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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能够成为太子,说穿了完全是母亲的心意。但我知道,我这个太子很多人都不服气。太平不服气,八郎也不服气,甚至包括那武三思,也不太认可我这个太子。
我问你们,阿閦奴的事情,你们告诉过什么人?
亦或者说,当年我与老神仙定亲,把裹儿许配给阿閦奴的事情,你们告诉过谁?”
韦氏和李重润面面相觑,齐刷刷摇头。
“这种事情,妾身又怎会说出去?”
“那太平怎么会知道?我都已经忘记了的事情,结果却被太平提醒,若没有人告密,那可真的是怪了。
还有,那批东宫军械是怎么流出去的?
这些事情,我希望能够得到答案……母亲已经命狄光远率右监门卫一折冲前往荥阳,说是要把杨家父子接过来。我希望在杨家父子抵达之前,你们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我要知道,我这东宫之中到底还有多少奸细?”
“臣妾(孩儿)明白!”
李显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韦氏所做,虽然超出了他的底线,可他知道,韦氏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
只是……
李显感到很疲惫,同时又感到羞愧。
杨承烈父子很快会来到洛阳,那么到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那一对父子呢?
一想到这些,李显就有些茫然了。
……
银安殿外的角落里,一个黑影越过栏杆,消失在花丛中。
阿閦奴是谁?
他来洛阳,为何会惹得父亲如此失态?
第二百二十六章那年十八(一)
三月十六,距离寒食日已经过去很多天。
不过,这天气却始终不见好转,连续十几天的靡靡细雨,让人的骨头缝子里都带着一股子潮气,一动就嘎巴响。终于,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阳光普照大地。
石城山的桃花、杏花被雨打风吹落,狼藉一片。
远远看去,整个环翠峪都好像被漫山遍野的绯红粉白覆盖,令人更添了几分惆怅。
“兕子,小心点。”
杨氏慢慢松开了杨守文的胳膊,见他撑着一对拐杖,缓缓从客厅里走出来。
阳光照在身上,好舒服的感觉。
杨守文在门廊上架拐站立,仰起头颇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嗯,这是阳光的味道!
自从杨守文受伤之后,这小院里就变得热闹了。
本来,杨氏和杨茉莉住在这里,再加上一月和小金,以及悟空四只狗,一只海东青,还不算特别拥挤。可是在阿布思吉达从荥阳返回之后,二话不说就搬过来。
这一来,三间厢房满满当当,全都住下了人。
海东青和悟空它们,在经过了最初的敌视之后,关系变得缓和了一些。
可无奈有那么一只调皮的猴子,整日里上蹿下跳。小金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它并不得杨守文太多的待见。可是,它却是一月最熟悉的伙伴,也让它找到了靠山。
杨守文很疼爱一月,杨氏也是如此。
仗着有一月撑腰,小金就变得有些掌控起来。
这不,它居然跳到了悟空的背上,揪着悟空的耳朵,吱呀叫个不停。可悟空是什么来历?那是杨守文的嫡系!而且,它还有三个兄弟,又怎可能坐视老哥被一只猴子欺负?好吧,虽然它们老哥霸占了小金祖宗的名头,可这种事帮亲不帮理。
于是乎,八戒三个就跟在悟空左右,想要把小金干掉。
悟空更是使出了各种招数,但却甩不掉小金。
小金太机灵了!
要知道,它原本是把戏团的首席,受过专门的训练……猴子叫,獒犬吠,闹得这小院里鸡飞狗跳。杨守文本来打算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可是见此情况,顿觉闹心。
“大玉!”
他嘬口一声呼哨。
原本在树上看热闹的大玉,听到杨守文的命令,立刻俯冲下来。
这一下,猴子慌了。
它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悟空身上跳下来,慌不择路便跑到了门廊上。可是,吉达正在做水勒缰,它想要从吉达身边逃走,却弄乱了吉达摆放在身边的工具。这一下却惹怒了吉达,探手一把就抓住了猴子的脖子向外一丢,正好落在了杨茉莉的头上。
杨茉莉呢,此时正美滋滋拿着一根油亮的鸡腿,那猴子抱住了他的脑袋,让他失手就把鸡腿掉在地上。
这可是一个视食物如生命的家伙!
“小金!”
杨茉莉怒吼一声,就要去抓猴子。
那猴子一见,连忙夺路而逃。它终于看到了一月,连滚带爬的向一月跑去。可没等它靠近杨氏,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它的脖子。猴子在空中吱呀乱叫,似乎是向一月求援。不过,它那狼狈的模样,却惹得一月呀呀直笑,眼睛更笑出来两个月牙。
杨守文一只手抓着它的脖子,恶狠狠道:“杨茉莉,把它给我丢出去。”
这混帐东西太闹腾了,闹腾的连狗都嫌弃。
小金这下子老实了……它在杨茉莉手里发出了哀鸣,眼巴巴向杨氏看去,还做出了难过的表情。
杨氏忍不住笑了,抱着一月走上前。
“杨茉莉,把它交给我吧,我带你去拿吃的。”
杨茉莉看了杨守文一眼,见杨守文点头,便松开了猴子。
那猴子跐溜一下就爬到了杨氏的肩膀上,吱呀叫着,似乎是向杨氏诉苦。
“你呀!”
对猴子的调皮,杨氏也无可奈何,只能警告道:“这次我帮你,若下次再调皮,就等着让大玉收拾你。”
猴子似乎听得懂杨氏的话,连连点头,更抱着杨氏的脖子,把那猴脸贴过去。
那副贱模样,让杨守文又生出了想要暴揍它一顿的冲动……
……
猴子被带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大玉重又飞到树上,而悟空四个则趴在小楼门口的门廊上晒太阳。
杨守文拄着拐杖走到吉达身边,疑惑问道:“大兄,你不是刚做好了一根水勒缰吗?”
吉达抬起头,露出灿烂笑容。
他比划道: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吉达有一手制作水勒缰和马鞍的好手艺,据说是早年在老军客栈里,跟一个老匠人学的。
此前,他就为他的斧头做了一套马鞍和水勒缰,非常漂亮。
杨守文当时就想着要过来,但是却被吉达拒绝。
今天,吉达居然专门为他做水勒缰,倒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把自制的木拐松开,杨守文慢慢蹲下,在吉达面前做好。他从地板上拿起一根牛皮条,看了两眼忍不住道:“这牛皮不错啊,好像不是耕牛,更像是野牛皮,你哪里弄来的?”
纯正野牛皮!
吉达咧嘴笑了,放下手里的工具,朝着杨守文比划起来。
“你从潘家抢来的?”
吉达连连点头,又比划道:那天我摸进潘家,结果发现他们守卫很严,没办法下手。于是我就摸到了他们的仓库,在里面发现了这张野牛皮,然后就顺手拿走了。
“那你运气不错……慢着!”
杨守文突然停顿下来,指着吉达,一副恍然之色道:“大兄,你不会是前天晚上又跑去潘家了吧。潘家那场火,难道说不是走水,是你放火烧得吗?”
吉达咧嘴,笑得格外开心。
自从杨守文受伤,吉达跑去找潘家的晦气。
后来他被杨守文给找了回来,可是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潘家。
这一下子,潘家就遭了殃……郑家和潘家开战,吉达经常跑去浑水摸鱼,还干掉了十几个潘家子弟。这也就罢了,他还经常会跑到潘家的祖宅里进行刺杀,闹得潘家鸡犬不宁。现在更厉害了,他似乎已经不在单纯的满足于杀人,还学会了放火。
杨守文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里面却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吉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出口气。
沉默片刻,杨守文轻声道:“大兄,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报仇,可是那潘道子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去潘家杀人了!夜路走多终遇鬼,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我可不想幼娘还没有找回来,你却先出了事情……我要找回幼娘,还需要你的帮忙。”
吉达用力点点头,表示他晓得分寸。
有些话,说一次就足够了,说得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杨守文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吉达手上的水勒缰上,他慢慢站起身来,拿起拐杖。
“为什么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吉达要送他礼物,而父亲杨承烈一天都不见人。
往常,杨瑞和青奴都会跑来陪他聊天,可是今天也没有看到人影……还有,婶娘看上去也是怪怪的,神神道道不知道在做什么。杨茉莉要吃东西,自己去伙上就是。
反正伙上也有人,何必杨氏亲自带他前往?
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杨守文摇摇头,拄着拐杖便回到了小楼里。他身上的伤势大都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