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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远的脚步未有一刻的停顿,他并没有回答宋晏扬的话。
只是微微低垂的眼眸中迅速划过一抹痛楚,但他脸上清冷的神情转瞬便将所有的情绪都粉饰太平。
于他而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安念的呵护关怀是为了要得到她的任何回报,就像她未曾见过他一面,却执意请求大师兄将他带回这个大家庭。后来和他相处不过两三天就能义无反顾地替他挡下那来势汹汹的一棍。
他们都是单纯地想对一个人好而已,只因为那个人值得。
更何况四年前,酒精过敏的安念却将自己喝得进了医院,女人的那几天本就身子娇弱,她又有些发烧,他守在她的身边,一整个晚上都未合眼。
他听着她痛苦地哭,哭完又吐,吐完了接着哭,嘴里还零碎地念叨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那时,他便意识到自己终究是错过了她。
第二天,安念醒来,眼角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她依稀记得发生了些什么,再看他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她便确定昨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于是他还没有开口问,她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她是如何爱上一个人的,又是为什么出国留学,毕业后又背井离乡来到M市。她所有所有的努力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坦然地站在那个人的面前,不卑不亢。
她拿出了她所认为爱一个人必须具备的最好态度,只因为她将那个人供若神明,从初见那时起便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安念说她本来想将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心底,若是和她心里的那个人有结果,她才会公之于众。若是没有结果,那就没有人会知道她曾那样诚诚恳恳地爱过一个人,爱到心里那根绑着他的弦,轻轻拨弄都会疼得紧。
陆向远问她,藏在心里不觉得辛苦吗?
她说没有实现的梦想就只是一种欲望,她不想说出来,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只是她的一种欲望。在她看来欲望是不用负责的,可对于他,她一直都很认真,全心全意地认真。
陆向远又问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安念说之所以告诉他,除了那些难以排遣的思念和忧愁需要找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出口,还有就是对他的信任,她觉得他一定可以理解她这样不顾一切的行为。
陆向远几乎无话可说。
安念糊里糊涂就发给了他一张好人卡,让他进退两难。进一步怕吓到她,退一步,只怕离她越来越远。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怎么奢望自己还能得到安念的回应。
千般险阻横亘在前,还有万般可以放弃的理由,可通通敌不过一个人的甘心情愿。
其实安念懂的,他又未尝不懂。
只是她将对那个男人的情意看得过重,所以看轻了周边人的柔情。
第8章 第八章 Dynasty(王朝)
(她原本以为梦里的宋则言能微笑着对她点头,便已经是世间绝好的风景。现在,他揽着她的腰旋转跳跃,她稍稍抬头,便能瞟到他眼里的自己,怀着一腔隐秘的欢喜坠入那深海一样的眸光,好似微微踮脚便能看见天堂。)
安念掐时间掐得很准,刚好十分钟,不多一秒也不差一秒,她便出现在楼梯口。
素净的白色帆布鞋上稀稀拉拉地点缀着菱形的水钻,黑色A字形褶皱短裙刚好没过大腿根,小腿修长纤细,肌理分明,线条柔美似最鬼斧神工的画师精心勾勒出的一段完美的弧线。纯白休闲衬衫,衣摆随意地系在腰间,轻微抬手间隐隐约约露出小巧狭长的美人窝。
衣襟处留了两颗珍珠扣,圆润剔透的美珠和衣襟敞开处粉嫩白皙的肌肤相得映彰。斜挎的黑色小包俏皮可爱,高高扬起的马尾将清丽温婉的小脸完全地展露出来,眉黛轻扫,淡若远山叠起,眼中含情,水雾缭绕,唇若花萼,轻轻扬起便绽开了清雅的笑意。
安念底子好,她最胖的时候,体重是七十公斤,从她包子一般的脸上都依稀可以看到美人的潜力。更何况她现在这样玲珑有致的身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可这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分明是还没有踏出大学校门的女大学生嘛。
依照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应该具有成熟的风韵,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笑容或者一个眼神都要极尽妖娆。
而安念偏偏是在应该具备熟女魅,惑气质的年龄仍旧保持着少女般的清新纯真,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屡教不改的行为多少让师兄弟们恨铁不成钢了。
面前沙发上坐着一排神态各异的男人,他们还没有开口说话,安念便已经看到他们眸中期待的眼光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瞬间黯淡下去,脸上还堆积着难以掩饰的鄙夷神色。
她知道他们又要开始乐此不疲地攻击她的穿着和品味,从而上升到给她讲解何谓女性之美,美在性感,美在娇媚。
安念并不觉得他们的建议值得她去尝试,很有几次,她都想替他们介绍夜总会□□员的工作了。
其实她衣柜里齐刷刷地躺着一大批师兄弟们送的华服美衣,她也想过要不要随便挑一件穿上,去艳压群芳。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故意的行为未免显得太过做作,况且她习惯了轻衣简服,稍微隆重一点的衣服就难以适应。
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安念猜得没错,十秒的静默之后,萧时延将手中的报纸轻缓地放到玻璃桌上,她不用看便知道报纸朝上的一面要么是财经版面,要么就是服装与艺术的版面。
萧时延带着嘲弄的眼神重新扫视了一下安念,最后沉惋地叹息道:“念念,大哥听说你在化妆,吓得咖啡都洒了一地。我们也都以为你会艳妆盛服出席,可是你居然还是这样朴素,我该说你些什么好呢。”
说些什么好,你什么都已经说了。
安念坦然大方地接受着不断投来的鄙夷视线,心里不断地嘀咕着。
宋晏扬紧随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大杯清水猛地喝了一口压惊,完全不留口德:“不,已经不是朴素一词就可以说明问题了,好像还体现出了智商下降的严重性。念念,你要记得你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是女人,不是女孩这种没有韵味,没有看头的生物。”
安念仰着下巴,坚决否定:“谁说女孩儿就没有韵味了。”
萧时延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沉沉道:“觉得女孩儿有韵味的女人,一定是神经不正常;觉得女孩儿有韵味的男人,一定是变、态。如果你身边有这样的女人,你就赶紧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有这样的男人,你就拨打警察所的电话。”
陆向远见安念满脸的郁猝,清了清嗓子,视线瞥向一边,淡淡道:“我觉得还行啊,你们没有看到她的牺牲吗?这么多年,你们恐怕没有见过念念穿过膝盖的裤子,更别说是短裙了。只不过这可是冬天,你不冷吗?”
“Dynasty里面不是有暖气吗,我外面套一件大衣不就行了。”
“向远,你不要质疑念念的衣品,这是她的禁忌。”
陆向远眼角微微一跳,他什么时候质疑她衣品了,他不过是担心她冷到了。
安念见只有梁司严一直保持着沉默,便坐到了他的身旁,攀着他的手臂,谄媚恭维道:“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宜’氏五少以大哥为首了吧。低调内敛,沉稳隐忍,心狠决绝,城府深文化底蕴厚实,这都是做大事必须具备的优秀品质。大师兄占全了,而你们都至少缺了一半儿。”
齐刷刷三声不屑地冷笑。
梁司严犹豫再三,终忍不住,一本正经地说道:“念念,我也不确定我们几个带你出去会不会被人以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给拦下来,叫到警察局问话。”
又是齐刷刷三声哄笑:“马屁拍得过早了吧,大哥哪能是善人。”
安念嗔怪地拍了拍梁司言的肩膀,美眸怒睁,没好气道:“我拿出身份证替你们作证,你们没有诱拐未成年行了吧。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在外面见识过那么多妖娆有韵味的女人之后,回到家竟然还想看到这样的女人,你们就没有审美疲劳吗。”
宋晏扬呶了呶嘴,声音轻快:“有啊。你的穿着三百六十天,从来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审美疲劳了。”
“可我穿着舒服呀,我舒服就行了,谁管你疲劳不疲劳了。”安念深知关于她穿着的问题通常都要正方反方,你来我往半个小时以上,趁着还没有深入谈论,她赶紧悬崖勒马,警告道,“你们要是再纠结我穿着的问题,和宋则言的见面就该迟到了。”
一说到正事儿,四个男人全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的确,他们主动约宋则言见面,要是迟到了,倒是让他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