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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晴要揽着他走,没走成功,祁正喝醉了还是劲儿大,他一手撑着电线杆,一手把她的胳膊打下去,下巴高高抬着,半吊着眼睛,痞里痞气的看着她。
乔子晴叫他:“阿正?”
“今天我给足你面子了。”他伸手,手盖在她脑门,不轻不重的按着,慢慢俯下身,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威胁感也愈发浓烈。
“别得寸进尺。”
乔子晴就那么站着,在一片目瞪口呆的眼神里站着。她被叫一声“晴姐”五六年了,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一点儿气场都捡不回来。
或许人到了一定高度,总是格外在意那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
乔子晴没躲开他没规矩的手,“你喝多了。”
“那又怎么?”
“我送你回去。”
“用你送?”祁正直起身,身上的气息也随之离去,他胳膊一伸,揪过来两个小弟模样的人,指着人家,“把乔子晴安安全全送回去,听见没有?”
那指头就快指进人眼睛里了。
俩人吓得浑身汗毛站立,一个劲点头,“行行行,正哥。”
乔子晴在旁边看着他。
看他像个恶棍似的吓唬别人,喝成这样仍然记得让人把她安全送回家。
也仍然记得拒绝她。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扭过头,眼泪跟着掉下来。
*
夏藤回家之后洗了个澡就睡下了,她带过来一个电子秤,睡之前上去秤了一下,没有专门进行身材管理,她竟然还是瘦了。
来昭县的日子没有几天是太平的,她的下巴比以前更尖,脸颊两侧的肉少的可怜。
她躺在床上,心里装的全是事,一直没睡着。
脑袋里乱哄哄的,今晚注定要失眠。
唉。
按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多,她还没有睡意。
手机屏幕的光骤然熄灭,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外面的树叶发出来的声音。
起风了?
夏藤翻身,犹豫着要不要掀开窗帘看一眼,“咚”一声,不重不响,有什么砸在她的窗台上。
夏藤不敢动了,屏住呼吸,紧接着,“咚”,又一声,然后是石子被弹开,磕磕碰碰掉下去的声音。
夏藤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这总不能是风刮的吧?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外面有人拿石子砸她的窗户。
大半夜的,小偷?变态?还是什么色魔?
夏藤悄无声息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立柜旁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然后一手调出报警的电话,踮着脚无声走过去。
她一把掀开窗帘,准备拿手电筒照他个猝不及防,嘴里凶巴巴的喊出:“什么——”
“人”字一个急刹车,哽在喉咙里,硬是没发出来。
她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这人疯了吗?
虽说沈蘩家的小二楼也没多高,院子里还有一棵粗壮的老树,太过繁茂,树叉都快戳进她房间了……那他也不能大半夜的爬树吧?
不是,怎么爬上来的?!
今晚云层稀薄,月亮特别亮,照的这间四方小院一片清晰。
夏藤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祁正踩着树干,对她说了三个字。
开窗户。
“……”
夏藤从一片惊愕中回神,赶快把窗帘卷起来拉开窗户,外面的冷风一下就涌了进来。
季节变化,天气也凉了,晚上温度不高,夏藤赤着脚站在窗口,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裙,裙摆跟着风舞动,黑发也在飘,她被月光照着,露出来的皮肤呈银白色,像雪。除去她仍然一脸惊愕的表情,这画面还是挺美的。
她拉开窗户探出身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秒钟,祁正觉得自己在梦里。
因为美的不真实。
不过他清楚,不是梦,也不是别的,他喝多了,喝的神志不清,后来酒被冷风吹醒了点,恢复行动能力后,什么也没想,撇下那帮狐朋狗友就过来了。
其实到这会儿,他也不确定他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
反正想找她,就来了。
管那么多呢。
“你你你……”夏藤不知道怎么说,她怕祁正稍微一动就掉下去。
比起她,祁正淡定的很,扶着纹理粗糙的树干,头顶着树叶,看了她一眼,“让开。”
“啊?”
夏藤没听懂,看他那个准备动作好像是要跳进来的时候,魂都要吓飞了,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他把窗口的位置让出来,一边声音都在抖:“你小心点啊,摔了怎么办?要不然你下去吧,我去给你开门……”
好端端的有门不走,干嘛翻窗户啊啊啊啊啊!
夏藤还在炸毛,那边祁正纵身一跳,两手稳稳抓住她窗户外的一截宅阳台的栏杆,那儿放着几盆花,他脚抵着外墙,一个引体向上,整个人撑上来,然后腿一抬,跨进阳台,人踩稳之后,两手撑住她的窗户沿,轻轻松松翻了进来。
动作一气呵成,全程丝毫没有犹豫,想起她曾经翻个狗窝都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而祁正上树跳房子翻窗户一系列高危行为做完,气儿都没怎么喘。
她刚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人就没了。
她知道他力气大爱飙车身体灵活,上次还嘲笑她身体素质差,那他也不能……疯成这样吧?
夏藤一阵头晕目眩,惊吓过度,一屁股跌进床里,祁正瞥她一眼:“吓成这样?”
见她手里还摇摇欲坠握着一把剪刀,他一把夺了过去。
夏藤的声音不太稳,还有点儿喘不上气,她惊魂未定的,“……你不要命啊。”
祁正把剪刀搁远了点,没说话,西梁这一片,哪家房顶他没上过,哪棵树他没爬过,又不是城市,房子再高也高不到哪去,瞎操什么心。
他不说话,夏藤在缓神,房间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一安静,氛围就要变。
夏藤知道,祁正不会被氛围驱使着做点什么缓解气氛,因为他完全不在意场面尴不尴尬,也不考虑那些暗自涌动的东西。
他只做他想做的。
那么承受这一切的,只有夏藤。
不过这会儿,尴尬倒是不尴尬,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正在房间里蔓延。
这么折腾都没散掉,他是喝了多少?
窗户没关,窗帘重新垂下来,房间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是一团黑影。
夏藤站起来,摸索着去开灯,还没摸到开关,手腕就被一只手截住了。
滚烫的,炽热的,体温。
像团火在烧着她。
夏藤动了一下嗓子,“我开灯。”
“别。”
一个字的威力有多大,夏藤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我看不清。”
“看清干什么。”他没松手,越捏越紧。“不认识我么?”
“……”
夏藤觉得,有些事儿好像不能总这么顺着他发展。
他只管他乐意,从没问过她什么心情。
“祁正,话我说过了。”她没挣开他的手,语气尽量平淡,“这次我们扯平,以后就当不认识。”
两人不知道在较量什么,仿佛谁先堵的对方说不出话来谁就赢。
“你以为,我三更半夜翻你窗户,就为了听你说这个?”
他平时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已经要拉响十级警报了。
但是今天晚上,夏藤懒得管他是不是要发火。
她也有脾气。
第20章
四周太黑,她不知道该盯着哪儿看,手腕被制着,唯有呼吸声,此消彼长,拉扯着神经。
惊吓褪去,先前在台球厅里的回忆马上占满脑袋。
她没忘记他是怎么对她的。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这态度和往日差的有点多。
印象里她好欺负惯了,爱面子,脸皮薄,不高兴了也只敢第一句声音大点,一凶她就缩回去了。
今天三番五次的挑衅他,他的耐心也没了,祁正捏住她的手腕猛得翻过身,摁在墙上,“咚”的一声,“你闹什么脾气?今天还没把老子的笑话看够?”
夏藤被这一下子弄得浑身紧绷,“……我没看你的笑话。”
“我不去学校你不高兴?跟着秦凡过来抽什么风?”
她就知道他在气这个。
“还和我比,让我给你道歉?你那个垃圾打球水平也配?”
“……”
全是酒气,又凶又急。
夏藤的腰顶在柜角,很痛,她想站起来,但是祁正跟座山似的重重压着她。
“张嘴闭嘴就是扯平扯平扯平,你这张嘴除了放这些屁还会不会干别的?”
他越说越粗俗,夏藤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