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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空荡荡的河滩,确定那女人确实已经不在了,便蹲下身子,检查黑衣人的尸体。
黑衣人身上并没有太多物品,杨守文只发现了一块铜牌。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检查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火光闪动,似乎有人朝这边来。杨守文眉头微微一蹙,不敢再耽搁,忙转身趁着夜色离开了河滩。
……
回到客栈后,杨守文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进客栈的大门。
柜台后的伙计看到他进来,笑呵呵问道:“长老,这深更半夜的,去哪儿了?”
“天气太热,贫僧在外面透透气,叨扰施主了。”
“呵呵,是啊,这天气确实热,比不得东土凉爽。
不过最近这几天外面有些乱,长老若是没什么事情,晚上还是不要出去,免得遇到麻烦。”
“多谢施主提醒。”
杨守文说着话,双手合十,向那伙计一揖。
伙计笑了笑,便又缩回了柜台。
回到客房里,杨十六醒了。
“师父,你方才去哪儿了?怎地去了这么久?”
杨守文张口刚要回答,却突然朝杨十六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才沉声道:“外面倒是凉爽不少,我方才就在外面转了转。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你也早点歇息吧。”
说着话,他还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才坐在榻上。
杨十六何等机灵,哪能看不出杨守文的意思。
他当下道:“师父既然回来了,那我便睡了。”
“睡吧。”
杨守文坐在地榻上,闭目侧耳聆听门外的动静。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门外传来一阵低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杨守文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和杨十六说话,忽听得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杨十六连忙躺下。
只是,封常清却醒了。
他翻身坐起,揉着眼睛,一脸迷惑之色。
“师父,外面怎么这么吵?”
没等杨守文开口,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紧跟着,隔壁通铺上传来叫骂声。只是那叫骂声并未持续太久,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
“起来,全都起来。”
杨守文眼珠子一转,起身把挎包里的徽章和铜牌贴身放好。
他正要吩咐杨十六两人,就听得蓬的一声响,房门被人踹开。
几个身穿半臂坎肩,腰系大带,手持弯刀的壮汉冲进了屋内。他们手持火把,把屋子照映的通通透透。而在那壮汉的身边,则是刚才在店门口和杨守文说话的伙计。
“就是他!”
那伙计手指杨守文道:“今天晚上他出去了,刚回来不久。”
杨守文心里一咯噔,忙示意杨十六两人稍安勿躁。
他慢腾腾道:“这位施主说的不错,贫僧的确是出去了……这屋子里有些闷热,贫僧觉得有些气闷,所以出去在周围散散步,然后便返回客栈。不知几位施主有何贵干?”
那壮汉瞪着一双环眼,上上下下打量杨守文。
在他眼中,杨守文虽然个头不低,但算不上特别强壮。
至于杨十六和封常清两人,从外表看更不像是厉害的角色。他眼中透出疑惑,沉声问道:“和尚,你说你去周围散步,可看到了什么?”
杨守文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已经想好了措辞。
他微微一笑,沉声道:“贫僧就是在附近散步,倒是没看见什么状况。不过,刚才贫僧看到河滩方向有火光闪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贫僧也害怕会惹上麻烦,所以也不敢逗留,便匆匆忙返回客栈。”
“是吗?”
壮汉的眼中,流露出了困惑之色。
他扭头朝伙计看了一眼,而后与那伙计低声交谈了两句。
“和尚,你从东土而来,为何在这里逗留?”
“哦,贫僧曾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曾拜读过关于碎叶城的记载。
此次,贫僧西行求法,路过此地,故而想要效仿先贤。而且,贵城有一名‘阿芒’的施主,让贫僧三日后为他的父亲念增福增寿经,所以不得已贫僧值得留在此地。”
杨守文说的是突厥语,那壮汉一开始并未在意。
什么大慈恩寺,什么三藏法师,老子一概不知道……
可是,当‘阿芒’两字出口时,那壮汉顿时变了脸色。
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子佝偻下来,脸上更露出了阿谀的笑容。
“法师,是阿芒老爷请来的神僧吗?”
“啊?”
“既然是阿芒老爷的客人,又何必住在这里?
阿芒老爷吩咐过来,凡是为薄露老爷祝寿的人,都可以前往大清池居住。阿芒老爷已经包下了一整个客栈,就是为了方便老爷们休息。”
杨守文听了一怔,旋即摇摇头,露出茫然之色。
“贫僧不知道此事……贫僧入城时遇到了那位阿芒施主,当时他丢给贫僧一块金饼,并要贫僧三日后去他府上,为他的父亲念增福增寿经,但却没有留下别的话语。”
说完,杨守文示意杨十六取出那块金饼,递给了壮汉。
第五百二十一章吉达(一)
杨守文才知道,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这个错误使得他不得不住在一家简陋的客栈,并且是三个人记载一间好像闷罐一样的房间里。
阿芒早在城外的时候,就把邀请卡送给了杨守文。
没错,就是那块金饼!
金饼上有阿悉吉家特有的符号,也是三天后薄露五十大寿寿宴的邀请卡。如果杨守文在入城的时候,拿出这枚金饼,自然会有人招待,并领着他们三人前往客栈。
可惜,当时杨守文被阿芒那一掷千金的土豪气给镇住了。
试想谁没事儿会那金饼当邀请卡?这特么不是土豪,普通人根本就办不到……
壮汉在验明了金饼之后,立刻解除了对杨守文的怀疑。
他狠狠瞪了那店伙计一眼,而后笑容可掬道:“法师,可要前去大清池吗?”
杨守文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这么晚了,贫僧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搅别人。出家人在外,能有片瓦遮挡风雨足矣。明日天亮,贫僧师徒自行前往大清池就好。”
“法师果然是慈悲心肠……既然如此,我等便告退了。”
说完,壮汉带着人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把房门关上。
屋外,安静了许多。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归于平静。
杨守文也有些乏了,便对杨十六和封常清笑道:“不管了,咱们休息……明日咱们换个好住处,今天便早点睡觉吧。我估计,后半夜不会再有人打搅,安心睡吧。”
杨十六没有询问之前杨守文在外面干了什么,带着封常清去睡了。
而杨守文则坐在了窗前,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那黄发女人的模样。
她看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显得并不陌生,好像认识他。
可是杨守文却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对了,声音!
杨守文觉得,那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可是,他却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女人的声音……
……
后半夜,一场雷雨忽至。
怪不得那么闷热,原来是雷雨即将到来。
黎明时,碎叶河谷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一匹快马,沿着碎叶河河滩向北飞驰。雨很大,天地仿佛被雨幕笼罩,乌云遮月。
银蛇在厚厚的云层中舞动,不时间,有巨雷炸响,云层翻滚。
距离碎叶城北六十里,山势起伏延绵。
这里是天山余脉,名唤羯丹山。
山口处,有一队人马在狂风暴雨中静立。
这些人,清一色白马黑衫,面罩黑纱。除了偶然间传来战马的响鼻声,所有人都稳坐马上,安静如一群木刻石雕一般。
咔嚓!
一道闪电在空中掠过,照亮了山口外的大道。
从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队随即骚动起来。马上的骑士,纷纷发出一连串的呼号,纵马迎上去。他们与快马汇合之后,马上的骑士一摆手,便蜂拥退入山中。
沿着山路疾驰,大约有十里左右,便可以看到一个峪谷。
为首的骑士勒住了马,纵身跃下。
从峪谷中飞奔出十几个人,看到那骑士之后,忙迎上前来。
只是为首的骑士并未与他们交谈,而是挥了挥手,便领着众人走进了空旷峪谷中。
峪谷里,有数百匹战马。
岩壁上还有无数洞窟。这些人快步走进一个山洞,就见这空荡荡的山洞里,点燃着十数堆篝火,把山洞照的通明。
那为首的骑士,赫然是一个女人。
一头辫发披散肩头,湿哒哒的,还滴着雨水。
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勾勒出一幅有人的线条来。
她浑然不在意这山洞里还有旁人,径自把身上破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