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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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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忧仍然紧绷着小脸。死死盯了他几眼,这才移过一旁的红泥小炉,从案上白玉盘内拈起一枚翠如碧玉的青梅掷入酒中共煮。
    青梅滋味酸涩,是极佳的醒酒之物,若是入酒一道煮,酸涩之味渗入酒浆。减去酒的辛辣,平添清冽爽口之感。
    “医忧可知燕之荆卿?”景玄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一手按上雕花的长案,掌下压着那管精致的竹篪。
    “略有耳闻。”解忧垂眸,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一双大眼中如同蕴着秋水,波光流转,“义士也,忧无缘一见,惜哉。”
    景玄注视着她那双闪烁的眸子,里面笼着跳跃的火光,看得人心也跟着一颤,下意识地答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渊亦无缘一见。”
    解忧两根纤细的手指拈着一枚竹片轻轻拨火,望着舞动的火舌低低一叹,“闻荆卿之友善击筑,秦灭燕,其人避入民间,为宋人庸保,不知于今何处也?”
    “……医忧亦识其人?”景玄摇头叹息,将篪紧握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高渐离以筑击秦王,不中而死难,医忧可知其事?”
    解忧正以小牙箸挟取酒浆中的那枚青梅,一惊之下,青梅重新滚落回去,溅起几点清酒,满屋四溢的酒香昭示着解忧果然煮的一手好酒。
    景玄一个眼神,侍立一旁的婢女急忙上前,替解忧取出那枚青梅,随后捧起陶罐,为在座几人一一斟酒。
    “不必,忧不饮酒。”解忧笑笑,小手覆在身前的青铜酒爵,随即又拿在手中把玩,没有被时光锈蚀的青铜还是金灿灿的颜色,指尖抚过冰凉的铜镂,眸色渐沉,心思已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其实高渐离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会是在这个时候,而且听人亲口说来,与看到史书上冰冰凉凉的文字,又是另一番滋味。
    是了,方才檗说过,闻有义士刺秦,其大义堪闵……
    她听到了,但那时没放在心上细想。
    “而因此事,秦王远宫中六国近臣,亦斥宫人中六国之女。”景玄的面色转沉,秦王不复近六国之女,那么送贵女入秦结亲示好的法子便行不通了,做好的计划,又得重新敲定。
    而这一回,秦军便是冲着百越来的,只怕连这山野都会染上烽烟战火,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迂回转圜,只得做好与秦军正面冲突的准备。
    他自然也知道的,以秦这一次统一六国的势头来看,这所谓的正面的对抗,在旁人眼里,大约也不过是楚国贵族的负隅顽抗罢了。
    解忧眉梢轻轻一挑,“如此说来,楚蘅等人不必往秦宫?”
    不必往秦宫,对于楚蘅她们来说大约是如临大赦,但逃过了这一次,在前头等着她们的,依然还是冰冷的政治联姻。
    景玄没有回答,他正想着旁的事情,一边下意识地往口中灌酒。
    新酒微烫,带着青梅的酸涩滋味,他想醉,这酒却偏偏不让人醉去。
    解忧抿唇不语,抬眸扫了扫堂内其他人,也俱是凝重的面色,她也不知他们还要谈论什么,想来多半是应对秦兵的策略,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万分多余,略低了头,抬手为礼,“冢子若无他事,忧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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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赠琴

“忧……”景玄见她起身欲走,并无理由挽留,却又不想她这么快就离开,见她一只小手就撑在面前,想也未想,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解忧僵住了不敢动,抬眸见无人注意这一幕,稍稍松口气,重又坐回案前,另一只手拂了拂袖子,让宽大的袖口遮盖住两人的手,这才低叹,“冢子醉矣。”
    若不是醉了,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来?
    “奎伯已能跛行。”景玄低眸看向她,眸子清冽,并不是醉了的样子,“渊素以长者事之,故当日急切之下,多有冒犯。”
    “忧不曾置于心上。”解忧淡淡摇头,亲历过那年洞庭之畔的小插曲,她自然信景玄将奎伯视作亲长,她气不过的事情,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自然不会去告知景玄的。
    若说冒犯,解忧敛眸瞥了一下宽袖,她倒是觉得,景玄现在的举动更为冒犯。
    “冢子,药譬如兵者,执剑在手,可护芸芸,然亦可夺人性命,凭心而已。”解忧敛眸,眉尖轻轻一蹙,他的手劲太大,仿佛铁箍一样牢牢扣着她的手腕,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想要不动声色地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
    景玄不仅不放她,还得寸进尺地探入她的袖管,指尖在她小臂内侧轻点。
    解忧只觉小臂窜起一阵麻痒,银牙轻轻磕上下唇,这才免于不合时宜的低吟溢出口,抬眸看向景玄,眼中已蕴满了恼怒。
    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堂中这些人虽然彼此之间谈论得热火朝天,但谁知会不会有人恰好看到?看到后是什么结果,他当真没想过么?
    “忧诚欲归楚墨?”景玄停下了轻薄她的动作。轻扣了她的手腕,定定看向她,将一丝眷恋压抑回去。
    黄遥说的很对,这世上有许多女子可以供他迷恋,但解忧不行,她的背后还有整个楚墨。
    解忧抿着唇,被他触过的地方有些发烫。这滚烫的感觉似乎要顺着手臂蔓延而上。不知不觉小脸也染上了晕红,幸好有易容遮得一遮,还不易被人觉察。
    “药经已定。忧胡不归?”解忧强自镇定地挑了挑眉。
    修成一部足以传世的药经,让自己和那些文字一起共存下去,是她最深的执念,现在这事已经做成。她便可以自在天地之间。
    所以,现在不是她打定了主意要回狐台。而是她没有理由不回去——她暂时还没有别的打算,回狐台更便于处理黔中郡的事情,所以为什么不回去呢?
    “昔年洞庭之畔,幼女曾言。欲为渊之姬妾。”景玄故意提起了这句玩笑话,解忧应当还记得吧?当初她说出这话令他惊愣得半晌无言,如今是不是该换做她惊愕了?
    然解忧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柔美的笑意凝在了唇角,大眼里透出几分冷冽。“冢子亦知,忧当初有此戏言,欲报郭开之仇也。今郭开已伏诛,而……冢子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也’?往者,忧为亡族之女,畸零无依,而冢子为公族子弟,一族少主,岂有不依附之理?然而今,忧为墨医,名满天下,而君为亡国之余,偏安于此西瓯一角,忧如何能复为君之姬妾?”
    时过境迁,她当年是亡族弱女,而今却是墨医,名满天下自是她虚张声势,但她如今的身份,的确不是当年洞庭湖畔那个幼女能比的了。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诸子家的女弟子,便是当年贵族纷纷求为夫人的对象,怎会轻易为人妾室?
    而景玄却从一国贵族沦为亡国之人,在九嶷虽然还颇有号令一方的气势,但到底是王孙末路之感。
    这样巨大的反差,当初那句玩笑话,怎么可能还做得数?
    明知道她会巧妙地拒绝,明知道她甚至会反唇相讥,景玄还是这么问了,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为了同她多说一句话,甚至自取其辱。
    “忧欲归矣。”解忧低低叹息,眸子一黯,“与君相识,忧三生之幸,今分道在即,望君珍重。”
    景玄盯着她黯然的神色,这丫头连辞别的话都准备好了,她不会是打算明日就走吧?
    但他又能怎样?他再舍不下,总不能囚了解忧不让她走吧?
    手渐渐放松,感到她一只细软的小手飞快地抽回去,仿佛再多留一会儿都会万分痛苦一般,心头难言失落,抬眸看看横在案上的琴,声音微哑,“医忧以为此琴如何?”
    “甚佳。”解忧霎了霎眼,她不止一次抚过这琴,指下音色极佳,而看琴上的断纹古朴,形如梅花,想必有百年以上,断然不是凡品。
    “此琴名为‘绕梁’……”景玄按上丝弦,侧头看向她,“‘绕梁’从未毁弃,庄王以之赠臣下而已。”历经数百年,这名琴落到了景氏手中,并不稀奇。
    他当年除了那一管篪,最在意的便是这琴,景兕有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漫天烽火的,愣是将这琴一道完好无损地从寿春带来了九嶷,他这幼弟若是将这些心思花在了兵道上,想必也是极好的,却偏偏不愿用功。
    解忧敛眸细细打量面前的琴,小手拂过琴面,顺着琴上的纹路慢慢滑到琴底,摩挲着底面上古朴的篆字,至少……确是“绕梁”二字。
    景玄覆上她柔软的小手,侧过头,几乎贴在她耳边,“秦将挥师南下,届时烽火流离,恐此琴有失,不若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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