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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怏那边却还是十足的淡定,“这又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儿,要就人家的时间。你怎么出来的。”
孟冬灰小得意说了经过,脚步坚决地往外头走,就算搞不成生意,她也绝对不会立即回去,不管野哪儿玩儿去,今儿万不会浪费了这好容易出来的机会!
“这样吧,你既然出来了,来试试衣裳,大了小了也好说。”
是滴,那天接单时就说过这回的主儿要求特多,除了不能碰他,还得穿他指定的行头。
“好。”孟冬灰当然愉悦地答应了,收起手机,正准备加快脚步,得走两站路才能到她车那儿呢。
正当孟冬灰当健身快步走,终于走过一站路时,
电话来了,是什怏,
“你赶紧回去,学校可能发现你跑出来了。”
“啊?”孟冬灰的声响里多半是懊恼,看看,她确实怕到不怕别的,最介意的,还是自己这好容易“偷来”的自由行,中途夭折。
“冬灰,最近你们学校管制出入确实很严,我看你先老实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儿过去了,你再出来活动。关键是,怕你这总想往外跑的心被人怀疑,要有人着意盯上了你,跟着了,可就不好了。”
“哦哦,”孟冬灰一听也想到了后果,赶紧点头,人也扭头往回走,“你这真是提醒我了,是滴是滴,我最近……咳,不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孟冬灰惊醒!
她太大意了,
五年了,
成弥不把她当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反倒安全,她是不入眼的砂砾,没人注意。
可现在,
成弥更不把她当人,反倒叫人注意起她来,
如今这又在风口浪尖儿上,差点儿,她就犯了致命错误!
孟冬灰脑子快速运作想主意,
今儿她必须把这趟茬儿给圆了过去!
☆、4。12
孟冬灰折返回来,途中去了趟附近一个中医馆,真当看病,应景儿地自己后肩胛骨正疼得厉害呢。
老中医一瞧:你这伤不轻,看看淤了多大一块儿,这几天一定要好好敷药。不参加剧烈活动,不劳累……孟冬灰想,反正这段时间我也得老实呆学校里“修身养性”,那就好好养着呗。开了好些药,喝的、敷的,其中有一味药丸。老中医说这药有点凶,吃了止痛效果非常好,但是绝对不能劳累,否则挺折损精神,人会头晕目眩反倒得不偿失。
孟冬灰提着一袋子药返回学校,
大门口,
这阵势……她确实被吓着了。这是“万众诛心讨伐”的意思呀!
几乎团办所有的人尖儿都到场了,
岗亭卫兵团到警卫处的领导悉数立那儿,
人山人海的学员……
学员们见到她。群情激奋!
这是纷纷涌上来要冲岗的意思,“我们也要自由出入!!”“凭什么搞特殊化!凭什么少数人可以来去自由!!”……一时,真如来了一场运动!学员们要往外冲,警卫处的大兵们阻拦,拦不住了,门都要被挤垮了!大兵们鸣枪示警……完了,这下事儿闹大了!
学员们冲入岗亭,这都是将来的将才呀,卸几把大兵的枪不是分分钟?……失控了!
警卫处的张宁冲到眼看这一切似乎无动于衷的团办成员跟前,
确切讲,沙发上坐着的,成弥,跟前。
“成弥,这么闹下去怎么得了。会出大事的!你。你发个声儿吧!”
成弥脚边还放着篮球,拿起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并未开口,
一旁的杨煜讥诮哼了声,
“张处长,这局面可不就是你们玩忽职守造成的?任何制度的形成就怕遇见不公,厚此薄彼,都不是人心所向。这局面,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们想平了人心怒火只有靠你们的诚意。”
“什么诚意?谁把她放出去的我把他捉来毙了?”张宁也是越说越激动,
正这时,
“砰!”扎实又是一声朝天空放的枪响,
张宁刚要动大怒训斥自己手下的警卫团谁他妈这么不听指挥,不说不能再鸣枪示警了吗!结果,这一看,惊了!枪到了学员手里,放枪的也是学员,有学员已经翻大门出去,照着吓坏在那儿的孟冬灰就是踹去一脚!……药,散落了一地……
这一脚,杨煜他们看了成弥一眼,成弥并没有反应,
看来这一脚成弥是默许了的,
成弥气疯了!
当那个放孟冬灰出去的卫兵被撇了逼问他怎么就敢随意放人出去,卫兵不晓得多委屈,“她说帮成弥出去买东西吃,一直不都这样的吗!……”
一直不都这样的吗!!
这一句,忽如当头一棒喝!
直到那一刻,成弥仿佛猛然被夯醒,似乎,似乎弄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孟冬灰会这样忍辱负重般地跟着他,啥都不为,为的就是他能帮她随时出入,他的作用,就是那一纸印章啊!……
成弥气急攻心,甚至觉得心被挖了洞的刺疼!
恨,
看见孟冬灰返回出现在了大门口,
谁也体会不到他那时的心境的,
恨,
十足地恨她,
她辜负了……她辜负了什么,成弥来不及细想,唯有宣泄了,她此时受到何种伤害都不足以平息成弥那钻心的难受与火烫!
看着,
那一脚踹过去,
不轻,
孟冬灰向后重重摔在地上,她手里的袋子落在地上滚了一地,滚了一地……药……
孟冬灰俯在地上,
那样弱小,
她的军装上都是灰尘,
又冲上来几个男孩子,眼看着又是几脚,
“砰!”
一颗子弹嘣到一旁水泥地上!
男孩子们收了脚,回头看,
杨煜举着枪,一手向后招了招。
孟冬灰趴那儿,一动不动,
疼倒在次要了,她这时候真心脑子动得快,哭?用得着哭吗,孟冬灰恨不得咧嘴笑!
这一闹,她在这个学校还呆的下去吗!
这样,简直太好啦!
与其关在这个学校不知道箍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因为这次大事件,舅舅给她转学或者……看看,这孩子心该多大,外部世界闹成这样了,她自己的小算盘还在啪啦啪啦打得欢呢,她还做着舅舅就此叫她出来工作的美梦呢!
孟冬灰的眼镜摔碎了,
如果有个全景图展示,
这时候的孟冬灰简直惨烈到极点,
一人灰蒙蒙趴在那里,摔碎的眼镜,身旁,撒一地的药,
弱小的她和门里门外赫赫锋利的少年人们那样的格格不入,好像每个人身上都凝聚着恨,恨她入骨……
“唔唔”两声威震鸣笛,
此时,开来好多军警防弹车!
这几乎是战时的戒备水平了,军警们各个戴防护罩、防弹背心,手持短枪,盾牌,一层一层团围了五炮大门口!
看来这是张宁启动了高备警戒钮,也是,情况已经失控了咩,相当于暴动了……
这种事传到蒋家人耳朵里也是分分钟,
蒋愿就在警备处,他能第一时间赶来也就不奇怪了。
饶是路上听到大致描述,当亲眼所见,那还是会心惊大怒的。
不细说他一家子人跟这个表妹到底亲不亲,对外,她是我蒋家人吧!被欺负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蒋愿一下车疾走过来抱起孟冬灰,
见孟冬灰到没有哭,她就是脸庞也有些擦伤,没破皮,红了,都是灰,
眼镜摔碎了,她估计也看不清东西,被抱起来,看了眼蒋愿,就垂下头去,吓坏了不敢出声……
蒋愿打横抱起表妹,微蹙眉是看了眼撒了一地的药,
跟过来的几位随从赶紧弯腰捡起,
蒋愿跟助手低语了几句,抱起妹妹就向自己来时乘坐的车走去,
身后,
再次喧闹起来,
军警们强势压过去,要逮住跑出来的几个学员,他们手上有枪,真要对战了,到底军警这边人多,立即镇压下去了,全部都是四五个人强压住一个人,这时候大门里的学员也更激愤,纷纷要翻出来,军警们又一层压上去!……闹得气壮山河般,咳,血见血,要的,就是一种悲壮么……
成弥终于站了起来,
看着,蒋愿把人抱上车,车疾驰而去,
成弥垂立的手,看似虚握着,谁又见到,那中指已经深深地掐入掌心!
☆、4。13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暴动,之后蒋家人的处理却显出十足的隐忍与大度。
带头闹事的学员甚至实在踢了孟冬灰的那位,一律没有追究,
蒋家人还以孟冬灰的口吻写了一份“至全校师生”的道歉信,承认自己不遵守校规。甘愿接受学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