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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妈将真相揭开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乔知一为他受过多少煎熬了。
沈言池呼吸很重,转过身靠在墙上,目光阴冷地望向他,从唇齿间吐出一个字,“说!”
既使沦落到被他救,沦落到在他的安全屋呆着,沈言池的语气依然凌厉、不可一世,永远像是命令人一样。
“你不坐下么?我担心你撑不到我说完的时候。”
“……”
沈言池目光阴戾地瞪向他。
郁远城走到床边,将被沈言池拔掉的输液管子关掉,不让药水继续往下滴淌,“她到昨天,想的是在你面前瞒住真相,但我认为该让你知道的还是得让你知道,所以我没有阻止伯母告诉你。”
“……”
沈言池靠着墙,冷冷地看着他。
“三年前,她是想抓住你报仇,所以即使是被我利用,她也甘愿,什么都相信我。”郁远城说道,“但是后来她舍不得了,她报不了仇,她舍不得你死,她要我帮她一起演戏,欺骗过你。”
“……”
沈言池的脸色阴沉。
“沈言池,你知道乔知一那段时间有多煎熬?她被自己母亲的死折磨着,现在,又被父母的灵魂折磨。”
“……”
“而你三年前离开的时候,给她留下的就是一拳打落了她的牙齿。”
打落牙齿。
沈言池靠在墙上,一只手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青筋显露。
“沈言池,你永远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有多痛苦,你的人不断地骚扰她,你在法庭上羞辱她,甚至你还把她卖给其他男人!”郁远城说到这一段,声音格外地冷。
沈言池站着,牙关倏地咬紧。
这一秒,他甚至不敢去回忆自己三年前都对乔知一干过些什么。
“你应该庆幸,她是乔知一,她有韧性。”郁远城冷冷说道,“我想换了其她女人,你三年后能看到的就只剩一堆白骨。”
“……”
沈言池站在那里,呼吸粗重,胸口像被人狠狠地划开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不断地涌出。
痛不欲生不过如此。
“这些不是我记得最深的,我记得最深的是她决定把和你的孩子生下来,我说,这藏不住的,迟早有一天你能知道,可你猜乔知一是怎么说的?”
“……”
“她说,痛苦的人就痛苦得彻底一点,这样,快乐的人也能快乐得纯粹一些。”他一记不漏地记着乔知一三年前的话,然后苦笑一声,“我是真没见过那么疯的女人。”
“砰!”
沈言池无力支撑自己站住,整个人沿着墙滑下来,坐到地上,他的脸比刚才更加苍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痛苦的人就痛苦得彻底一点,快乐的人也能快乐得纯粹一些。
呵。
呵呵,她居然这么想,她竟然这么想……
“这三年她过得心如死水,但我知道,有小小念的存在,她心里至少是平静的,至少是会好好生活下去的。可你的出现又改变了这一切,你不断地紧逼着她,拆穿她身上一个又一个秘密,逼得她不得不跟你走。”
“……”
沈言池一句话都没有。
“她和你在一起是开心的,可除了开心呢?她和你在一起一天,越是开心,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因为她面对的是仇人!”
那些痛苦都是真实的。
“……”
沈言池闭上了眼。
越是开心,负罪感就越强。
原来,这三年来,他没有让乔知一真正开心过,他的靠近才是对她的毒药。
郁远城站在那里,望着坐在地上的沈言池,眉头蹙了蹙,半晌冷静下来,声音恢复清冷,“我说的这些只是皮毛而已,因为我没有探进过一一的心,我不知道她承受的究竟有多少。”
沈言池靠着冰冷的墙,疼痛渗透骨子里。
“沈言池,如果不是顾忌着她,这些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他冷冷地说道,“我很想看看,你知道这一切后的表情,是愧疚还是不在乎。”
他们是悬在乔知一身旁的两把刀,将她划得伤痕累累。
可沈言池比较幸福,他有乔知一替他承担一切。
“……”
沈言池一张脸惨白。
她居然让自己和他这个仇人在一起,呵。
“乔知一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可你却是这个世上让她最煎熬的男人!”郁远城一字一字说出口。
沈言池猛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他,“说够了没有?”
“我说完了。”他干脆利落,淡漠地道,“我出去叫医生,你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沈言池,你被我救在安全屋中,你觉不觉得讽刺?”
一切都是轮回。
闻言,沈言池阴戾地瞪向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死哮喘!”
“不用这么称呼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完,郁远城随手关上门往外走去。
一出门,他便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里边是一片落寞。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他做的又算什么?终于将乔知一受过的苦通通都告知沈言池,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
他不仅人不是她想要的,连做的事也不是她想要的,可他还是做了。
他不想要在看乔知一又一个人承担下去,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又要被父母的灵魂折磨个多少年,说了就说了吧。
至少接下来,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不,她一直不是一个人,还有他,只是她一直不需要而已。
郁远城往前走去,蓦地像是想到什么,他转头回去,大步走到紧闭的门口,伸手打开门。
只见整个房间安静极了,空无一人。
刚刚还瘫坐在地上的人已经不见。
窗户被打开着,外面的天色正逐渐亮起来,窗帘被吹得翩翩飞动。
“……”
郁远城站在那里,眉头蹙起来。
果然是一刻都不想在他的地方里呆着。
。
凌晨,天际露出一点点的光亮,空气中的风全透着凉意。
沈言池从安全屋里出来,按着胃部一直往前走去,修长的双腿踉跄着,衬衫上有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他没有顾,就这么不断地往前走,身形在晃。
一阵海浪声传来。
沈言池抬眸往前望去,只见远处便是大海,有海鸟发出叫声,低空飞跃过海面。
大海。
是大海。
沈言池的目光一震,忍着身体的疼痛继续往前走去,远远的,他仿佛望见一个轻飘飘的背影蹲在那里堆着沙子,白色的裙子被吹出很美很美的弧度。
“乔知一……”
沈言池低声唤出,那画面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
就像他的一场梦。
沈言池不甘心地往前走,迎着冷冽的风,一张脸苍白得可怕,他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双布着血丝的眼充满空洞。
“沈言池,三年前到三年后,我都只爱你一个人,我没有爱上阿城。”
“是啊,我爱你,但我爱你不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沈言池,你以前过得太苦了,所以现在一定要开心。”
“其实我给小小念书取名沈想念,就是因为我想念你,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沈言池,你记住,我做什么都是想你开心,想你好好活着。”
“……”
她说过的,爱他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可他听不懂,他不断地纠缠,不断地靠近,把她伤得鲜血淋漓还不自知,还自以为对她有多好。
他简直就是个笑话。
海风吹来,冷得渗进骨子里。
伫足许久,沈言池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手机被关了静音,上面全是木之繁和爷爷打来的电话。
沈言池回拨沈云霆的电话。
凌晨四点,沈云霆第一时间接电话,震怒道,“你怎么回事?木之繁说你一个手下都不带,你疯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让人去接你!你的定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定位飘忽不定。”
郁远城的安全屋,自然不会被轻易定位到。
“为什么连你也要瞒着我,掩盖到我曾害死乔知一家人的真相。”
沈言池的嗓音喑哑,在海风中一吹就散。
他9岁,在他手下。
是策划过很多抓捕行动。
他清楚,沈云霆一定知道,没有沈云霆的插手,他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蛛丝蚂迹,还要靠王妈才能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家人?”沈云霆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已经知道全部真相,连忙沉声说道,“你听我说,你没有杀过害过人,当年是他们挑起的火拼,你才9岁,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