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多喝了几盏。
这下不用装就有点犯晕了。
魏尝夺过他手中杯盏,道:“成了,您都快喝趴了。”
冯晔晕晕乎乎“嗯”了声。
魏尝眼色微沉,判断他是当真酒意上头了,便问:“您今夜没去太后那处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
“您当真那么讨厌她?”魏尝继续问。
他已经不大清醒,肚里的话都吐出来,也不自称“朕”了,说:“我也不想讨厌她,她以前待我那么好,像母亲一样……可她要杀阿姐……”
“那她待您弟弟好吗?微臣是说长乐宫里那位小皇子。”
冯晔打个嗝道:“不知道,她不太将皇弟带出来。”
“那么可爱的小皇子,为何不带出来?”
他皱皱眉头,似乎一样不得其解。
魏尝没再继续问下去。看冯晔这反应,虽与参星观有所牵扯,却显然不知道女观主掌握的,关于秦太后的那个秘密。
那么,他究竟为何派人盯着那处?
魏尝想了想问:“陛下知道哪处算卦准吗?微臣打算过一阵子,算算跟长公主的八字合不合。”
冯晔歪着脑袋道:“我又不出宫,怎么会知道?”
“城外那个参星观,听说名气很大,应该算得准吧?”
他猛打一个激灵,摇摇头说:“不行,你不要去那里,更不要带阿姐去那里。”
“为什么?”
“因为……”他支支吾吾撑着额头,“因为那儿有不好的人。”
“不好的人?有微臣在,谁敢伤害她?”
“就是……”冯晔说到一半,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抬头一看,惊喜道,“阿姐来了!”
薛璎见状一愣。她刚哄完魏迟,怎么回来就变了天?
她走上前来,厉声道:“你怎么又偷跑出宫?”走近嗅见一股酒气,更生气,“还喝那么多酒?”
冯晔醉得不轻,面颊酡红,笑嘻嘻道:“魏中郎将说,醉了你就舍不得赶我。”
魏尝:“……”
薛璎咬牙看向魏尝:“我这刚收拾完一个麻烦,你回头又给我送来一个,你是要翻天?”
他摸摸鼻子说:“这不大冷天,我看陛下怪可怜的。”
薛璎忍耐了下,冷冷吩咐下人:“给陛下煮醒酒汤去。”
*
冯晔果真拖延到子时过半,与薛璎一道迎了新岁才被赶回宫,离开公主府时心满意足,还给魏尝挤了个眼色以表感激。
除夕过了,翌日便是元月。眨眼已是太初二年,四面八方的诸侯王陆陆续续启程赶往长安上贡,待初十左右,几个重要角色也都前前后后到了。
之所以说重要角色,是因薛璎和魏尝先将重点怀疑对象,放在了封地距离长安最近的一批诸侯上。
房事册上显示,当年秦太后与先帝的行房时间是在二月上旬。也就是说,秦淑珍应当在二月初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所以才急急找陈高祖“弥补过失”。
当日,她很可能使计灌醉,或拿什么办法迷惑了老皇帝,之后伪装了一场房事,叫宦侍记录在册。
据此推断,秦太后真正的孕时便是正月。而宗耀说,二十天以内的喜脉非常难确诊,所以照理说,她与人行房事,就该在正月中旬之前。
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是封地距离长安不远,且上贡向来积极的诸侯。
几个重点怀疑对象抵达以后,薛璎接连随冯晔设宴款待了众人,并替他们一一安排好住处,之后找了个机会,私下与弟弟商议,说过去一年朝野动荡,天灾人祸,流血不断,如今新岁元月,又恰逢几个叔伯都在,不如一道前往皇陵,为百姓及朝廷祈福。
冯晔觉得这主意好,当即答应,又问薛璎:“这是桩大事,太后也得去吧?”
薛璎说“当然”,不止太后得去,长乐宫里那个小皇子,也得去。
魏尝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待离开未央宫,回到公主府,问她:“你打算对那孩子动手脚?”
薛璎眼睛眨也不眨,笑道:“怎么,觉得我太狠了?”
他摇摇头:“他们当初利用阿郎掣肘你的时候,也没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狠吗?不过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 呱呱像男主人一样引陛下入院:“用点涮锅吧。”
陛下:“对不起顾导,我觉得他更像男服务员……”
今天在整理卿卿的出版稿,这章又晚又短的(顾导很有自知之明
明天等我肥章!
第58章
祭天祈福定在元宵过后次日元月十六; 皇帝躬身前往皇陵,所有在都的冯氏子孙与太后皆要随行。这事没人有理由说个“不”字。谁不去,就等同于不愿大陈与百姓好。
连魏尝也不得不佩服; 薛璎酝酿半年; 挑了个好口子下刀。
皇陵位于长安城附近,城郊往西三十里地。除皇室宗亲以外; 三公九卿当中的武职官员亦陪同前往,只是无法深入内里; 届时将驻扎于皇陵山脚附近。
如此一算; 要紧人物齐了大半; 真可算是个不发生点什么都叫人可惜的大场面了。
所以即便此行是薛璎主动提议,她也知道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这头意欲引太后与小皇子出宫,伺机下手,却保不准有人觉得,这也是拿她或冯晔性命的好时机。
毕竟过去一年; 她与秦家的关系急剧紧张,从卫境边上真刀真枪的追杀,到天生异象; 篡改卦辞间的你来我往,再到冀州叛乱,战火弥漫,赵家倒台; 血洗军营……情势恶化至今,不论哪方都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
尤其秦家那边。过去一年,本有希望扶为傀儡的冯晔渐渐脱离掌控,与太后连表面的和谐也放弃维系,坚定不移站在皇姐那边,而薛璎的能耐又远超众人想象,招数手段层出不穷——秦家其实已经被逼急了。
于前任骠骑将军一事上,秦太尉原本打了个如意算盘,预备牺牲掉赵家这颗棋子,转而收拢其手下心腹及一众将士,挑起他们与薛璎的矛盾,为必要时的兵锋相对造势。
却没想到,薛璎早料到他可能暗狱杀人,所以将天牢守得滴水不漏,非叫赵赫死在了刑台上。而她也够狠,知道与士兵们的矛盾注定无法化解,根本没想迂回收服军心,直接把不听话的都杀了个干净。
过去几月军营的血洗,每一刀都切在秦太尉的势力上,原本由他只手遮天的武朝,也因赵家的覆灭与魏尝及傅洗尘的掺入变得不可掌控起来。
他恐怕没法再耗下去了。现在已经不是他打算何时反的问题,而是再不反,就连反的机会都没了。
而薛璎也一样失去了耐性。
先帝驾崩近两年,她也忍了两年,起初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如今羽翼渐丰,足可匹敌。她想,就让长乐宫的那个孩子,为他们之间最后一场过招点个星火吧。
元月十六一早天未亮,薛璎就动身往未央宫去,不巧临入宫门,碰见另一辆同等规制的安车缓缓驶来。
虽非狭路相逢,礼数上到底该分个先后。于是两辆安车便在车内人的吩咐下齐齐停在了宫门前。
天方才蒙蒙亮,两边人同时移开车窗,一望之下将对方看了个清楚。
薛璎朝对头微微一笑,叫了一声:“楚皇叔。”
对头男子三十许年纪,却生了副二十许的皮囊,面如傅粉,唇似抹朱,兴许因天光尚暗,这唇红肤白模样,配上他那身深紫锦袍,衬得整个人幽若鬼魅。
这阴柔长相,与冯家多数男儿都不是一类人。薛璎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瞧见这个楚王,心里头还暗暗犯怵。
如今想来,明明也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怎么就不把人家当人看?
楚王眯起眼,目光流转间向薛璎颔首一笑:“长公主也起那么早。”
薛璎说可不是,陛下预备躬身前往皇陵祈福,她自然得里里外外好好打理妥帖,比别人起得更早一些,又问:“皇叔昨夜方才入都,怎么不多贪一晌?”
楚王掩嘴,懒懒散散打个哈欠,神情疲倦道:“睡不着。南边已经暖和了,哪知长安冷成这般,我昨夜到后,冻得一夜没合眼。”
这话说得,小孩子似的。薛璎露出几分不太真诚的惶恐,说是自己招待不周,马上叫人多准备些炭火给他送去。
楚王摇摇头示意无妨,又打一个哈欠,指了下宫门问:“你先还是我先?”
薛璎笑了,说他是既是长辈又是客,自然该先请。
他就不客气地走了,还冲她摆摆手示意过会儿见。
薛璎目送他入内后,阖上了车窗。
魏尝作为羽林中郎将,早早便去整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