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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一淡淡地道,转身离去。
沈言池幽幽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希望我消失?”
“……”
乔知一的身体定住,双腿想往前走,一双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样,怎么都走不动。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平日的霸气。
“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能坦承一点跟我走!”沈言池盯着她纤瘦的背影问道。
她是爱他的,爱得可以受三年委屈。
可因为家人死于黑道火拼,就死都不能跟他在一起么,就这么执着于他的身份?
乔知一的长睫轻颤,“你不用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真的。沈言池,你好好得生活就可以了。”
他活得好,活得快乐就够了。
“呵。”
沈言池站在她身后忽然自嘲地笑了,“你的心结就那么深么?”
黑与白,非要那么清楚不可。
“……对不起。”
她这一句话是再一次的拒绝。
“你不用说对不起,为亲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沈言池低沉地道,黑眸紧紧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又道,“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
乔知一的嘴唇颤动了下。
“你一天不和我走,我就缠你一天;你一年不和我走,我就缠你一年;你一辈子不和我走,我就缠你到死!”沈言池的声音用力,霸道至极。
“你没那么多时间的。”
她道,他还有整个沈家,还有手下那一群兄弟,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他没那么多时间缠在她身边。
“除了沈家的事,我会把所有的时间耗在你这里,你躲也没用,你跑到哪我追到哪,郁远城也藏不了你,不要怀疑我有这个能力!”沈言池沉声道,“我们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赢过谁!”
“……”
乔知一僵硬地站在那里,呆呆地听着。
他居然准备和她耗到死,疯了么。
赢?
他们之间哪来的输赢,他们两个都是输家,从哪的输赢。
很久,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站着,再没有它话。
“我去洗澡。”
沈言池忽然出声,抬起步子从她身边走过,颀长的身影在她身边停了停,声音喑哑地道,“乔知一,我要知道我将来会爱上你,我当年一定不会沾黑道这条路!”
如果早知道,他会活的轻松一点。
他会好好经商。
这样,他就不用追她追得这么苦。
说完,沈言池从她身边走过。
乔知一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话,有些愕然,然后眼泪不自禁地淌落下来,嘴唇轻轻地颤抖着。
夜深,别墅里一片安静。
乔知一坐在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坐在一张白色长椅上,整个人隐没在暗色中,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夜幕。
“在想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在夜色里响起。
这几年,郁远城倒是活得越来越清冷了,连声音都变的温和。
乔知一连忙伸手拭过脸上的泪,郁远城从后面绕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她,声音很轻,“很久没见到你哭了。”
她从来不是喜欢掉眼泪的女人。
“没有,风吹得眼睛疼。”
乔知一否认,淡淡地道,手揉着眼睛。
“是不是觉得很乱?”郁远城看向她道。
乔知一看向夜色中郁远城的脸,苦涩地笑了笑,然后点头,“嗯。”
郁远城正过脸,望着花园里的花草,淡淡地道,“不可否认,沈言池为你做了很多。我本来以为,他应该已经淡忘掉你了。”
三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到如今,沈言池为了能得到乔知一,居然连乔装打扮的事都干了出来。
“是,他为我做得很多。”
乔知一道,声音苦涩。
沈言池为她做得越多,她越难受,越不知所措。
那样一个不可一世、一身骄傲的男人居然跑到她家来做饭、讨好着王妈。
他这辈子恐怕连他爷爷都没讨好过吧。
“一一。”郁远城轻声唤出她的名字。
“嗯?”乔知一看向他。
“离开港城前,我要你考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郁远城忽然话锋一转,提回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乔知一怔住,随即垂下眼来,她知道他说的是结婚的事,两个人为小小小念结婚。
她现在哪还有心思想这件事。
她整个人都已经被沈言池弄乱了。
“已经没用了,沈言池不会对小小念放手,我们也就不用为小小念结婚。”乔知一淡淡地说道。
其实沈言池不出现,她也还是不会答应,她怕的是耽误他。
阿城那么好,不该沦为她的备胎。
“即使是沈言池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次回来,你也不会和我结婚吧?”郁远城自嘲地道,一句话直接戳破她的借口,“这是我早就知道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夜色中,他的声音听起来苦涩无比。
人大概都是爱自虐的,知道答案还要再问一遍。
这场战役,三年前他就输给沈言池了,三年里,沈言池不在,他照样没有能力夺回一城一池。
输得彻底。
“阿城……呃。”
夜里的风透着丝丝的凉意。
小花园里飘来淡淡的花香。
郁远城静静地看着她眉头微皱的模样,看了许久,他开口,“一一。”
“怎么了?”
乔知一看向他。
“你跟沈言池走吧。”郁远城说道,一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清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很快消散在风中,好像从未开过口一般。
“……”
闻言,乔知一错愕地抬眸看向郁远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让她跟沈言池走?
“我从伯母那知道了他来的目的。”
郁远城坐在那里,定睛凝视着她惨白的脸色,“你看看你,这才多久,你就已经为他中了枪了,与其再这样和他反复纠缠下去,不如和他去法国。”
他已经输了,何必再战。
“阿诚,你明……”
“听我说完,一一。”
郁远城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声音轻缓,“我知道你放不下你母亲的死,你觉得和沈言池在一起就是愧对她,可你已经惩罚自己三年了,这三年来你一天开心的日子都没过过。”
……
提到母亲,乔知一的心口像被绞了一刀,痛得血肉翻涌。
“一一,把那些事情都放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下去,就当那段仇恨已经烟消云散。”郁远城看着她。
“烟消云散……我做不到。”
乔知一的声音涩得厉害,眼睛酸涩。
亲人的死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她放不下。
“放不下也要放下,沈言池是什么人,他今天连乔装打扮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就证明他是誓夺不可,你能拿他怎么样?”
“……”
乔知一闭上眼再睁开,腰间的伤口忽然变得有些疼。
她知道,她和沈言池接着下来恐怕会陷入无尽的纠缠中,互相折磨,互相痛苦。
郁远城凝视着她,忽然轻笑一声,换上一种轻松的语气道,“那你当是去造福人类。”
“……”
乔知一疑惑地看向他。
造福人类?
“现在沈言池权大势大更甚从前,是整个法国灰色地带的王,你在他身边,至少能劝他少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不是帮了很多人,也算是替你妈妈积福,你说是吗?”郁远城玩笑似地道。
郁远城也是个谈判高手。
他能把荒唐的事说得理所当然。
乔知一看着他这样,忍不住问道,“阿城,你怎么会突然……”
“突然开始劝你,对吗?”
郁远城接着她的话道,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前面的花草,淡淡地道,“一一,你知道么,离开港城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是我最后一次提起勇气向你求婚。”
一个人的勇气是会有耗光的时候,尤其是在一输再输的情况下。
“……”
乔知一愕然。
“其实我知道答案,只是还有些不甘心。”郁远城自嘲地一笑,“你看我今晚还和沈言池挑衅、针锋相对,其实我知道,我从来都争不过他。”
今天晚上,当他踏进别墅听到沈言池跟王妈的谈笑风生,他就清楚,沈言池和乔知一之间根本断不掉,有些事也逃避不了。
“……”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送到沈言池身边做卧底,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放弃寻仇,很多事都会不一样。”郁远城转眸看向她,丝丝的悲伤从眼眸溢出。
乔知一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