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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余仙而言,他人生里最荣耀的时刻间,却有这么一小部分贡献到如此“无稽之事”上……纹身。余仙自己恐怕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
偏偏它就发生了,
且,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头脑发热时即兴之举,
她一说好看,
他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纹我身上”吧,
这样自然而然,
真的这样自然而然的毫无突兀感……
室内很静,
纹身的师傅专心在灯光下给这个男人右手腕上绣这只仙鹤,
女孩儿两手抱臂双脚叠加意态悠闲靠坐在桌边,有时低头看看,有时看向一旁貌似发呆。
纹身师傅一看就明白谁是付出方,
男人这样的身姿,这样的气韵,绝不是允许什么不出自身体发肤的任意玩意儿轻易植入体肤成为印记的人,
为了女孩儿,
允许了。
他很淡然,
有时也看看绣得如何,
有时看看窗外。
有意思的是,他们两人的目光有时也会不期而遇,
女孩儿看着就霸道些。会轻蹙眉头,“怎么这么久,”
男人会笑,“你怎么不关心我疼不疼,”
“疼也没用。纹都纹了。”师傅会心里摇头叹气,纹身其实是最能衡量爱意的一种方式,“我为爱你纹了你爱的东西”肯定远远比不上“你为爱我纹了我爱的东西”,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听到她“冷血”的回答,男人自当无所谓,又看向手腕,仙鹤的主体已经出来了,
师傅心里还在想,
你纹了她爱的东西。一方面是自己的念想,一方面也留住了她对你的念想,她一见到你的手腕,今后自然想到你的情义……
哎,师傅倒想错了,
这往后,子牛是把他的手腕当宝,不顺心的时候看看,顺心的时候也看看,瞧瞧全不是为情义了。真只是她排解不畅或者特别大畅的纪念物,
经常就会看到,余仙这只手“权倾天下”地在处理天下大事,另一只手呢,那就是她的。只属于她的,子牛要么握在手里发呆,拇指摩挲这枚仙鹤,要么揪,发泄不满。揪它不成熟的小翅膀,就像她自己的一样……而余仙置若罔闻,管她如何,他稳稳当当地做他的事,好像这只手真不是他的了,只属于她了……
仙鹤出来了,
子牛两手背后,仔细端详,
看着看着笑了,显然很满意。
“抬起来点,”
余仙干脆站起来,手稍递过去叫她看够,
这时候她还不敢端着抱着举着摇着如此那般放肆地看,
只弯着腰,像好奇的孩子目不转睛,
这时候倒问,“疼么,”
马后炮,
“疼。”余仙很实在,有点疼就是有点疼。
子牛笑着看他。又说,“疼也没用,纹都纹上了。”这次是真正的开心,得意。
余仙掏出钱夹付了款,微笑着,再没说话。
纹身师傅要抱憾终身的,
工作太认真,只在聚光灯下专心工作及想他的“纹身哲理”去了,
竟然连男人女孩儿具体长相都忘了,
只在若干年后,
某次无意从电视里看见关于元首一次近距离的采访,惊鸿一瞥,元首衣袖一晃,好像,看见这只小仙鹤……那似曾相识……
哎,师傅绝对想不到呐,
他是第一个且也是多么难得的一个,赚了余仙成为元首后亲自掏出的第一笔“私房钱”……
☆、5。87
子牛再次成为了誊录员。
职责不变,身份等级却跃升不知多少级。她的档案相当于又被“洗”过一道……十来年前,被老成老韩“接管”,她姓了韩。这回,回归本姓,贾子牛,成为国务厅本月初国考优中选优摘出来的新一批元首办工作人员,随余仙正式入驻大紫阳宫。
住,子牛还是住在玲珑塔。
只有余仙身边最嫡系的少数人知道她的底细,
面上,就算路子通天,可能也只知道她或许跟张乾有点关系,远房亲戚啥的,再下来的一般官员,对她就完全陌生了。
住在玲珑塔。子牛最大的收益就是能接触《圣仙成就传》,
可惜,翻开完全看不懂,
竟然是全梵文版本!
子牛懊恼了,还得想办法翻译成国语才行。当然,这也是她这段时间得动的脑子了。
多半时刻,她是不得闲的,你毕竟应了这份差事,小天使严肃的工作原则性是不允许她做落后份子滴。还不是得刻苦钻研业务,你总不能真在二秘处丢人现眼吧,那里人才济济的……小天使平常为人处世也更谨小慎微,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来现在工作环境太神圣。再,她自己本身还“肩负师傅重托”,深入在“侦查第一线”也冒失不得……
所以说,如今她是充实的,
黑翅膀确实暂时还没大麻烦。小罪的情况也一直稳定,不见好,起码也不见差。丑石头的事她也放在心上,这么多“该她操心”的,子牛看上去是更沉稳了些,舅舅也表扬过她,是的,一件件来,别火急火燎的,日子还得过不是……
不过,子牛的小日子从来不缺精彩,
翀心一伙又约她出去浪,
不过像翀心说的,咱子牛越来越有“长官范儿”,迷上了方城里争豪迈:打麻将。
晚清弄堂,
子牛他们常混一处摆方城的地儿,
挺隐蔽的胡同深处,超奢华的享受之地。
这天周末,
帝都外头的天儿还是冷,
屋里还得烧着火炉子。
之所以子牛翀心他们钟爱这里,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不用空调,棉布帘子搭着,火炉子烧着。如果还冷,大棉衣一披,磕着瓜子脑子里韬略万丈,爽朗着呢。
东东一进来就在火炉子旁搓手,“好冷啊,今年北京的天见了鬼是要下个冰窟窿下来吧。”
翀心问他,“东西买了吗?”
“买了买了,”说着,从袋子里掏出白薯啊馒头片儿啊,
这是些最会享受的。
既然过得就是老京城底层玩咖的范儿,怎么缺少得了吃的助兴,今天是子牛说下午可能还有事儿,所以,没整老白干儿。
子牛喜欢炉火也比空调多,
她在玲珑塔住着,有地暖,有火炉,余仙还不是怕她冻着,非要全塔装中央空调。
子牛坚决反对,“这不是你家的老宅是吧,你想咋破坏就破坏!”看吧,她经过多次试验,余仙怎么对她好自己都不吃亏就开始翻天了,训余仙最肆无忌惮!
余仙真是好性儿,
“我这不是怕你冷……”其实连张乾都暗暗吃惊,子牛面前的余仙简直老佛爷似得,一点脾气没有,这要不是张乾也知着这小婆娘的底,可得提着心早跟余仙谏言了,“您不能乱了方寸!”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我不冷,炉火蛮好,空调里憋死了……”她一边缝被子,是滴。子牛从小被奉衰教育着就会自己缝厚被子,说实话,奉衰的家教真的很好,子牛自理能力非常强……
她盘腿坐床上,一边缝被子,也不看他,一边训他,“你知道什么,炉火比空调好多啦,不硬吹热风,而是慢慢做热交换和热辐射,暖得非常柔和。从脆冷的屋外进来,把千斤厚的棉衣一脱,一屁股坐在炉火旁边的马扎上,面对炉火。像拥抱一个终于有机会可以拥抱的,嗯,女神,伸出双臂、敞开胸怀,但是又不能又不敢抱紧,哪怕不抱紧,很快身心也感到非常温暖……”她屁话一大堆,余仙也不插嘴,在她旁边坐下来,帮她把被子扯着,子牛还吩咐,“别扯紧了。”余仙就松松手。
她嘴里衔线,一扯,像个小地主婆,弯下腰来接着缝。嘴里还在嚼,“然后,倒转身,挺直腰板,让炉火女神再温暖自己的后背、后腿和屁股。炉火还能烤食物。白薯啊、汤啊、粥啊、馒头片啊。晚上看书累了、饿了,贴炉壁一面的烤白薯和烤好的抹上酱豆腐的馒头片都是人间美味,胜过天上无数……”
她也不自私,
除了给自己缝被褥,
给小罪。给张乾,给余仙都缝。
嗯,余仙的,还是余仙自己要来的。
那天他来,
也是个周末的午后,来接她去看小罪。
小池子边没见她在喂鱼……往常这个点,她都会喂鱼。
问张乾,张乾笑着说“屋里缝被子呢,这一周都在干这个事儿,给小罪的都快缝好了,别说,针脚还挺细密。”
余仙进来了,
见她缝的认真,没喊她,自己走她床边坐下。微歪头看着,
子牛抬头瞧他一眼,“今儿不是有个会么。”如今她就是他的嫡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