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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越苏说:“真的谢谢。”
她大方地张开手臂:“抱一下,回去劝她走吧。”
陈齐比她高一个头,和她抱了一下,才道别:“那我走了……姐姐。”
越苏朝他挥手,现在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情绪好起来,进厨房去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端着牛奶出来,猝不及防看见韩信已经换好鞋进来了。
越苏笑着叫他:“信哥,怎么这么晚?”
韩信外套湿了一点,外面还是雨大,他似乎是赶回来的。
他冷淡地答了一句:“有事。”
越苏没察觉哪里不对,递了块干毛巾过去,又说:“喝不喝牛奶?要的话我这杯给你,我再去热一杯。”
他略一迟疑,接过了毛巾,把脸埋进去,话语含糊不清:“不用,你喝吧。”
越苏见他兴致不高,正打算乖乖回房,不继续烦他,忽然听见他问:“小你不太高兴的,怎么现在又开心起来了?”
越苏不太想告诉他自己家里的一堆破事,随口答道:“秘密啦。”
他的情绪似乎更不好了……
越苏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好问,但是担心他,因此没有回房间,磨磨蹭蹭地在客厅消磨时间,希望待会儿他出浴室的时候能够抓到机会聊几句。
韩信头发湿漉漉的时候,五官会显得锐利很多。这非常奇怪,因为一般人和水泡在一起,只会更加柔和。
越苏等他的途中无聊,也不想玩手机,只想想着他,就琢磨起这个问题来。
揣摩了半天他的五官和神情,最后得出结论,信哥头发湿掉的时候,总是让人凭空想起□□的场景来,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因此每当这时,他周身的气质都会比较锐利。
越苏心想,可是他这个样子只会让人更想□□他啊……
反正她就想……
正想着,韩信已经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很凌乱,刚才拿毛巾擦了,没有梳过。他有点惊讶越苏还在外面,抿着唇深深看了她一眼。
越苏刚才揣摩了太久他的五官,一眼看出他现在不太开心,跳下沙发,黏过去:“信哥信哥,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啊?”
韩信:“……没有。”
他为了防止她再度发问,连忙接了下一个问句:“你今天怎么还不睡?”
越苏不好意思说是在专门等他,答道:“因为我睡不着嘛,就不想回房间。”
他要往房间走的脚步顿了一顿:“要不要我陪你?”
客厅的大灯已经熄掉了,现在是有昏暗的壁灯亮着,越苏不知从黑暗那儿借了几个胆子,也不想他是不是客套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家里最暖和的地方其实是客厅,因为客厅的空调功率最大,又常开,越苏抱了床毯子给他,坐在沙发前的小地毯上,眼睛发亮:“信哥我们来聊一会儿天吧。”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表情变了一变,忽然问:“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越苏茫然道:“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昨天我喝醉了有闹你?”
韩信:“你不记得了吗?”
越苏摇摇头:“我有点断片……倒是记得一点那天晚上做的梦,乱七八糟的,不切实际,不说也罢。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韩信立刻答道:“没有。”
说是要聊天,其实并没有聊几句,越苏已经困了,只是强撑着要和他说话,但是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要紧的话题聊,左不过聊些千百年前的史书片段,就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他们俩的三观还算契合,只是实在太晚了,壁灯又暗,周身环境让人安心,困意袭上眉间,耳边的喃喃低语讲着早已面目全非的史家论断,而斯人斯言早已化作灰烬。
越苏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她自己也很惊讶——她在外人面前是不大睡得着的,因此她半夜醒的时候,先用了一秒钟困惑自己在哪。
接着,她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床被子,空调的暖风徐徐,吹在她的正上方。
更令她惊讶的是,韩信竟然还在她身边。
韩信闭着眼睛,斜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眉头微皱,似乎很戒备。但是越苏爬起来,赤脚踩着地毯走过去,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可见这戒备徒有其表,并不针对她。
越苏俯身下去,跪在沙发前,好把脸靠过去。靠得太近了,他的呼吸都能察觉到,平稳而绵长。
偷偷亲一下,他不会发现的吧。
她低下头,极轻极快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凉凉的,没有太多生理上的感觉,只有轰然浓烈的喜欢从饱胀的心头流淌出去,整个人开心到有点呆,跪坐在地毯上傻笑。
第58章 亲吻
越苏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 她已经无法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了,喜悦就如同清晨的露水一样; 缓慢又清澈地流淌下来。
好喜欢啊。真的好喜欢啊。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 怔怔地凝视他的脸。
他其实已经不年轻了; 多年行伍生活使得他的皮肤难称细腻; 只是因为没有皱纹,显得比实际年纪小一些。
眼睫紧闭,看着比平常要严肃许多。他睁着眼睛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人是很柔和的; 一是因为自身性格; 二是因为他眼睛很好看; 眼角上挑且有卧蚕; 眼神有力,给人一种气质清正的感觉。
现在他抿着唇、闭着眼,让她再也找不到平日那个熟悉的影子; 反而有些接近她在史书上读到的那个淮阴侯韩信; 隐忍、傲气、难与争锋。
越苏忽然想; 他如今那么温柔、没有一丝戾气; 是因为……是因为她尊重他、仰慕他、从不为难他的缘故吗?
她常被人说“好相处”; 一直觉得这是个不算优点的优点,只因哪个老好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但这一刻她欢喜过头了,为自己前半生学习到的温柔包容而窃喜,为自己有能力做个给予者而窃喜。
因被这份喜悦冲昏了头脑,她忍不住再悄悄靠近一点; 心想他呼吸还是平稳着的,短期是不会醒的,那么……
那么再亲一下也许也是可以的吧。
这次要记住味道。
她不舍得闭上眼睛,低眉垂目,要吻过去,这次她比上次要果断得多,完全不犹豫,然后……
然后她的下巴被捏住了。
越苏被吓得一哆嗦,仰头看过去,见他已经半坐起来,眉目平静坦然,瞳黑如墨,神情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情/欲的影子,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韩信现在有这幅表情,却是因为他难得处于迷茫的状况,仿佛身处梦境,什么都隔着一层,心里懵懵懂懂地想着她怎么在这里。
她怎么在这里。
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为什么要……
他本该想起之前给他阻碍的东西,想起她在雨夜和别人拥抱道别,想起她醉酒后呓语的是他人的一生。
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都忘了,只想起她刚才虔诚地低眉,像要亲吻一尊神像。
“苏苏,你在干什么?”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很快就松开了,改变了刚才那个好像随时要吻下来的姿势,问道。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是在给她台阶下。
越苏觉得喉头发紧,泪水逼上来,勉强开口说:“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
“太晚了,你困得厉害,还是去睡吧。”韩信叹了口气,见她半天找不到理由,只好帮她到底,好在室内只有壁灯,黑暗给一切隐密情绪做了遮掩。
他语气平静,甚至带着几分长辈看见自己家孩子胡来,打又舍不得,不教育也不行,只好随便说两句的无奈。
越苏乖乖地点头,借他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有些难过地要往楼上走。
她不敢看他,像是小时候没做好作业,不敢看老师一样。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
越苏听见了一声叹息。
越苏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他,可一回头就被抓了个正着,又赶快把头扭回去。
韩信见她踌躇半天,只是走了那么几步,可怜巴巴的,还偷偷回头,眼里泪水盈盈,好像马上就要回头委屈地抱过来。
他没法拒绝的,他会屈服的。
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还有自己的一生要过。
“信哥……”她小声地叫了一声,停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点喜欢都没有吗。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别这样,苏苏。”韩信觉得心里心酸又凄凉,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冲动,“去睡吧,明天起床就没事了。”
他心里明明在乎的不得了,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