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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一只鸡自然没什么难的,只是山野里的鸡特别擅于和人周旋,绕着院子满场飞,用武力来制服一只畜生,月影又不屑为之,因此直到现在,她还是不依不饶的隔着草垛和角落里的对手比试耐心。
慕容苏觉得很好笑,光看着这样一幅古怪的画面就觉得开心。哪怕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哪怕从巨泽采办的车上一路逃过来都摆脱不了雪狼的追踪,哪怕吃的不好睡得不好穿得不好……此刻的他还是觉得心情愉快,这是一个温暖的冬日,田野里有淡淡地不知名的清香,风很安静,人也很安静,连时间的流逝都是无声的。
他想到昨天晚上月影跟他说,这家人。甚至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比他过的幸福。
要是放在以前,这句话绝对会被他嘲笑。零点看 书他想不通一个每天需要起早贪黑地干活,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买别的东西,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赏花喝酒的人,到底有什么幸福。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虽然还是想不通早上明明还吵得天翻地覆各自抄家伙要动手的一对夫妻,到了晚上就能和好如初,早早的关了门制造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土坯垒成的墙壁隔声很差,垫着破棉絮地土炕散发出的怪味叫人无法入睡。很多时候他都只能捂着耳朵辗转反侧,然后看着躺在稻草堆里睡得深沉的月影气地牙痒痒。那要命的声音让他神经衰弱,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偏偏打不过这个女人,这点认知足够叫人心灰意冷。
…………除去晚上地时间。眼下地日子还是不错地。特别是看着她对一只鸡都这么认真地时候。
最后。奚大小姐终于耐心尽失。一挥手抽出名闻天下地碎心剑。手腕一展。就把那只嚣张地动物钉在了地上。招式干净利落。尽显高手风范。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上地灰。拔出剑。拎起鸡翅膀。顺手丢到一旁早就准备好地热水盆里。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那笑意很可疑。似乎有些得意。让她地脸看起来有种少女才有地天真娇憨。慕容苏愣了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毫不收敛。简直是乐不可支。
月影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再笑你就自己动手。”
“多笑笑有助于伤口愈合。”他很无赖地说道。眨了眨眼走了过去。看到水盆里地鲜血淋漓又忍不住转过头。笑道:“若是以后我们没钱了。一定是你养家糊口。”
她没有接话,片刻之后才道:“你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月影始终没有答应跟他回信王府。而除了那一次,慕容苏也没有再提起过此事。至于两人目前的关系,则只能用八个字形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在此借宿是以夫妻之名,但这实际上并不是月影地主意。依照她原本的意思,两个人就连互称兄妹都没有必要。但是最初的几天里,他的伤势实在太严重,又因为没有及时料理而更加恶化,再加上身后雪狼组的人紧追不舍,她只好每晚守在他床边。为了住店方便。不得不以夫妻相称。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她才受的伤,月影不免什么事都顺着他一些。时间久了。也就懒得和别人计较,哪怕他面不改色的跟人说这是我娘子,她也能充耳不闻。
未来怎样她不去想,她很珍惜眼下能和他一起的这些日子,哪怕是时常被气得说不话。她觉得自己变软弱了,但这样很好,她还不想改变。
短暂的沉默间,她已经手脚麻利地把那只鸡拔了毛洗干净,正考虑着是烤来吃还是煮来吃,一直躲在门后面地小女孩突然跳了过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鸡,顺便眼带娇羞地瞥了一眼慕容苏,笑眯眯的道:“让我来吧。”
然后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厨房里。
月影看了看空空的手,又看了看小姑娘消失的方向,一时有些迷茫,慕容苏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放进一桶干净的水里,一边轻轻的揉着她残留血渍的手指,一边低声道:“你真是笨死了。洗手作羹汤的女子是贤良淑德,拿刀杀猪宰羊的女子是悍妇,如果一个男人面对这样两种女子,你说他会选哪一个?”
月影一愣,这才明白那小姑娘方才的举动,忍不住好笑道:“我又不为了男人活着。”
“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他也不多解释,执起她的手,扯起衣袖把水珠仔细的擦干,道:“全是血腥味,难闻死了。”
“如果我怕血的味道,信王殿下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她倒难得有心情调侃,只是表情一本正经的叫人觉得这不是调侃而是实话。
慕容苏笑了笑:“对你来说,我和别的东西当然不一样。”
她看了他一眼。
“别人想必都觉得你是个很冷酷的侠女,可你其实是个再傻不过的姑娘。只要别人求你的事,你都会认真尽力的去做,也不想想别的更省心的法子来代替。”他的话里带着格外的正经,“比如那只鸡。为什么不找邻居家那个大个子帮忙?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很乐意,说不定连汤都煮好了一起端来。你没注意到吗?我们进村的那天,他就一直看着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中午喝鸡汤的时候,月影跟慕容苏一句话也没讲,主人夫妇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了,并不在意。女主人甚至还很热心的舀了鸡汤盛给月影,直说她脸色不好,要补一补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
她会这么热情,多半是因为慕容苏替这只鸡付了五两银子的关系。这么多钱,买一打母鸡都够了。月影自顾自默默的喝汤,一言不发,耳中听女主人兴致勃勃的说着早上接生的事儿,那家人是村长的亲家,在村子里颇有身份地位,给的赏银也比别家多了几钱。
“听说大酉的京城最近出了大事啦!”说到最后,女人又神秘兮兮的揭起了话头,“村长的儿子在京城里当差,前些日子捎信回来,说是有个谋反的大将军给抓了,连带着皇帝的兄弟都遭了殃,整个家都被抄了,听说还要杀头呢!村长的儿子正轮上去抄家,乖乖不得了,听说那各王爷家里都是金砖铺地的,随便撬一块下来就能发大财了……”
她越说越离谱,全家人却越听越有趣。月影拿着筷子的手停了半晌,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动。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担忧的看着慕容苏。他却只是怔了怔,然后神色如常的低头吃饭,动作优雅如初。但是月影却从他眼底,清晰的看到一丛小小的火焰,越烧越亮,迅速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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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点明月暗窥人(二
不出月影所料,慕容苏一吃完饭就离开了。
整个村子里只有一匹马,是村长用来办事的,最后被慕容苏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下来。这不是一匹好马,按照月影算计那只鸡的价钱来看,一百两至少能买五十匹这样的马。
但她不说话,什么也不说。
慕容苏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往大酉方向而去,哪怕国境不过一座山头那么近的距离。他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朝着巨泽的城镇,往回走。
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佩服他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现在京城里出了事,大酉境内想必到处都在找他,现在回去就等于送羊入虎口。去巨泽,反而更加安全。
往后几天,他们经过的都是巨泽境内较大的城镇。慕容苏发现那些归于“苏容”名下的产业依旧在照常经营,并没有受到谋反一事的牵连,显然朝廷还不知道信王和“苏容”是同一个人,不算输的太彻底。
慕容苏每天都很早出门,很晚回来。月影并没有问过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此刻已经很乱,无谓的关心和追问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如果他想让她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告诉她。
但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事。
也许是追踪的时间太久,又或者是斑雎莲的新朝急需用人,总之某一天,一直如影随形的雪狼组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消息接踵而至,他们的行程也渐渐放慢。月影的消息,就是这段时间里从师姐贝叶书和京城的伽叶宫师弟妹那里获知的。
除了何倥偬和信王府上的变故,她还知道了一些慕容苏不知道的事,比如长史杨宇。当日杨宇遭何倥偬暗算摔落悬崖,幸而未死,被刚好经过的贝叶书所救。但他伤势太重累及肺腑,复仇地心思又太过强烈。以至寿命所剩无几。贝叶书本欲带他前往西长生净土,借着修身养性来延续性命,谁知前些日子,一名穿着红衣的男子找到了杨宇的住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第二天。杨宇便跟着他走了。
据贝叶书所说,那名红衣男子是西域摄魂术的高手。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