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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郁远城的结婚礼上,她又剪了婚纱。
婚纱剪得太多,会不会就没幸福了。
闻言,乔知一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婚纱,然后抬头看着他,“不剪了,再也不剪了。”
“走,我们先把这身衣服换掉。”
沈言池转身。
“好。”
乔知一顺从地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真的没事么。
沈言池转身离开,乔知一看着自己的手呆了呆,然后她追上去主动握住沈言池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冰冷得厉害。
冰上加冰。
“……”
沈言池的身体僵了下,低眸看上一眼她主动握上来的手,黑眸有一秒的灰暗,什么都没有说便往前走去。
阳光正烈。
他们找了一处小酒店,木之繁带着人将酒店四周包围起来。
卧室里,乔知一拉上窗帘,然后伸手去拉婚纱上的拉链,要脱下来,身体一动一抬就疼得她难受不已,她咬了咬牙,正要狠一狠把婚纱脱下,就听沈言池道,“等一下,别动。”
乔知一朝他看去,沈言池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把剪刀朝她走来。
“……”乔知一站着没动。
沈言池走过来,伸手要碰上她,眸光黯了黯,修长的手最后抓住她的婚纱,一手握住剪刀,然后小心地从上至下剪开一道口子。
婚纱掉落在地上。
沈言池很快地转过身去,走回桌前,将剪刀放了下来。
从始至终,他连她的皮肤都没有触碰一下。
乔知一怔怔地看向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我去洗个澡。”
“嗯。”
沈言池始终背对着她,低沉地应了一声。
乔知一知道沈言池现在有些不一样,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真相,只要他不会寻死就好,这是当初她最怕的。
她低下头,然后走进浴室洗澡。
洗过澡,乔知一穿上酒店的浴袍,有些费力地系上腰带往外走去,沈言池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换上白色的浴袍,身体微微向前倾,短发湿漉漉的。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只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如细致雕琢,没有一点的瑕疵,很完美。
当然,是忽略他脸上的苍白。
“你洗好了。”乔知一走过去问道。
沈言池坐在床边转过头看向她,一双黑眸里的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嗯,在隔壁房间洗好了。”沈言池低沉地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样?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乔知一在他身旁坐下来,双眸注视着他的脸,“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我还不至于被毒死。”沈言池淡漠地道。
话落,两个人坐在床边陷入安静。
乔知一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就这么看着他。
沈言池坐在那里也没有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突然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这种感觉让乔知一难受,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道,“沈言池,我不恨你。”
她不怪他。
“……”
沈言池坐在那里,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她就这么爱他,爱得连仇恨都不顾,爱得连他该承担的都担下来。
乔知一看向他,只见他的脸色更白,不禁有些害怕,她说错话了么。
“沈言池,你不要这样。”乔知一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没事。”沈言池的拳头慢慢松开。
“沈言池……”
“好了,别说了。”沈言池沉声道,慢慢转过脸看向她,一双黑眸深邃,“你记着一句话。”
“什么?”
“我从以前就说过,就是死也会死在你身边,所以,没见到我的尸首,你不要再乱来!”沈言池冷冷地道。
他今天本来是不准备出来的,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想清楚。
但他没想到,她以为他轻生,就这么往大海里走。
她要为他付出多少才算数。
“沈言池……”乔知一惶恐地看着他,他说的每个字都让她害怕恐惧,她的手攥紧他身上的浴袍袖子,用力地抓住。
“……”沈言池低眸看向她的手,静默。
“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乔知一说道,“其实那件事真的不能怪你。”
沈言池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知一和沈云霆一样,他们都不知道每说一句这样为他开脱的话,都是在他的身体狠狠地割下一刀。
刀刀割得比仇人还深。
痛如刀绞。
血流如注。
“沈言池,你愿意和我聊一……”
“我困了,想睡一会。”沈言池打断她的话,黑眸深邃,一眼不见底,“你要不要睡一会?”
乔知一坐在他的身旁,轻声说道,“好,我陪你睡一会。”
话落,沈言池便从床边站起来,衣袖从她手指之间划开。
乔知一呆了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衣袖在她手指之间划掉,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像是什么从她手中失掉一样。
她想握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转过头,只见沈言池已经掀开被子径自躺了下去,侧躺着朝外,一双眼睛闭上,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
“……”
乔知一知道沈言池清楚真相后会难以接受,但她从来预料不到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只要不轻生就好。
只要他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好。
乔知一站起来,走出酒店房间,木之繁和几个手下站在外面,见到她,木之繁立刻举起手中的医药箱递给乔知一,“一姐,这个用得上吗?”
“我正好需要,谢谢。”
乔知一说道,伸手接过医药箱往里走去,关上门。
“……”
木之繁站在外面走廊上一脸讷闷,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抓抓头发。
为什么他觉得这次回国后,BOSS和一姐都变得怪怪的,这都是怎么了?
乔知一提着医药箱回到房间,在床边蹲下来,打开医药箱,从里边拿出两枚创可贴,转眸看向沈言池。
沈言池还维持着刚刚入睡的姿势躺在那里,他闭着眼,一张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无喜无怒,睫毛很长很长。
沈言池……
乔知一心疼地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得厉害,她撕开创可贴,将他脸上的伤口贴住。
当她的手触碰上他的脸时,沈言池的长睫轻颤了下。
乔知一知道他没有睡着,但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仍是闭着眼睛。
他脸上的伤口较大,一个创可贴不够,乔知一又拿起一个将他的伤口贴上,她的手指指尖抚过他的脸。
沈言池的睫毛又是轻轻地颤动了下。
但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乔知一沉默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她关上医药箱,然后绕过床掀开被子躺下去。
沈言池是面向外侧着睡的。
她躺在他的身旁,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肩膀宽阔,即使是侧躺着,他的背也挺得笔直。
乔知一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他的背就像一座山横在她的面前,冷冷的,漠然的。
“……”
乔知一躺在床上,一双眼睁着根本睡不着,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沈言池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动作在抗拒着她。
半晌,乔知一转过身面向他,从后伸出双手抱住他。
她能感觉到沈言池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乔知一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身体,脸贴上他的背,隔着浴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沈言池,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聊聊行么?”她低声地说道。
“……”
沈言池没有一点声音,仍是背对着她,但也没有拿开她的手。
他就这么躺着,身体僵硬极了。
乔知一靠着他,目光黯然落寞,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很难受,眼睛酸涩。
别这样对她,别这样漠然地对她……
渐渐的,乔知一靠着他的背慢慢入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乔知一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涨潮不断地扑上岸,海浪一个比一个大。
沈言池就站在海边,面朝大海,站得一动不动。
她拼命地喊着沈言池,他却像是听不见似的仍然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他还是就这么站在那里。
忽然,一个大浪冲起几米高扑过去,沈言池整个人瞬间淹没在大海中。
“不要——”
乔知一大叫一声,眼睛突然睁开,脸上一片惊恐,脸上冒出细汗。
原来是梦。
幸好,只是个梦。
乔知一庆幸地想着,伸手往床上摸去,只摸到一片空空荡荡,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只见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