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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想念是你女儿。”
“我不想忘记那一段耻辱，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会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我取了这个名字。”
“女儿当然跟你姓，不然，让她姓郁吗？我不想让阿诚做这种现成的爸爸，是种耻辱。”
“这个名字，我也没怎么细细琢磨，整个取名的过程我想的都不超过二十秒。”
“关于名字的故事，你听够了吗？”
乔知一白天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一个的在他身上割下了痕迹。
他真的让她这么耻辱吗？
耻辱到牵扯到女儿。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生下来？
不觉得矛盾吗？
沈想念。
她真会为她的耻辱取上这样的名字？
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沈先生。”保姆的声音传来。
专业保姆的手上抱着小小念，刚刚给她洗完澡出来。
沈想念身上穿着卡通睡衣，笑容甜甜的看着保姆，“小小念好爱你哦。”
保姆听的心花怒放，“大小姐真可爱，我也很爱你。”
“我不叫大小姐，我叫小小念。”
“……”沈言池脸色一沉，眉头蹙了蹙，他的女儿怎么看见谁都是爱不爱的。
“沈先生，大小姐已经洗好澡了，她很乖，都没有闹。”
“给我就可以了，出去。”沈言池双手接过沈想念，冷冷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保姆低着头，快步退出了房间。
沈言池将女儿放到床上，弯下腰，双眼与她平视，“小小念，以后爱这个字你只能跟爸爸说，不许跟别人说。”
沈想念坐在床上歪着头费解的看着他，“不要。”
沈言池黑眸沉沉的凝视着她，严厉的说道，“你是个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这样说！”
“……”沈想念看着他，还是难以理解，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说。
忽然，她皱了皱小眉头，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小小念要嗯嗯，要嗯嗯。”
“什么？”他听不懂。
沈想念着急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小手指着自己的小屁股，“小小念嗯嗯，嗯嗯。”
“……”沈言池还是没听懂，但是他看懂了。
他的脸瞬间变的有些黑，“保姆没有给你包纸尿裤？”
“小小念是大孩子了，不要那个。”沈想念急得在床上蹦了起来，“要嗯嗯，嗯嗯。”
沈言池眉头皱了皱，“好好好，我带你去上厕所，你给我忍住！”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走进卫生间，人半蹲下来，双手托着她。
不一会，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
“……”
沈言池的脸更黑了。
沈想念舒畅了，在他手上笑嘻嘻的，一会摸摸他的脸，一会摸摸他的嘴巴，“爸爸，你好漂亮啊。”
“那是形容女人的词。”
沈言池黑着脸，纠正她。
沈想念的小手继续摸着他的脸，“鼻子，嘴巴，眼睛……”
“你好了没有？”
“嗯……”沈想念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后摇摇脑袋，“木有好。”
“……”沈言池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爸爸的绝望。
乔知一这么痛快的把女儿给他，就是为了整他的么？
处理好沈想念‘嗯嗯’一事之后，沈言池在洗手间把一双手洗了又洗，恨不得洗掉一层皮。
洗好之后他换上了浴袍，一推开门，他听到一声猫叫。
“喵。”
沈想念穿着卡通睡衣站在门口，萌萌的一张脸看向他。
她在给他惊喜。
“……”
沈言池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口震了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由得皱眉。
他没事洗这么多次手做什么，这是他的女儿，他沈言池的女儿！
“喵。”
沈想念继续朝他说着，稚气的声音软绵绵的。
“睡觉了。”沈言池低着头抱起沈想念，“以后的跟爸爸睡好不好？”
“唔……”沈想念纠结的想了想，最后点点头，“那你讲故事吗？”
“我教你学习。”省的她老是不该往外冒的词一个劲的冒。
“好啊。”沈想念拍拍小手，开心的说着。
大床上，沈言池抱着她坐在上面，拿过一本儿童书，指着上边的字，开始教她，“爸爸。”
“爸爸。”
沈言池目光跳过妈妈二字，继续教她，“儿子。”
“鹅子。”沈想念低着脑袋看着上面的字，念的认认真真。
“儿子。”
“鹅子。”
“……”沈言池忽然有点头疼，指向下一个词，“女儿。”
“女鹅。”
“女儿。”
“女鹅。”沈想念学习的架势足足的，以为就是这样念的，一脸认真，“我是妈妈的女鹅。”
“……”
什么鬼发音，乔知一怎么教她的。
“数数给我听听，123。”沈言池瞪着她，严厉的说道。
沈想念很快理解过来他的意思，仔细的板着自己的手指头，“1、3、4、5……”
“1、2、3、4、5。”
“1、鹅、3、4、5。”
“……”沈言池按了按太阳穴，双腿把她圈在自己跟前，扔下手里的书，跟她较上劲，“跟着我念，er。”
沈想念张了张小嘴，怎么都念不上来，大眼睛转啊转看向他的胸膛，“爸爸，这是神魔？”
他顺着她的小手看了过去，只见沈想念指的是他锁骨下方的纹身。
“没什么。”
这一会，沈想念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念书，她也不说自己不想念了，小手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小小念困了，要睡觉觉了。”
“好，那就睡觉。”沈言池没有强迫她学习，帮她拉上被子，灯光关掉。
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沈想念离他躺的远远的。
还这么早，沈言池睡不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早入睡过。
夜一静，他的耳旁，又传来了乔知一白天的话，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沈言池抿着唇，眼中透露出阴沉，不一会，他的身侧传来响声。
他敏锐的眸子朝身侧探了过去，黑暗中，只见沈想念正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直往床沿爬了过去，忽然，她大大的眼睛朝他看来。
沈言池迅速的闭上眼睛。
沈想念以为他睡着了，小手抓着被子，整个人安稳的滑下床。
沈言池听到了一阵小小的脚步声。
这小不点大晚上的做什么？
沈言池皱了皱眉，一下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那个小不点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两条小腿还在往外走。
沈想念走到浴室，她的身高够不着门把手，只能把门轻轻地关上。
沈言池从床上下来，站在浴室旁边，往里面看去。
浴室里的灯光幽暗，他只看见小不点双手捧着手机，歪着脑袋小声的说话，“妈妈，我睡不捉，我好想你啊。”
“……”沈言池站在门口，盯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形，胸口被什么震了震。
“妈妈，我不想在这里睡，我想和你睡，妈妈你快来找我啊。”沈想念说着说着忽然哽咽了，她的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放在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一双手往脸上擦了擦，一边擦一边哭，“妈妈，你来接我啊，你快来接我啊，我哄爸爸开心了，你来接我呀，我要和你睡……”
哄爸爸开心了？
沈言池忽然想起那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这样做。
“妈妈，我好想你啊，你快来找我啊……”她越哭越厉害，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乔知一不是不喜欢女儿吗？怎么还能让女儿这么依赖。
“啪。”头顶上的灯光被沈言池打开。
光亮照明了浴室里每个角落。
坐在地上的沈想念惊了一下，扭过脑袋看着他，又是害怕又是心虚，她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沈言池不解的问道。
沈想念将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举高给他，“琳琳老师说，小朋友不能偷别人的东西。”
他轻轻地望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黑的，并不在通话中。
她只是假装自己在和乔知一打电话。
沈言池低着头看着哭的满是泪痕的女儿，眼里闪过一抹疼惜，他蹲下身来，嗓音低沉，“你拿爸爸的东西怎么是偷？爸爸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拿任何东西都可以。”
“……”沈想念懵懂的看着他。
“我有话问你。”沈言池把她抱着放在床上，人转身去浴室拧了湿毛巾，一出来，就看见她一双手在脸上抹了鼻涕跟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