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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带你去玩好不好?”沈云霆说道。
“不玩了。”沈想念直摇头,小手拼命地抹眼泪,却是越抹越多。
沈云霆由着她哭,沈想念越哭越厉害,见她哭得太累,沈云霆终于忍不住道,“还是不要哭了,你哭得太爷爷难受。”
“……”
沈想念脸懵懂地看着他,然后投进他的怀里,小手抱上他的脖子,“我不哭了,你乖。”
沈云霆一听有些震惊,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乔知一什么好事都没做,倒是给他生了个这么乖巧的小曾孙女,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这孩子接过来。
他年纪大了,有个小孙女承欢膝下多好。
“来,抱你去外面看看,我种了很多草药,都是好东西。”沈云霆一手抱起沈想念往外走去,“看看,这地方大不大?以后都留给小小念好不好?”
“……”
沈想念还在难过,并没有多高兴,就这么趴在他的肩上,不哭也不闹,也不说话了。
沈云霆想尽办法哄着她开心。
旁边的手下们值守着,见到这一幕个个脸上都是见鬼的表情。
沈先生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A市。
乔知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思绪有片刻的凝滞,眼前的一片白晃进她的眼里。
墙壁白得刺眼,晃得她眼睛疼痛。
乔知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意识全部回到她的脑袋里,她想到,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
“一一。”
一个温和的声音她脑袋上方响起。
乔知一睁开眼睛,就见郁远城站在她的床边,低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样,觉得好点没有?”
“我想坐起来。”
乔知一声音沙哑地道,她现没有一点力气。
郁远城伸手扶她坐起来,将枕头给她竖好,道,“这里是A市最大的医院,伤口已经给你重新包扎好,但这一次你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
乔知一坐在那里,伸手按自己的腰间。
大概是打过麻醉,她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什么疼都感觉不到,让她觉得自己像具行尸走肉。
她转眸望了一眼干净的病房,“王妈呢?”
“不知道,看医生给你处理完伤口就说要离开一下。”郁远城说道,“我让我司机跟着她,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闻言,乔知一微微放松,点了点头,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咳咳。”她忽然咳嗽起来。
“把药吃了。”
郁远城拿起一旁的水杯和药递给她。
乔知一想抬起手来,手却虚软无力,抬到一半又掉落下去,好像不是她的手一样。
郁远城皱眉,将药放进她的嘴里,端着水杯喂她。
乔知一张开唇喝下药,“谢谢。”
“跟我用得着说谢谢么?”郁远城淡淡地道,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虽然这个时候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但有些事等不了,你准备怎么办?”
乔知一摇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什么都想不到。
她很乱,她已经没有了主见。
“你不辞而别,沈言池迟早会找过来。”郁远城说出一个事实。
闻言,乔知一有些慌乱地看向他,“不能让沈言池知道真相。”
“很难瞒住的。”郁远城摇头,“我已经派人时刻收消息,但沈言池肯定会寻过来,到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乔知一在那里,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阿城,你说,是不是我太蠢了。”
“一一……”
乔知一苦涩地道,有着对自己深深的痛恨,“我就该和三年前一样坚持分开,为什么我会觉得关心和照顾就能化解掉仇恨……我太蠢了。”
她蠢到伤害了所有人。
想到这里,乔知一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她的手无力地抓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
郁远城的手按上她的手,“你不是圣人,你不能保证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对的。”
她的手冰凉得可怕,像是没有血液在流淌一样。
“……”
乔知一看向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喃喃地道,“阿城,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保全每一个人?”
如果她死能换来每个人的平和,她愿意立刻去死。
“为什么是要你来保全?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有些事要发生,你拦也拦不住。”郁远城看着她说道,将自己的手放回来。
“……”
拦不住么?
乔知一低眸,长睫颤动着,她已经走到绝境了是么。
“与其去担心那些没发生,不如告诉我,跟沈言池去法国的两天你开不开心?”
开不开心?
沈言池搂着她身体的手很温热;沈言池看着她时眼睛很深邃;他说要她不后悔跟他;他说要带她去佛罗伦萨结婚;他说他要和她去约会……
“开心。”乔知一点头,声音沙哑极了,“这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两天。”
最开心的。
最最开心的。
原来只有两天,竟然只有两天而已。
“一一,那这两天的开心能撑着你再走多久?”郁远城又问道。
“我不知道。”乔知一摇头,“也许,等沈言池也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就撑到头了吧。”
那时,她会解脱。
可沈言池会坠入深渊。
“一一,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活得最累的女人。”郁远城缓缓说道,声音里有着痛心,“你太累了,可我却不是你的肩膀。”
她再累也不想依靠他。
“……”
乔知一怔了怔,抬眸看向他,阿城目光黯然地注视着她,他的眼里有着很多复杂的情愫,她偏过头,不去看。
现在的她已经接受不了更复杂的情感。
现在的局面她已经无法控制。
两人都陷入沉默中,一齐安静下来。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
郁远城站起来前去开门,只见几个人捧着长长的白色婚纱从外面走进来,他怔住,“这是怎么回事?”
“是王老太太让我们过来的,我们是艾美婚纱的员工,王老太太说她女儿有伤在身,让我们过来帮忙穿婚纱。”
婚纱?
现在?
乔知一震惊地睁大眼,为什么这么急,就这么怕她不对沈言池死心么?
可就算让她立刻结婚,她的心怎么可能就跟着死掉呢。
“你们先拿出去吧。”
郁远城不想让他们进来,转头担忧地望了一眼乔知一。
乔知一木讷地坐在床上,一张美丽的脸上只有苍白和空洞,没有表情。
“别呀,王老太太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女儿换上婚纱,您是郁先生吧,你的新郎礼服我们也准备好了,你想在哪换呢?”
婚纱店的员工滔滔不绝地说着。
“……”
郁远城拿他们没有办法,忽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手机,“您是不是太急了,她才刚醒来,应该卧床养病才是。可……”
乔知一坐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看向阿城,好久,她慢慢抬起自己无力的手,“给我,阿城。”
郁远城拧眉,走到她的病床前,将手机递给她。
乔知一无力地将手机放到耳边,王妈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样?能下床么?”
“我不知道。”
她沙哑地道,她还没有下床过。
“我已经给你们订好教堂,晚上就给你们举行婚礼。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躺一下,晚点再穿婚纱。”王妈冷冷地说道,已经是对她格外开恩。
“为什么要这么急?”
“别说你反悔了,你知道后果的。”王妈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不能再和沈言池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否则你就是想看着我死,看着我去见你父亲母亲!”
最后的语气最为激烈。
“我知道了,我会穿婚纱的。”
乔知一讷讷地道,声音麻木,已没有任何的情感,像一块木头,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着。
将手机放下,郁远城走到她床边,眉宇微敛,“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希望我能照顾你的。”
乔知一木然地坐着。
“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需要是休息,是冷静,而不是盲目听从她的话。”郁远城坐到她的床边,一双琉璃般的眸深深地注视着她,“我帮你完成婚礼又如何?后面的事还会随之而来。”
还会随之而来。
乔知一的长睫轻颤,声音苍白,“我先把王妈安抚下来。”
“那沈言池……”
“和王妈走的时候,我有留信息给沈言池,但我不知道他是会在法国等着,还是会找过来。”乔知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