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座庄园每天都可以接待游客,不收取参观的钱财,只要来访的游客带来他们来的那个地方的美食,带走他们在庄园创造的垃圾,还有给自己的太太讲一个故事就行了。他欢迎来访的人越多越好,这样的话太太就可以吃遍各种好吃的,听到好多好多的故事,这些事情就算她在眼睛看得到的情况下也是做不到的。
举行毕业典礼有成千的人参加,当然不能要每个人都说一个故事给女主人听。男主人也没有提到这个要求,他说他的太太听到这么多年轻的声音就已经止不住愉悦的心情了。
男主人现在已经七十岁了,他说他的太太比他还要大两岁,如果是三十年前失明的话,那么男主人就不离不弃地陪在女主人的身边四十多年了,这还是保守估计。
保守的估计就已经是一个人的半生,半生只爱过一个人,这是多么奇迹又多么温馨的事情。
宋则言让男主人带他去见女主人,那是一个看上去就觉得她很幸福的女人,她坐在轮椅上,面对着落地窗外面的世界,他只看得见她像白雪一样柔软的头发,扎着现在年轻姑娘才会扎着的丸子头。
男主人看着女主人的眼神柔和得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语言里满是宠溺:“她现在已经能够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缤纷了,这是我这四十年来最伟大的成功。”
宋则言还没有出声,女主人就已经转过身来,沉淀着智慧和优雅的声音:“你又带人来给我讲故事了?”
“不是,他只是想来看看你。”
宋则言却点了点头:“我是来给您讲故事的。”
男主人笑了笑,给女主人披上一件衣服之后便退了下去。
“小伙子,你想给我讲什么故事呀。不用告诉我是不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婆婆是个瞎子,也看不清你的表情,你就算哭得泪流满面对着婆婆也不会觉得丢人。”
宋则言其实不知道自己要讲什么,现在想想要讲什么,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安念。
于是他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给她讲了他和安念之间的事情,不过却是站在第三个人的角度去述说的。
不过几个月的事情,宋则言再浓缩一下,半个小时就讲完了。
“小伙子,你这个故事还没有完。”女主人笑得很温和。
“讲完了。”
女主人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故事完结了再来给我讲后面发生的事情。”
宋则言无法反驳女主人一脸的坚定。
说完了故事,他就告别了女主人,再次回到人潮攒动的大堂。
香槟交错,衣香鬓影。
宋则言突然觉得了然无趣,他很想见到一个人。
这个人她不论说什么都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和阳光里她发丝垂下的弧度出奇的一致。
他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掏出手机,能让他留号码的数过来数过去不过五六个人,而这些号码他根本就不用存在手机上,全都记得。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的手机里只有安念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还是她当初硬存上去的。
想起机场的一幕,宋则言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发觉舒展的眉眼,深邃的瞳孔里第一次灿若繁星。
而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人。
他不再犹豫,拨出手机里这个唯一的号码。
身陷囹圄的安念看到屏幕上跳动着宋则言的名字,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说时迟那时快,她几乎是瞬间便按下了接听键。
“是宋则言吗?”安念下班之后都不会再叫他总裁。
宋则言胸口憋着很多的话,可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沉吟半晌后说:“我让夏东辰交给你的工作,他告诉你没有?”
多么义正言辞的理由。
宋则言自己内心有些气恼。
“说了,我也已经完成了。”听着宋则言的声音,安念将寒冷和害怕忘到了九霄云外。
爱情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有时候它是穿肠毒酒,饮下它的人都痛不欲生。有时候它又能拯救所有绝望。
这个话题过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可是只要能够听到那边存在着浅浅的呼吸声,只要她能感受到他还在,她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宋则言突然问道,声音格外的轻柔:“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安念几乎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口后又觉得有些暧昧,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时刻准备递交辞呈,公司上下对我的怨言实在是太大了。”
宋则言从安念的口中听到辞职,有些隐隐的愤怒:“我十点结束这边的事情,十点半的飞机,明天下午就能来公司上班了,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
“则言,你今天可是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怎么躲到这个角落来了,caloon让我们为毕业会开舞呢?”
“则言,你和angel真是才子佳人。”caloon说着一口唇正的美式英语,干净利索。
电话还没有挂断,安念清清楚楚地听见电话那端传来莫霏娇怯的声音,带着浓情蜜意。
同样她也听到外国老师说的那句话,虽然她在国外呆了三四年,但是外语一直都不怎么样,可她还是听懂了最后两个单词,才子,佳人。
才子佳人,这个词是安念在美国C大听到的最多的词,所有人都说宋则言和angel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现在才知道angel原来就是莫霏。
她早已目睹他们的深情。
这就是宋则言说的,他和莫霏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安念已经没有力气去猜测,她主动挂断了宋则言的电话。
黑暗再次充斥了她的视野,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郁压迫,她想闭上眼睛,可是又怕闭上眼睛之后更加黑得深沉。
她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沙漠里干涸着的一尾鱼,连心跳都变得微弱。
可眼泪仍旧有意识的往外涌出。
她做不到不去想宋则言,可越是去想她就越是觉得呼吸不过来。身体里有些地方痛得厉害,她想去抓抓挠挠,可总是找不到确定的地方。
第75章 第七章 恶作剧
安念努力保持着平静,握着手机的手比之前更加颤抖得厉害,快要连手机都握不紧,她一个键一个键,艰难地给凉沐浔打了一个电话。
凉沐浔因为上次迟到被好不容易到访一次的大boss抓到过后,大boss让她跟着他一起接纳一个旅行团。
多达几十人的旅行团,各说各国的话,但是就只有她一个翻译,累得她连一口水都没有机会喝,可是大boss仍旧没有要去增加一名翻译的意思。
于是凉沐浔知道他在整她。
这就彻底激发了凉沐浔的斗志,他越是要看到她的狼狈,那么她就越是不要表现出狼狈。为期十天的旅行还有最后一天就结束了,凉沐浔也没有为自己向大boss求过一次情。
不过凉沐浔就算累得口干舌燥,接安念电话的速度也是风驰电掣的:“念念,让我猜猜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很想很想我把。好啦,我也想你。”
听到凉沐浔的声音,安念便再也忍不住了,沙哑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恐惧:“阿浔,我害怕。”
凉沐浔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收敛,一颗心像是被丝线捆紧。
要问天不怕地不怕的凉沐浔最怕什么。
她平生最害怕的就是安念这么颤抖低吟地叫她阿浔的时候。
记忆中只有两次她像今天这样叫过她,一次是凉沐浔七岁那年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大量输血,可她的血型很特殊,医院血库又供血不足。凉爸凉妈的血型都不能匹配之后,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
那时还只有七岁的安念像个小大人一样,她站在她的面前,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大,还涓涓地留着泪,她对她说:“阿浔,有我在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大人们包括当时的凉沐浔也都认为那是小姐妹情深加上年少不懂事说的玩笑话。
哪知道,安念硬是要求为她输血,可是她那么小完全不适合输血。况且她也是从小身体弱不禁风,细胳膊细腿的又能有多少血,医生第一时间拒绝了她的请求。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安念会站在众人的面前拿着水果刀放在手腕上,威胁医生,如果不让她输血,她就自己割腕。
那时候凉沐浔既感动又着实吓了一跳。
为了怕她做傻事,医生意思意思地抽了一点点血,骗她说够了。她毕竟是个孩子,很容易就相信了白衣天使的话。
虽然到最后凉沐浔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并不是安念那些微不足道的血,可是在她心里,她欠她一条命。
再一次就是安念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