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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对他着实好奇。
张子千……他本身就象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他的身世,他的经历——他曾经男扮女装,用歌喉颠倒众生。还有这样的好身手……
小冬陪姚锦凤说话,李家的宅子很大,从楼下往上看,四周的群山黑黢黢的,山风吹过,松涛阵阵。
姚锦凤小声说:“总觉得怪怪的。”她的手按在小腹上,脸上露出一种名为“幸福”的光晕。
“哪里怪?”
“有点硬。你要不要摸摸?”
小冬伸过手去轻轻摸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
“没事儿,看你,又摸不坏。”
小冬由衷地说:“还是小心点儿好。”
“对了,我听万河说,你们把章家的那个郡主带回来了?”
“你也知道了?”小冬叹了口气:“别提了,真是个烫手山芋。看她的样子,仿佛生无可恋想自尽,我让胡妈妈好好看着她。”
姚锦凤点点头:“这倒是的,得防着她,不然的话……对了,她肯定是不回章家了吧?那再给她找个人呗,估摸着她就不想寻短见了。”
“找个人?”小冬有点迷糊。
“就是再找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家带个孩子,日子是不好过。要有个男人帮衬着,就不一样了。”
呃……姚锦凤的想法还真是……咳,一如既往啊。
小冬就完全没想过,赵芷还能再嫁的事。
京城里守寡的公主,郡主,可没有一个再嫁的。
一说公主小冬想起来:“对了,听说遂州有个挺有名的郎中……”
“对,有一个,姓孟的。”姚锦凤说:“不过这人四处行医,要找他可不大容易。怎么?”
“是五公主托我们寻他。她的驸马也生了重病。”
有个丫鬟进来说:“夫人,两位少爷和小姐还跪着哪。看这架式,要是拜不成师就不起来了。”
“咦?他们还真有狠劲儿啊。”姚锦凤有些担忧:“你看着怎么样?”
“看样是跪得很难受,都打晃了。要不……让人去劝他们起来吧。这真要跪坏了,可怎么办?”
姚锦凤摇了摇头:“就是这么一直惯着纵着,他们闯了祸也下不了手罚,他们要受点儿苦就急着护着爱着,所以咱们谁也管不住他们。好不容易来了个能狠下心的,又有本事的人,还不让人家管管?”
她平时待人显然很是宽容,丫鬟也不怕她:“可是……夜里凉得很,他们要真跪一夜怎么办?那可不得生病?”
这话说的姚锦凤也有些犹豫起来,她看了小冬一眼。
小冬微一沉吟:“要不,我们偷偷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跪在那儿。要是真支持不住了,也好照应。”
“行。”
两人从后头绕过去,快到跟前时还把灯笼熄了。厅上的灯烛已经熄,只有廊下还挂着盏灯笼,看来昏黄晦暗。三个孩子果然还跪在原处一动没动过。保成靠在土生身上,燕子左右换着重心,还往后侧着跪坐着。一看就都是跪不住了,却还都坚持着没有站起身来。
小冬心里也有些佩服他们,姚锦凤说:“这仨孩子……倒是认真啦。以前罚他们跪,一转眼儿就找不着人,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如今没人看着逼着,他们倒能坚持得下来。”
也许是真的想要拜师,学本事。
男孩子顽皮些并不怕,有的人少时越顽皮,长大了反而更加有出息。有拼劲,有韧劲,头脑又灵活——
如果他们真的从此改好,努力上进,小冬相信他们将来也必然有出息,不在秦烈之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拜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拜师
小冬陪姚锦凤回屋,看她脸上露出倦意来:“你现在不能劳累,早些休息吧。对了,我听说他们烧了房子,是烧了哪儿?”
刚才看李家似乎没有什么地方被烧过,也没有什么新近修缮过的痕迹。
“要是烧了自己家,还不至于吓得他们跑京城去找救兵去了。”姚锦凤摇摇头:“八成是你们没听清楚——烧得不是我们家,是我们后头鹿家的房子。说起来,鹿家也着实欺人太甚,烧了就烧了吧,经过那么一把火,鹿家人倒老实了。这世道,人善被人欺,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喂……这是当人长辈该说的话吗?还烧就烧了吧?说的好象烧的不是人家房子而是烧的张纸一样。
看来土生他们变成今天这种无法无天大胆妄为的样子,根子其实还在大人身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没有李万河的纵容,还有身边这些人的鼓动放任,他们也不可能干出烧房子的事儿来。
一夜里若说几个大人休息的如何——那倒是不用疑虑,没有一个睡得好的。李万河根本是一夜没合眼。小冬一早起来听说,三个孩子里头,只有土生坚持到了早上。保成和燕子两个半夜里头就已经晕倒了。李万河急忙让人将他们抬到房里,又请了郎中来看。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又饿又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可等他们一醒,又挣扎着下地要回去再跪着。
而且,更要紧的是,一大早秦氏赶回来了。
小冬不但有幸见识到自己这位婆婆女扮男装的剽悍模样,更加有幸见识到了她无人能及的护短功力。
姚锦凤是有孕,经不得。秦氏的一腔怒火都冲着李万河去了。把他训得头都抬不起来。
“你还好意思当人叔叔?你今年是三十还是十三啊?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咳,小冬有点明白,李家三个孩子为什么闯了祸要去京城找秦氏给他们撑腰了,这是多么得天独厚的一把保护伞啊。
土生靠在秦氏身旁,有气无力地说:“阿婆,这不怪我叔。是我们自己要跪的。我们是认真的想拜师。”
秦氏对着李万河是暴跳如雷,对着土生却是慈爱无比:“想拜师,可以好好说,厚厚的送上一份儿拜师礼,这样跪着算怎么回事儿?”
“不是的阿婆,我们在一路上,对张公子很不敬,虽然后来都没成……”
秦氏疑惑地问:“你们都干什么了?”
土生的脸涨成了酱红色,头也低下去,哼哼唧唧不怎么痛快的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拿以前对付先生的那一套想整整他的……”
小冬明白了,就是茶里头搁上半壶盐,脏水盆架在门框上,甚至把老鼠夹子放在纸轴里。
“结果张公子真神了,我们就没一次能整着他的。他读的书多,懂得好多道理。还有真功夫,我们两个一起上,累得半死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摸着。阿婆,我不小了,弟弟他过几年也要长成大人了,象现在这样一天一天的瞎玩儿,有时候自己也觉得特别的没意思,难道就这么一直玩下去?前年跟叔叔出门,我除了惹祸什么也没干成——”
秦氏笑了:“你们有这个心,是好事啊。”
“所以,我们想拜张公子为师。”
小冬隐约觉得,土生这孩子看着是三兄妹里鬼点子最少的一个,可是……嗯,难说。瞧,他这看似是在替李万河开脱,替他们自己解释,可是张子千就站在厅门边,这话何尝不是说给他听的?
是的,大人们都能明白,这种孩子式的小小狡猾。
土生说着,就把目光投向了张子千。
他们跪也跪了,错也认了,礼也送了……到这个份儿上,小冬都觉得,子千应该收下他们兄弟俩。
等等,还有一个燕子。
这三兄妹干什么都捆一块儿,火是一起放的,离家出走也没撇下任何一个,现在连拜师都攒在一块使劲儿。
要张子千收下李家兄弟也许并不为难,可是加上一个燕子,事情就不这么好办了。
张子千走进厅里来,土生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要我收下你们,也不难。只是我要约法三章,你们若能做到……”
“能,能”土生甚至没问是什么条件,就一口答应下来。
“你先别答应得这样快。”张子千并没有立刻说出是什么条件,转过头来问李万河:“我之前没收过弟子——不过,若是他们拜我为师,那从今以后我要如何管教他们,要打要罚,你们不能插手干预。倘若多说一个字,我立时就走。”
他还真是有个性。
李万河毫不犹豫:“那是自然”
保成和燕子已经醒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土生身边,三个人一起朝张子千跪倒拜下去,行了最正式的拜师大礼。
秦烈低声说:“子千这下半辈子,可是清闲不起来了。”
“嗯,”小冬又想了想,有些疑惑:“其实,我觉得他心里恐怕早就肯了,只是难一难他们,试试土生他们的决心毅力。”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张子千的性格,唔,怎么说呢,虽然他年纪轻,可是却象有几十年的人世历练,让人很难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他要是不想收徒,就算土生他们跪死了他也不会答应。
而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愿意的。
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小冬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