在长安被人骗了……后来,元府尊还私下里给他取了个纸梅花的绰号。”
杨守文听闻这番话,顿时来了精神。
他眯起眼,思忖片刻后道:“那葛君可还记得,张县尉去长安的具体时日?”
“这个容易,待会儿下官就去查一下,一定可以查出结果。”
“那,就烦劳葛君。”
葛融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杨守文和明秀。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间不约而同开口道:“我……”
“你先说。”杨守文失笑道。
明秀倒也没有客气,轻声道:“青之,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这个梅花主人,显然来头不小,手中更掌控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此前天马城,到这次的金城县,能够有如此能量者,绝非等闲人可以做到……若要追查,这幅画就是重要线索。”
“我也这么认为。”
杨守文说着话,站起身来,在屋中徘徊。
“青之,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明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才返回屋中。
“今你步入朝堂,只在早晚间。
但你名声虽响亮,而且也有一帮朋友,可是却少有务实之人。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在这方面加强一下。别的不说,就说你那同宗,观国公杨墽,虽然并无实权,却为他身边人谋了不少好处。据我所知,他有不少族人,如今都在地方掌握实权。”
杨守文一愣,看着明秀,露出沉思之态。
“你父如今,正得圣上宠信,执掌千骑,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他终究还是少了些底蕴,身边的人也远远不够。所以,我建议你可以立刻写信给杨公,请他设法谋划金城县令一职。这样一来,方可显现他的手段。”
一直以来,杨守文都只是从军事上考虑,结交的也多是军方人。
但是听明秀这么一说,他立刻醒悟过来。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更加周全。
“对了,杨公身边的那个书记,我觉得就不错……就是上次随你一同去苏州的那个人,叫吕什么来着?”
“吕程志?”
“没错,就是他!”
杨守文不禁哑然,心道:你那里知道,那家伙原本就做过县令。
不过再一想,又觉得颇有道理。
杨承烈身边的帮手确实不多,这是事实!包括吕程志还有暂时在杨承烈身边帮忙的张九龄,也是杨守文拉拢过来。要说,杨承烈可是实权人物!他不仅仅是千骑统领,还掌控着洛州团结兵,却偏偏不见有人向他投效,甚至也没有人前去依附。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许多人都不知道,杨承烈可以给他们出路吗?
以吕程志的才干,做一个县令当非常轻松。
而且,杨守文相信,只要杨承烈提出来,这件事十有八九就能通过。吕程志有才干,留在杨承烈身边做个书记,有些屈才了。同时,他也跟随杨家一年多了,是时候给他一些好处。若不然,就算吕程志嘴巴上不说,这心里面未必就没有想法。
你杨承烈平步青云,我却只能做你的下属,默默无闻?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去做我的富家翁,至少会过的比较自在,也没有这么辛苦……
恩,倒是我以前考虑的少了!
杨守文想到这里,不禁轻轻点头。
说起来,他如今虽然地位超然,可骨子里,始终还是有点小家子气。在格局方面,杨守文的确是比不得明秀这种世家子弟,有些事情,考虑的也没有明秀那么周到。
“四郎,我真希望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这样我会少犯许多错误。”
杨守文知道,明秀终究有一天会离开。
明家已经决定把家业迁移,甚至在谋划狮子国,也就是说后世的斯里兰卡地区。一旦他们开始对狮子国发动,那么明秀一定会离开,那时候再想见面,就困难了。
明秀一愣,也沉默了。
片刻,他展颜笑道:“青之放心,我短期内不会离开洛阳,咱们还有得机会合作。”
杨守文听了,也笑了。
只是这心里面却多了一些无奈,不过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
金城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使得陇右震动。
原本,因抗击突厥而得到唐休璟举荐的并州长史魏元忠,被临时派到了兰州进行核查。
只是,当魏元忠抵达金城的时候,杨守文一行已经在河源军的护卫下,踏上前往洛阳的归途。
神都,铜马陌。
杨承烈端坐八角楼里,手捧一封书信,在反复阅读之后,丢入火盆中,看着那书信化为灰烬。
“八郎,你可知兕子信里说得甚事?”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泡茶的吕程志,沉声问道。
吕程志愣了一下,诧异道:“怎地公子还提到了我吗?”
“嗯。”
“那小人就猜不出来了。”
“兕子此前在金城驿遭遇袭击,而后金城县县令被人谋害,而金城县尉则似乎与贼人勾结,事情暴露后,举家被害。今天我听人说,陛下大发雷霆之怒,要严查此事。
而刚才,兕子的书信送来,却提出让我为你争取金城县令一职。”
啪!
吕程志手里的茶盅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睁大了眼睛,吃惊看着杨承烈,半晌后期期艾艾道:“公子说笑了,小人怎又这本事?”
“八郎,你的本事,我很清楚。
当年在昌平时,我就知道,你能独当一面。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顺,终究施展不得才华。
现在我只问你,是否愿意出任金城县令?
兕子推荐了你,若你愿意,我可以在陛下面前举荐你,相信陛下一定会甚重考虑。”
一时间,吕程志沉默了。
身为一个读书人,他何尝不想施展抱负?
当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