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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对于申宸口中‘小妹妹’的称呼深感别扭,甩了一个白眼,反驳道:“我已经二十六了,哪里是你口中的小妹妹。”
申宸放进嘴里的黄瓜直接滑入喉咙,噎得眼泪直流,喝了一大口水,好不容易缓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能有二十六?”
安念对于这种怀疑已经见怪不怪,泰然自若地回答:“如假包换,不过今天没有带身份证。如果有机会见第二次,给你看看。”
申宸看向安安静静吃饭的宋则言:“原来你不是拐的未成年少女。”
宋则言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有些无辜地说道:“我也只以为她二十岁左右。”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再讨论一个女人的年龄了。”她的忍耐是有度的。
“你做的菜真好吃,一点都不比那些大饭店的差。”申宸十岁出国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家常小炒,心里感慨万千。
差一点就要感动得泪流满面。
宋则言虽闷闷无言,却也默默地吃了两碗饭。
安念的厨艺是真的好,依他看这几道菜完全力压那些酒店大厨。
他沉默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职业是厨师吗?”
安念心想,宋则言还真是有意思,一会儿猜她是医生,现在又猜她是厨师。要是让他看见她给师傅捏背,他估计又要以为她是按摩师。
安念淡淡地笑了笑,简单地说着:“不是厨师,但是我也常给人做饭。”
宋则言的大脑里出现的第一意识竟然是那个能常吃到安念做的饭菜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多少温香暖软,也不及柔和的灯光下,几道心意满满的家常菜。
宋则言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幅画面,很真实,真实得让他又有些失落。
只是他不知道能吃到安念做饭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他才见过不久的人。
第16章 第十六章 陪伴
安念刚才虽然饿得肚子咕咕叫,却只吃了一小碗饭,喝了一碗汤便放下筷子。
只有曾经胖过的人才知道如今的好身材有多来之不易,才会更加珍惜。
申宸诧异:“你吃饱了?”
宋则言也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家里的人估计已经急疯了,所以必须要回去了。”安念突兀地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回头,眼中含着笑意,“谢谢你,宋则言。”
宋则言的头顶上吊着一盏圆柱形的灯,他笼罩在白炽光中,有了一些谪仙的味道。
这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让人颠倒着迷,难怪当初会让她一眼动情。
安念突然有些恍惚,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这声谢谢,是在感谢他替她挡下那一棍。
还是在感谢他毫无预料地出现在她十八岁最美的年华里,让她的思念痴长成一颗苍天的树,深深扎根在她的爱意里,春夏秋冬几个轮回都不曾凋枯。
这棵树现在长在风里,起风时,她的思念就风声鹤唳。
宋则言正准备回应些什么,安念却已经关上了那扇门。
“宋则言,你和她真的是萍水相逢,我怎么觉得你们认识了好久,至少她好像认识了你好久。”
申宸脑海里浮现出安念临走的那一回眸,眼色深深,眸光里一片潋滟的情意。
此处有蹊跷。
宋则言笃定道:“我确定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而且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要宣布一件事情。”申宸看着宋则言一脸无所谓,扯着嗓子宣布,“我要追求她。”
宋则言怀疑道:“你是在开玩笑?”
申宸的脸上带着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认真表情:“我老爸老妈整天念叨着抱孙子什么的,我的年纪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我觉得她很适合做老婆,也一定能讨老人的喜欢。”
“就因为她会做菜?”宋则言失笑道。
申宸低头一边啃着排骨,一边高深莫测地说道:“不光是这样,我感觉她比那些细腰大胸的女人更有味道。”
“什么味道?”宋则言根本没有将申宸的话当真,夹了一块排骨扔进他的碗里,“红烧排骨味。”
“你真没劲儿,不知道莫霏是怎么受得了你的。”申宸恨恨地咬了一口排骨。
安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申宸追求的目标,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打败了所有细腰大胸的美人才成为申宸的目标。
她从宋则言家出来的时候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师傅和师兄们肯定都已经急疯了,她将车速飙到最大,跟在电脑上玩儿卡丁车漂移似的,快得连她自己都会害怕。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早一分钟回到交流公寓,她遭受的身体和心灵的惩罚就会越轻。
梁司严在被万宜气得头上冒青烟的时候,都要开一个小时的路程,她竟然只用了短短的四十分钟便到了公寓楼下。
安念猛地踩下刹车,身体受到很大一股推力,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子,一阵后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处,这速度真是吓死开车的她本人了。
安念下车的时候脚还有些软,差点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她抬头看着交流公寓的一二楼全都灯火通明,便知道他们都还没有睡,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师兄们的头上正顶着师傅最喜欢的古董花瓶,下蹲着在图纸上画鸡蛋。
旁边有个碎裂的花瓶和快要骨折的四哥,一看便知道他马步没有扎稳打碎了师傅的花瓶,然后师傅让大哥伺候伺候他,就成了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门口站着的安念身上,师兄们解脱一般将脑袋上的花瓶放下来,冲过去抱着她,跟见了亲娘似的,热情得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安念胡乱地推开抱着自己的一只又一只的手,惊恐地叫道:“你们是不是疯了?”
一边躺着爬不起来的宋晏扬,哀怨道:“念念,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被师傅惩罚得手脚都快要废了。”
Carey沉沉地发声:“Acelin,你给我过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以前就算在附近跑个步都会打电话给他报告,可今天确是无声无息地不见了,他担心得心都揪在一块儿了。
安念知道现在轮到自己挨打了,错在她,反驳什么的就直接放弃了。
Carey目前尚且能够保持冷静:“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安念知道师傅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所以她只有一开始就选择不回答他的问题,才可以避免被他追问的风险。
Carey见安念竟然缄口不言,气不打一处来:“你如果不说,今天晚上就画一晚上的鸡蛋吧。”
安念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空白的宣纸,夹在画架上,准备开始画了。
这样的情况也总是上演。
安念不想说的事情,哪怕将她打死她也是不会说的。
师兄们就是因为知道她的倔强,才从不会过问她的任何事情。她要告诉他们的,她一定会说,她不想说的,就算是问了也没有用。
梁司严给其他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又带头回自己的房间抱出被子和临时用的床单,铺在地上。
他们几个早就达成了默契,纷纷效仿。
安念拦着宋晏扬,满脸愧疚地阻止道:“你们已经因为我受了这么久的罚,你们就回屋里睡吧。”
“都陪了这么多年了,习惯了。”
“你别摆出这副愧疚的样子,要真是有所悔悟,你早就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萧时延抢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利索地铺好床单,直接睡了下去。
不肖一会儿,他们纷纷找到好的位置,铺好床单躺下来。
安念是又愧疚又暖心,诚如四哥所说,的确好些年了,他们受罚都是因为她,而她受罚都始终有他们陪着。
听着‘刷刷刷’地画笔摩擦宣纸的声音,陆向远根本就睡不着,又实在是想知道她今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好奇得更加睡不着。
他撑起身子,试探地问道:“念念,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去哪里了?”
安念连头都没有回,手中的画笔更加用力地摩擦着画纸:“向远,我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的。现在我好好画画,你好好睡觉,行吗?”
虽然知道是这种结果,陆向远仍旧有些心酸。
这么多年,她能够将他从黑暗的阴影里拉出来,可他却始终不能完全看透她的世界。
究竟是怎样的男人能在她的心里一住就住了八年。
是惊心动魄的相遇,还是刻骨铭心的相知?
又要多用力,才能像她表现出的这般不痛不痒。
若是安念此刻回头,便能看到一双清澈的眸子,眸光里流淌着真切的疼惜。
第17章 第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