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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出去见一个人,没有见到吗?”陆向远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却一语中的。
安念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晚饭你们叫外卖吧。没事儿就别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感觉到全身心的疲惫,说话也有气无力。
陆向远和师傅面面相觑,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想要静一静的,几时安念也需要静一静了。
两个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陆向远起身去接电话。
“喂,你好,请问您找谁?”
“你好,请帮我叫Carey来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虽然苍老但仍旧听得出岁月沉淀出的知性优雅。
和师傅有交集的女人屈指可数,陆向远全都见过,也都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不记得其中有这么一位高贵优雅的女人。
“您稍等。”陆向远带着满腹疑问,喊道,“师傅,你的电话。”
Carey是满脸的不耐烦: “谁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懒得动弹。”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Carey 的话,态度和之前判若云泥,粗鲁蛮横的声音传入陆向远的耳朵里:“让他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
陆向远大吃一惊,差点就将电话扔到地上了。
他现在更是肯定这个电话里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了,那些女人可不敢用这么恶劣霸道的语气和师傅说话。
师傅和电话里面的这个女人的关系好像很不匪。
“师傅,她让你滚过来,立刻,马上。”陆向远模仿着刚刚听到的语气,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Carey的脸色突然就变得严肃,起身之后步履匆忙地走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话。
“古……,哦,小胡,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陆向远从来没有在师傅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温柔的表情,连声音都和缓平柔起来。
他本想站在一旁偷听,但是却被师傅踹了一脚,只能满是好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说得我好像很少给你打电话一样。”
Carey笑得像个孩子:“小胡,我来M市四十年了,你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让我收你的孙子为徒,一个就是现在了。”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忧虑:“你不提我都忘了打电话过来的真实目的了,你知道Aaron来M市了吗?”
Carey 一无所知:“他来M市了?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女人愠怒:“那这么说你就不知道他被人打了的事情?”
Carey 惊愕:“Aaron被人打了,他现在怎么样,是谁干的?”
“究竟是你在M市还是我在M市,我要是知道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我现在都担心死了,你这个师傅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这么不称职。”
他笨拙地宽慰道:“你别着急,Aaron做事情向来有分寸。”
女人的愤怒全都被激起,分贝提高:“去你的分寸,我也真是昏了头才给你打电话,他是我的孙子,又不是你的孙子,你当然不担心。”
Carey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的女人已经气愤地挂掉电话。
他久久地拿着电话,苦笑地喃喃:“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急急忙忙的性子。”
“师傅,是谁打来的电话,听声音感觉是很厉害的人物。”陆向远想起师傅刚刚那个畏首畏尾,赔礼道歉的样子便觉得滑稽。
“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瞎打听,我需要静一静,晚饭不吃了,别来打扰我。”Carey说罢,也转身上楼。
陆向远更加肯定师傅和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之间有秘密。
Carey上楼之后便给梁司严打了一个电话:“司严,你帮我在各个医院查一下,selcy现在在哪里,越快越好。”
如果Aaron伤得很严重就一定会去医院,而作为他私人医生的Selcy出现的医院就是他所在的医院。
梁司严正反手擒着非要出门的万宜,无奈道:“师傅,不是说好了,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就会享受绝对的清净,你这是出尔反尔。”
“师命难违,赶紧去做,最迟晚上八点给我回复。”Carey说完便将电话挂了,没有给梁司严一点点拒绝的机会。
电话挂断之后,周围突然静下来。
深色的窗帘严整地拉合着,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桌椅的轮廓和一个满头白发的的孤寂老头子,坐在摇椅上,慢慢地摇。
仿佛时间静静地反向游走,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重新来过。
他今年已经七十五,然而心的苍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荒芜。
错过一个人一秒便已经是错过,而他却错过了她四十年。说什么都是用多少色彩都勾勒不出的苍白,做什么都是用多少荣誉成就填补不了的缺憾。
如果那时候他能明白,所谓的自由并不是随心所欲地飞,而是不管怎么飞,总有一个人牵引着,带着他落叶归根。
温柔乡不是英雄冢,而是魂归处。
Carey急促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他起身走到画架旁,揭开遮挡的白色幕布。一幅情感沉郁,色调黑暗的画作便展现在眼前。
画的右下角写着《噬爱》,日期1974年2月14日,鲜红的印章上是他们的名字。
这幅画虽然一直摆在他的房间里,但是他却是极少揭开幕布看的。
因为每每看到,他便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想起他和古月是如何的相识,如何的相知和相恋。
大概记忆总是将最悲伤的事情牢记,他记忆最深刻的仍旧是他为了追求艺术梦想,和希望过相夫教子的安稳生活的古月分道扬镳的事情。
她说得没错,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其实知道她结婚的那一天,Carey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他能给她最后的善意,便是不打扰她求之不易的安稳生活。
她结婚的时候,他忍不住去了,但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而是躲在某个角落静静地观摩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完成他曾经想给她的幸福。
那个男人对她很好,一看便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男人,不像他是个漂泊的浪子。
“师傅,该吃药了。”陆向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Carey渐渐飘远的思绪。
Carey 嗓音深沉粗噶:“进来吧。”
陆向远进门之后看见师傅的目光凝固在他面前的那幅画上,背影寂寥。
“不是一直都是念念督促我吃药的吗,怎么今天换成你了。她已经心情不好到可以不管师傅的死活了吗?”Carey 对于不受安念的重视有些不满。
陆向远早已经习惯了师傅偶尔的孩子气,安抚道:“我记着也一样。”
他将药和水全都递到师傅的手上。
Carey 摊着的手上摆着几颗白色的药丸,吩咐道:“等会儿,你让念念来我的房间一下,我有事情要跟她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绝望的画
今夜,万籁俱寂,透明的窗户隔出温热和凉薄的两个世界。
安念在房间的温热里辗转不安,窗外的繁星似梦,飘渺疏离。点点星光随意地躺在月光里,透过似合未合的紫色窗帘,在雪白的蚕丝被子上斑驳着碎金一样支离的静谧美好。
只是这片美好里,她却没有丁点睡意。
她焦躁地在床上翻滚了一千八百五十六次之后,想要酝酿的睡意依然迟迟未至,她的眼睛反而越睁越大了,最后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天台看星星去。
陆向远向来浅眠,睡觉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光。而安念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恰巧是正对着的,为了不打扰到他睡觉,她便良善地没有开灯。
打开门便涌来浓郁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黑暗,安念神经绷紧,恐惧像滋生的蔓草从头到脚缠绕着她。
犹豫再三,她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迈出了脚步。她扶着墙,摸着黑踏上了楼梯的第一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这短暂的两三分钟走得艰难又忐忑。
直到看见暮色中观星台隐隐约约的轮廓,安念的心才放到了实处。
说起来,这个观星台还是她建议师傅修建造的,陆向远的设计,大哥的钱,四哥也出了不少馊主意。观星台构造极其简单,八把藤椅,还有一架秋千。但精致在细节,玻璃墙上的纹路是他们所有人的画像,玻璃也是特殊材质,晚上会星星点点地发光,白天被太阳照射的时候就会出现彩虹的斑斓色泽。
安念看见秋千,孩子心性就被勾了起来,也不管脚下了,撒开了手,连蹦带跳地靠近。两手从背后抓着绳子,一垫脚便坐了上去,秋千借着惯性和突如其来的重力轻轻晃荡着。
头顶着漫天星辉,安念伴着秋千在空中摇晃,耳边有风声划过,似一名老者深情吟唱着的古老歌谣。
多么恬静的画面,她却突然地觉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