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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韦连初咬咬牙,说到,“有道理,像这种涉及到几个亿的杂事,自然是不需要我来管的,就让副总裁去劳心费力好了,我这个总裁需要做的,当然是几十个亿的大项目嘛。”他说完,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出门去了。
傻子也听的出来他的言外之意。
他口中几十个亿的大项目是什么意思?他又准备要谋划什么?
韦连恒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特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来,目视了下他离去的背影。
“这神经病,还想干什么啊,”我嘀咕了一句。
韦连恒可能也是不想我来操心这些吧,他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管他做什么,虚张声势,他比谁都在行。”
“也是。”
我走到他旁边,一下坐在他的腿上,亲热的搂过他的脖子,“喂,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光顾着和韦连初吵闹,都没把我放眼里了?”
他唇边浮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现在没空,要不你还是回家去吧,我先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我心底一沉,失落而无奈的跟他对视了好几秒,恹恹的起身来。
看来他沉迷于工作的时候真的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别人被降职,都是消沉自轻,而他呢,反而比原来还卖命,尽管他现在的股份也没那么多了,再怎么用心去经营,赚的钱也是属于别人的
其实我何尝不了解他的想法。赛欧毕竟是他父亲创立的公司,发展到现在也是他自己的心血,虽然是韦鹏程控股着,但他一直把这个品牌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不管公司发生什么变动,他只想用尽全力保住这个品牌,让赛欧可以越走越远。
想到这些,我也不愿再打扰他工作了,于是简单跟他道别,嘱咐他早点回家,就暂时离开了赛欧。从公司出来,我感觉心情有些沉重,说不出来的压抑,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忽略了,还是为他和韦连初之间暗暗的较量而担忧?
不想回到那个更加让人压抑的家庭。因为没有开车,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街上的阳光很温和,射在人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醉意,天上的云薄得透明,风又柔得迷人。感觉好像整个城市的人都出了笼,街上不知道从哪儿跑来这么多人,挤满了人行道,挤满了商店,挤满了十字路口。
我沿着北路向市中心走,没有叫三轮车,也没有坐出租车,慢慢的沿着街道走着。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有那么一大把的时间,我必须把它打发掉。这条街上五光十色的商铺林立着,店员站在店门口,对行人报以职业的微笑。
我看了看手表,差十分四点,我怎么能从现在走到深夜?这么一条路,我不一会儿就已从头走到了尾某个商场门口停着一架体重机,称下体重吧,不为什么,也算一件工作。48公斤!上次称体重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哎,整日待在家里,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怎么还越来越轻飘飘了呢?不会是孕期反应大,吃不下东西的缘故吧?我又到商场里无意识的转了一圈,买点儿什么吧!可是,又有什么是需要买的呢?
绕出了商场,对面的电影院门口挤满了人,看场电影吧,反正没地方可去。一场电影最起码可以打发掉两小时,看完了这场电影,可以到附近餐馆里去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去看一场七点钟的电影,之后,还可以再赶一场九点钟的,三场电影下来,应该是夜深了吧!韦家的人会说什么?管他们呢!
我买了一张票,跟着人群走进了电影院,迷迷糊糊的看完了一场电影,是部谍战片,清一色的小鲜肉担纲主演,除了颜值外,看不到丝毫的演技。而且我恍恍惚惚的,也完全没弄清楚那些间谍关系,只是被银幕上那些打斗打得昏昏沉沉。
出了电影院,我开始感到头痛了,这是老毛病,医生叫它“神经痛”,反正查不出病源的病都可叫神经痛,或者叫“精神病”!我已惯于忍耐这种痛苦了。我用手揉揉额角,站在街口犹豫了几分钟,街上的人似乎更多了。华灯初上,夜幕初张,到处都是行人、汽车和闪亮的霓虹广告,何等繁荣的城市!
穿过了街,到了人民南路,想找一家合适的餐馆,虽然并不饿,但吃饭总是人生必需的事情吧我转了一个弯,看到对面一个意大利餐厅里高朋满座,对于我这样一个女人,似乎不是什么很适合的地方,而小一点的馆子吧,川菜馆?不,更热闹了。前面有家沙县小吃,去吃一碗馄饨面也罢。我再揉揉额角,从人群里穿了出去
正走着,“嘎”然一声,一辆汽车突然停在我的身边,一张男人的脸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居然是韦连恒!
他不是忙于工作的吗,不是让我一个人回家吗?怎么在我浑浑噩噩的转悠了一圈后,以这么突然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
“还没逛够?”他笑问。
看到他这张脸,我一下午的阴霾都消散了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愁绪,都是来自于他在办公室时对我的忽略,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侵扰了我好几个小时。
我坐到了他的副驾驶上。
“你想带我去哪里?不回家吗?”我问。
“不,去海边,透透气。”他说。
这正好遂了我的心意,我也好想去海边走走。奇怪的是,上次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差点葬身大海,我对海洋那份情怀却还是没有怎么变。
车子穿过了市区,沿着海边的公路向前行驶,海风猛烈的卷了过来,掠过车子,发出呼呼的响声。海岸边耸立着巨大的礁石,礁石与礁石之间,是柔细的沙滩,海浪扑打着岩石,发出裂帛般的呼啸,沙子在海浪的前推后拥下被带来又被带走我从包包里掏出一块纱巾,把长发系在脑后,深深的迎着海风呼吸,看着海浪在沙滩和岩石间翻滚,卷起成千成万的白色浪花。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由岩石组成的、天然的拱门,大概是几千万年前,被海浪冲激而成的,由拱门望出去,大海浩浩瀚瀚,明波万顷。
“这里是哪儿?”我问。
我还真的从来没来过这里的海边。
“不知道。”他说,“我们下车去走走吧!”
下了车,海风扑面卷来,强劲而有力,我衣服的下摆被风所鼓满,飞舞了起来,纱巾在风中飘荡。正法神的时候,感觉他走了过来,用手揽住了我的腰。
“不冷吧?”他低声问。
“不。”我轻声回答。
我们并肩从石门中穿出去,站在遍布岩石的海岸边缘,沙子被海风卷起来,细细碎碎的打在皮肤上面,有些疼痛,远处的海面上,在视力的尽头,有一艘船,像一粒细小的黑点。
手拉着手,我们赤脚在海浪中一步步的走着,那些白色的浪花在我脚背上化成许许多多的小泡沫,这一切让我心情大好。我抬起头来,露出喜悦的微笑,高兴的对他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大海”
“和你一样,”他捧起我的脸来,放低了声音,柔情万种的说,“我发现你挺爱笑的,老婆,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
“”
我低下头去,脚趾在海浪中动来动去,像一条白色的银鱼。
我低低的说,“我妈在世的时候,我很喜欢笑。”我叹了口气,望了望无垠的大海,“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不是更好?”他问。
“主要觉得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有时候未免太孤独。”
“怎么,”他动情的说,“我还不算你的亲人?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摇摇头,有些飘渺的感慨着,“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人,只要母亲还在,那他就是活到90岁了,也可以是个小孩子有妈的人,过得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
“”他沉默。
我思绪稍稍收回来,定定了看着他,问了句,“所以你也是幸福的,你应该试着接纳你妈,修复下跟她的关系她活的也很辛苦。”
我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她和韦鹏程的对话,我不禁对韦连恒说到,“你妈跟韦天源之间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能让她置于别人的风言风语里不顾,没了你,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吗?”
“”他叹了口气,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块,沉声道,“我们来这里是放松的,不要提这个话题,可以吗?”
哎,说得也是。
他再次揽住我的腰,仍旧在海滩上并肩而行。
一个海浪卷上来,差点溅湿了我的衣裙,我尖叫着,笑着跑上岸去,站在海浪所不及的地方大笑,没缘由的笑着,彷佛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