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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女人这么直白地向他提出这样亲密的要求,就算是莫霏也没有这样问过,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他也会拒绝。所以她通常都是先斩后奏,她也知道他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按照通常情况来说,宋则言是应该拒绝的。
可是看着她的眼眶里还圈养着泪,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宋则言鬼使神差地张开手,一点点将她抱进怀里,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怀抱。
两颗心贴得很近,能够感觉到遍布在彼此身上经络纵横的跳动旋律。两颗心又感觉很远,他们彼此塞住耳朵,却又埋怨听不到声音。
苍色月光撒了欢地照耀在人间,像是起了一层迷人的雾色,天地间所有生灵都屏着呼吸静静地沉默着,聆听着……
宋则言打破沉默的氛围:“安念,莫楠真的很优秀,你……”
“宋则言,我求你,现在别说话,别说话。”安念反手搂着宋则言,紧了又紧。
就让她趁着宋则言的误会,趁着不小心在宋则言面前暴露情绪,让她好好地放纵一把。这样的勇气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但是她却又是一个没有资格总是脆弱的人。
这世界上优秀的人何止千万,如果她选择伴侣的标准只是优秀,她又何苦这么死守着一个人。
宋则言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怀里的安念突然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站在无人的街道上无措地放声大哭。
宋则言是个有洁癖的人,他感觉得到衬衫已经被她的泪水濡湿,那些不够热的温度却仿佛能够灼烧他的皮肤。
他也跟着生疼。
宋则言没有哄过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能够让她不再哭了,至少不要哭得这么大声。时不时路过一两个人,都是以看渣男的眼光看着他,这让他格外的别扭。
事实证明男人对于女人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可以无师自通。
他另一只手缓缓移动到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慰:“What will be the past; everything will be good。 ” (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一切会很好。)
十几年前,宋则言的爷爷因为患了不治之症而去,那个时候家里因为给他治病早就已经债台高筑,而奶奶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倾城还小,东辰和他又在读书。
说起来,那真是宋则言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一直支撑着他走过来的就是爷爷生命最后之际留给他的一句话,就是刚刚他对安念说的那句。
What will be the past; everything will be good。 (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一切会很好。)
第二卷 山月不知心里事
第69章 第一章 三人行
卷前语:相知才懂得,懂得故慈悲。而他从来不懂她,也未曾对她有过一点点的慈悲。但凡是有一点点,她都不可能如此狼狈。
安念只是个病人,喜他为疾,药石无医
宋则言虽是个医生,石佛无心,袖手清观
四月,H市被河面的破冰,桃树上的红花,绿树上的抽枝吐芽,绿茵的破土而出,热情地唤醒。
这个城市经历了多少四季轮回,却保持着最初的新鲜,每个时辰,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有别样的惊喜。
室内的空气里仍旧漂浮着茉莉香,沉甸甸地钻入人的鼻翼。
安念的大脑一点点开始清醒,最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晚上在宋则言面前出糗的样子仍旧历历在目,她不信邪地重新倒到床上,再一次睁开眼睛。
原来不是做梦,她昨天晚上竟然真的请求宋则言,让他抱她了。
安念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则言了,上班的路上一直都是忐忑着。越是靠近公司,心情就越紧张,这种紧张的情绪到了办公室就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
虽然紧张,但是安念却仍旧心思细腻,她发现所有员工看她的眼光都很奇怪,即使之前看她的眼神也不友好,但是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充满不屑和鄙夷。
安念隐约听得见她们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可至于内容她硬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她路过盛好的办公桌,看见她一脸阴沉,像是一个即将要愤怒得爆炸的炸弹,她不由得好奇地问:“盛好,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谁惹你了?”
盛好手中正握着水杯,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
瓷杯在地上绽开了花,突然炸响的声音引起了一些女同事的惊诈声,就连安念也身子一颤。
盛好在安念的莫名其妙中站起了身,她像个高傲的女王一样,视线从从同事们的身上一扫而过:
“我还真就看不起你们这帮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了,你们读几年大学,学的都是如何嚼舌根,如何暗地说人坏话,连基本的勇气都学没了吗
安念这才知道同事们嘀嘀咕咕的实际上是在议论她,而盛好顶着全公司的压力挺她。
“盛好,你有病吧,就因为一 个靠不正常手段得到工作的女人,你觉得值得?”
安念看向说话的人,她记得她,上次打印机坏了,她也奚落过她。
盛好像个为安念战斗的勇士,脸上的桀骜不驯像极了生气时候的凉沐浔:“我只知道在所有人都不管我死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挺身而出。我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就是听不惯你们背后嚼舌根。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们想孤立她的事情永远达不了目的,只要我在一天,她就绝对孤立不了。”
安念终于能够体会到那句话的意思,有时候一个人就是一整个世界。就像现在这样,尽管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好像对她有成见或者见不得她半点好。但是只要有盛好一个人在,她就觉得以一人之力抗世界之力也未尝不可,因为她也有一个世界。
在盛好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反抗宣言之后,作为当事人的安念倒是要淡定从容了许多,拍了拍她的肩膀:“谢了,下班一起吃饭,也顺便了解了解,你听到的,他们口中的我。”
盛好有些担忧地看着安念,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心没那么大,放一些不相干和烧心的人在心上。”安念笑了笑,便走进了办公室。
因为外面的一场小事儿,她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还没等安念对昨天的事情做出解释,宋则言便抬起头来,指了指腕表:“你迟到了39秒钟,这个月工资里扣两百。”
安念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准的,刚好八点。”
宋则言目光幽深,面沉如水地反问:“是我的时间准,还是你的时间准?”
安念无奈妥协:“你的。”
宋则言见安念呆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要准备进入工作的意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昨天……昨天我……”
宋则言轻描淡写地说:“昨天没什么,不过是我在你悲伤欲绝的时候友情赞助了一个怀抱,仅此而已。”
安念眼睛一亮,抠住了字眼:“友情赞助,你是说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宋则言别扭地说:“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就这么想。”安念的心情雀跃了起来,眼里眉梢都闪着欣喜,“总裁,我去工作了。”
虽然宋则言没有直接说出他们现在是朋友的关系,但是他已经默认了,安念这一天都感到非常愉悦。
她甚至觉得那些说和爱的人做不成朋友的人可真是矫情,能和爱的人从朋友做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上好的安排。
下班按照原定计划请盛好吃饭,将凉沐浔也叫了出来,这也算是让她们两个正式见一见面。
盛好看着安念的笔不断地在菜单上滑动,旁边的服务员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盛好一边对着人尴尬地笑,桌子下的手一边拉着安念的衣摆。
安念正勾画得起劲儿,抽时间回过头来问道:“盛好,你是要点菜吗?”
她看着安念画过勾的地方,为难道:“我们就两个人,你点太多我们怎么吃得了。”
“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还有谁?”
“我发小,她胃口很好,你看着她吃饭过后,你的胃口也会很好的。所以以防再次点菜,我还不如一开始多点一些,反正没弄脏都是可以退的。”
盛好听见还有人要来,立刻就有些局促了:“你发小好相处吗?我今天是不是穿得很随便。”
她早就看出安念的家庭一定是非富即贵,她的朋友也一定是有钱人,但是并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能够像安念这样好相处。
安念看出了盛好的紧张,拉着她的手:“你会喜欢她的,我想她也会喜欢你的。”
说实在的,凉沐浔是个难以把控的人,她还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盛好,但是先安慰她是重要的事情。
凉沐浔对这家火锅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