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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
秋一水单腿跪后座儿上,也揪了口塞自己嘴巴里。
六六“呜呜”小飞机,小肥腿子还一上一下欢快地动,“没爸爸做的好吃。”
秋一水手当即就停那儿,爸爸?
“谁你爸爸?”
小肥六六根本不理她,又拿起小tiger跳,
秋一水抓住他的小肥爪子,“乖六儿,跟干妈说谁你爸爸呀,哪儿蹦出来的爸爸呀!”
六六烦了。直扳,“老虎老虎!”秋一水抓着他的肥爪爪小老虎掉地上了。
秋一水弯腰捡起小老虎,板起脸“干妈问你话,你不说不给你玩。”
小六六还是蛮怕她滴,这符合西欧的教育理念,小孩子得怕个人,要不这小就无法无天,长大怎么管?她这么说时,是偷偷看向秋一水滴,秋一水就是从小被惯的谁也不怕,看看如今……秋一水瞪她,我怎么了,我不怕人可也从来不害人。西欧腹诽。你还不害人?……
嘟着小嘴,眼睛就望着小老虎,“齐叔叔做的小狮子蛋糕才好吃,上面还有须须。”
小孩子咩,说得清楚什么。秋一水慢慢诱导,
把小老虎上了一圈发条,放自己腿上一蹦,六六立即又要伸手要,秋一水手一举,“明明齐叔叔,为什么叫爸爸。”
“他要我叫的!”六六急死了,手脚都蹦,
秋一水把手里的小老虎挨近他一点,“最后一个问题,都在哪儿遇见齐叔叔的?”
“滑滑梯滑滑梯!”真把小肥六六逼疯了,他说得清楚什么地方呀,秋一水笑死,给小老虎又扭了几圈发条,给了他。消停了。
秋一水爬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平稳启动车,开车时没再想这件事,专心驾驶。只要载着六六时,秋一水驾驶格外小心。
带回他妈妈单位门口,
给西欧打了个电话后,秋一水松了安全带扭头就趴椅背上看六六玩小tiger。
这会儿能放松下来想想这“爸爸”怎么回事了。
西欧从来不透露六六哪儿来的,谁的种,西欧嘴比瓶口严。
秋一水只记得那时候一起吃饭,她给自己倒了小杯茅台,要给西欧倒时,她拦了下,“一水,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啥事儿,搞这严肃……”当时秋一水笑着放下酒瓶,
“我怀孕了,所以我决定不考紫阳宫的办事员了。”
秋一水呆那儿,
“啥?怀孕?!”
说说西欧吧,
学历上她可比秋一水扎实得多,
西欧不折不扣从小到大一路学霸上来,按秋一水的话说人都学痴了,原来一起出来吃饭,西欧点餐都是规规矩矩举手,服务生过来,她像背化学元素周期表地点菜,堪称奇葩。
西欧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却,怎么说,有点市侩,
一心想西欧嫁豪门。
这学霸学痴了一般两条道上狂奔:要么情商极低,除了满脑子学识,生活基本不自理;要么情商也一路激发,变得超级叛逆,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西欧咩,成了这两条道上的夹生货。
有点她妈遗传下来的市侩俗气:我的理想不是做麦当娜,不是做希拉里,不是做龚如心,不是做林巧雅,我的理想是相夫教子,无疾而死,找个我喜欢的男人,我玩他的指头,他玩我的指头,天天腻一起。如今天朝的残酷现状是,A男娶B女,B男娶C女,C男娶D女,A女一不留神就成剩女,只能做A男的情人,或者B男的红颜知己,或者C男的人生导师,或者D男的女神,我不要。我认可这个魔咒,我的专业是帮客户制定战略的,战略最重要的是时机,时机之窗对于我并不大,因为多读了这些年书,然后事业心也按捺不住,手痒痒,埋头仔细做几个项目,稍微一晃,就过三十,就剩下来了。我得早作打算。
所以西欧不排斥她妈妈给她安排的相亲,啧啧,简直累积起来的“相亲史”她能写成一本书!
但是另一方面,西欧情商偏偏又不低,叛逆的本事不小,作怪的本事,也不小。
她二十五岁就带研究生了,
她的学生布拉德就问过她“你老娘总教育你不伏低做小,誓要嫁入豪门,豪门到底怎么定义呀?”
是滴,一拜西欧为师,西欧就教育过他,做管理咨询这一行,对于任何数据,先要搞清定义,否则毫无意义。比如港口吞吐量下降,要搞清是同比还是环比,含不含集装箱,再比如才女,会吹口琴、下个跳棋、写庞中华体的毛笔字、泡个不会背唐诗的作家,不能算。
西欧慢悠悠告诉他,“豪门就是,富到想吃一个冰激凌就吃一个冰激凌,想买五斤上好的荔枝就买五斤上好的荔枝,看上一件大衣,三种色儿,不考虑,一样一条。荷包不觉得疼。”
第二天,布拉德就给她买来一只冰激凌,五斤荔枝,一样三色儿的大衣组合。“我是豪门,嫁给我吧。”
西欧当天就把他逐出师门!
西欧的奇葩事还有不少,不过这么“冲皇冠”的卖力叛逆,肚子都整大了!……秋一水当然还是得至少把眼睛刮一下看她!
她死也不说孩子是谁的,
又放弃了考紫阳宫办公处的大好前程,
把她妈妈气死了,
也将她逐出家门了!
西欧过来抱她的肥儿子,看见秋一水玩味地瞄着她,“怎么了?”
秋一水没事人地挠挠头看一边,“没什么,眼睛不舒服。”
西欧撇一下嘴,“作的,下次再欠打,找我,我拿皮搋子给你精心雕琢,保准不伤眼球,外头伤情照样可观可怖。”
秋一水没理她,又去戳六六露在外头的屁股蛋儿,六六又跟她闹。
来日方长,秋一水这人也是好奇心重,她总得弄明白到底是谁搞了西欧又不负责任,这么些年不管她娘俩儿。这不存在西欧嘴严不严或者愿不愿意说,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肚子里种了种,总该有个态度吧。
☆、3。10
“再坚持一会儿,最后一道……”
秋一水靠椅背上稍仰着头,小庄弯腰给她右眼抹药。
“好了。”
小庄向后挨桌沿坐着,盖好药盒帽檐儿,看见秋一水倾身拿起桌上的镜子左瞧右瞧。
好多了,淤红还有点。
她真是只艳鬼,人眼睛上留这么点伤情一定不怎么好看,
可到了她这里,愣还有些“晒伤妆”的效果,更美艳。
小庄个大男人会抹个啥药,这是给秋一水抹,手尽量轻了,指尖上多余的药抽出卫生纸两下揩干净丢纸篓里,没再看秋一水臭美。
秋一水又把口红拿出来抹,
小庄知道她这么隆重是为啥,今儿一来上班一听说终于下来的“盼望多时”的总后视察团里就有谢儿玉!……原来他这趟回燕州不光为他那棵要死的石榴树啊,正儿八经,人家是下地方来视察工作滴。……秋一水眼就沉下来了。真是冤家路窄。
小庄弯腰把药放她办公桌下边屉子里,抬身时看见秋一水已经把她的唇抹得很红艳了。
“你这是去诱惑他,哪是震慑。”小庄起身捞起军装外套穿上。
秋一水看他一眼,指着自己的唇。“我这叫正红,今儿要的就是这个‘正’。一,邪不胜正;二,确实有研究表明。男人面对女人红得很正的唇,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我诱惑他干嘛,他是我儿子!”
小庄忍不住笑,“你家稀烂的关系呐。”
……
“谢主任,这位是秋副院长。秋副院,这位是总后政令部的谢主任。”
最尴尬的倒成为这个做介绍的书记王石全了。
如小庄所言,燕州谁不知道他谢家稀烂的关系,
这表面大伯子和弟媳妇,实际后妈和继子的关系。简直臊得人都没地儿说,
但是,
谢家这二位却均坦荡如砥,
秋一水十分官场地面带微笑先伸出手,“谢主任辛苦了。”
她当然笑得出来,这实话实说,心里都在笑,
因为谢儿玉脸上的“五指印”也没消全,都她个狼爪子抓的!谢儿玉也没说怎么遮掩。人心里都犯嘀咕,这“五指抓痕”多暧昧呐,多叫人浮想联翩呐!……谢儿玉不在乎。当然谁还敢真当面问他不成?
话说回来,也就秋一水看得爽,
儿玉脸上这“抓痕”多少人心疼,也多少人痴迷……儿玉着实一块冷得美爆的玉。谢棠两个儿子都有直击人心的美颜,小阳英年早逝,多少人慨叹臭名昭著的祸害天不容寿,却也惋惜,多漂亮的个孩子啊……
“不辛苦,职责所在。”儿玉淡笑握住,也是公事公办。
两人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