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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九龄的两个护卫却全部战死,还有十几个仆从,死在那两轮箭矢的攻击下。
杨守文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头晕目眩,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这是精神力消耗太大的后果……刚才最后的战斗,他几乎没有参与,而是在山上休息。
“青之,你没事吧。”
杨守文抬起头,有气无力看了明秀一眼,苦笑道:“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脱力了一样,使不出半点气力。”
“呵呵,这正常!”
“嗯?”
“你如今方完成了筑基,金蟾吞日,消耗巨大。
将养几日就能恢复过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明秀这话一出口,杨守文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怎知我所练功法?”
“金蟾引导术嘛……这本是钱塘杜明师所创功法。别忘了,我明家也是天师世家,又怎可能认不出来?你别这么看我,钱塘杜氏在杜明师之后,再无传人。
我虽然不清楚你这门功法从何学来,但还要提醒你一下,龙虎山那边怕是会有麻烦。”
“什么意思?”
明秀一屁股坐在杨守文身边,低声道:“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杜明师和龙虎山之间的一些纠葛。不过你不用担心,如今的龙虎山不是当年的五斗米道,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五斗米教自孙恩之后,已经衰落。
特别是当年供奉五斗米教的几大江左门阀纷纷陨落,再加上朝廷的打压,早已经不复当年兴盛。
如果是二三百年前,杨守文还真会担心五斗米教来找麻烦。
可现在……
杨守文旋即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估计明秀也不会说太多,他杨守文更不会害怕什么五斗米教。
今时不同往日,他好歹已经有了偌大名声,那龙虎山的天师世家也奈何不得他。
“确定贼人的来历了吗?”
“吕先生带着张九龄在那边查验,很快就会有结论。”
“那咱们怎么办?”
“等!”
明秀轻声道:“官军扮作盗匪,可不是一桩小事。
这里毗邻京畿,发生这种事,肯定要惊动朝廷……咱们在这里等着,相信那浚仪县很快又会反应。”
“我可没工夫和他们缠磨,咱们最好尽快渡河。”
“放心,他们来了,自然会安排此事。”
两人在这里一边交谈,一边等候结果。
正如明秀所言,没过多久,吕程志就匆匆赶来,在杨守文身前道:“阿郎,这些人确是官军所扮,根据他们遗留的马匹和兵器来看,很可能就是来自浚仪折冲府。
另外……阿郎你最好过去查看一下。”
“什么?”
杨守文愣了一下,抬头向吕程志看去。
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好很多,不似刚才那么昏沉。
虽然仍就四肢乏力,但却能勉强走动。招手示意费富贵过来,杨守文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
明秀也紧跟着起来,两人跟随吕程志沿着山坡下来,就看到遍地的尸体已经被收整妥当。此一战,差不多有一百多贼人丧命,另外还有几十名身受重伤的贼人。
那些丧命的贼人,有一多半是死在杨茉莉手中。
这家伙绝对是一台绞肉机,那一对铁槌下,几乎没有人能生还。
所以,当杨茉莉那庞大壮硕的身影出现时,几十个受伤被俘的贼人,顿时心惊肉跳。
好在,杨茉莉并没有理睬他们,而是陪伴着杨守文从山上下来,来到一具尸体前。
就是那‘孙先生’的尸体!
额头上的短剑已经被拔出来,伤口发白,呈现出一种浮肿。
天还没有大亮,所以光线也不是很好。故而张九龄举着火把,站在杨守文身边。
“阿郎,这是你的短剑。”
杨丑儿把那口大马士革短剑递过来。
他肩膀上被砍了一刀,索性没有伤到筋骨。不过,半边身子还是被鲜血染红,看上去颇为惨烈。杨守文从杨丑儿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对这口短剑似乎很喜爱。
想来也是,杨丑儿身形短小,也使不得什么长兵。
这种短剑才是他的最爱,更不要说这口短剑,可是大马士革钢制成。
“你留着吧。”
杨守文笑着说道:“马上去包扎一下,血乎刺啦的,看着难受。”
虽然话语听上去很不客气,但杨丑儿却听出了杨守文的关怀,眼中不由得一热,连忙点头。
“这是我杀得,怎么了?”
杨守文没再去理睬杨丑儿,站在那孙先生的尸体旁道:“这家伙身手不弱,我能杀死他,完全是运气……八郎,你让我看他的尸体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吗?”
吕程志闻听,顿时露出了苦笑。
“阿郎,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
“哦?”
“此人名叫孙思观,乃是第二科武举的武状元……不过在那之后,就销声匿迹。”
第四百三十章明秀算卦
武周革命以来,武则天创立武举制度。
从创始至今,已开了三科,为朝廷选拔了不少人才。这其中,首科武状元员半千后来弃武从文,如今在朝中拜弘文馆直学士,凭借《明堂新礼》以及《封禅四坛碑》十二首而得武则天青睐,如今编修《三教珠英》,与张说等人交情密切。
算起来,员半千已经在文坛上站稳了脚跟,算是从武人成功进阶。
除此之外,如今已官拜并州大都督的张仁亶,也算是武则天成功自武举中选拔的人才。
然则,除这两人之外,二科武举状元孙思观,却是默默无闻,少有人知道。
据说孙思观在夺取了武状元之后,骄横狂妄,谁也不放在眼里,因而得罪了武承嗣。试想,他一个平民出生的武举状元,如何能承受住那武承嗣的打压和迫害?
最终,孙思观弃官离去,下落不明……
“八郎,你确定他是孙思观?”
孙思观夺取武状元的时候,杨守文还浑浑噩噩,不甚清爽,自然不可能认识他。
而明秀和张九龄更不清楚。
明秀长年在江南,这是第一次来神都;而张九龄呢,更身处岭南,甚至还不如明秀了解时事。
吕程志苦笑道:“我怎会看错?
当年孙思观夺取武魁时,我也曾见过,对他印象非常深刻,决不可能看错了他。”
“明礼!”
明秀突然高声呼喊,就见明礼吊着膀子匆匆跑来。
之前,明礼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
他走过来道:“阿郎有何吩咐?”
“我记得圣人开二次武科时,你好像也参加过?”
“是啊。”
“那你可认得他!”
明秀说着,让开了身子,露出身后的尸体。
明礼走上前去,弯下腰看了一阵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怎么会是他?”
“你认得他?”
明礼连忙道:“当年我奉命前来参加武科,本以为可以轻松夺魁。谁料想在举重和骑射两项上都输给了此人。后来在马枪比试中,我被他以流星锤击中,最终败北。
他叫孙思观,是二科武魁,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想当初我见他的时候,他可是意气风发。那年他年不过三十吧,可现在看上去,却近五旬。”
明秀没有回答明礼的问题,而是扭头向杨守文看去。
吕程志和明礼先后确认了孙思观的身份,相信不会再有问题。
那么,疑问就有了!
杨守文和孙思观素昧平生,而孙、杨两家也从未有过交集,何以他会出现在这里?
至于孙思观为什么会扮作贼人,杨守文倒不觉得奇怪。
少年得志,骨子里狂傲,结果遭遇迫害,历经磨难,最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例子多不胜数。杨守文蹲下身子,在孙思观身上摸索,结果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小高,你认得他吗?”
高力士摇头道:“奴婢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呼,那还真是有趣了!”
杨守文搜索无果后,慢慢站起身来。
他很想知道,这孙思观到底是投靠了什么人?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要害他的主谋。
就在这时,有一名仆从慌慌张张跑过来。
“不好了,有官军向这边逼近。”
“官军?”
杨守文闻听,眼睛一眯,轻声道:“来的正好。”
他招手示意高力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见那高力士连连点头,牵过一匹马来,便飞驰而去。
“青之,你让他去干什么?”
杨守文笑道:“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让东宫所属出面为好。”
……
对于太子李显,杨守文一直秉承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虽然从各方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出,李显性子宽厚,颇有仁德。但杨守文却不愿接触。
不过这时候,用东宫的幌子出面应对,绝对是一步妙棋。
赶来八角山的官军,来自酸枣。
他们也是在昨晚接到了浚仪方面的情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