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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颜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却是不敢麻烦别人的,“不用了妈,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的,那边也有以前的熟人,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陪你去!”盛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予宸突然地打断。
盛颜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宋予宸,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门边,灯光映着他冷硬的轮廓,望着她的眼睛却带着细碎温暖的光华,“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秦俐一听这话就急了:“予宸你别胡闹!盛颜是去办正事,你伤没好就别跟着碍手碍脚了!”
秦俐是知道宋予宸的状况的,虽然这些天休养的很好,但实在是不适合出门远行。再说,盛颜一个姑娘家折腾这么远本来就累,她这个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还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啊!
“我老婆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宋予宸拐了一个弯,“妈你告诉我,您要是去拜祭外公外婆你是喜欢一个人去还是让爸陪着?”
秦俐和宋蕴本来就是自由恋爱结的婚,结婚以后,宋蕴也一直是宠着秦俐的,万事以她为先,事事迁就她。
这个问题……她当然选后者了……
宋予宸心如明镜,“您看换做是您您也会选后者,更何况是我老婆呢?不如从家里派个司机,直接送我们去那儿,也挺方便的,妈你觉得怎么样?”
“这……”秦俐觉得宋予宸这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盛颜走到宋予宸身边,“宋予宸,我只是去3天……不,只需要2天半就行了,你留在这里好好休养,好吗?”
“不好。”宋予宸顺势紧紧牵住盛颜的手,一如既往的任性且固执,“就算是一天一个小时都不行。”
秦俐有些为难,宋蕴又刚好不在家,没人给她意见。她看了看宋予宸,看了看盛颜,最后又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
算了,自己儿子儿媳妇都不怕折腾麻烦,她在一旁瞎操什么心。
秦俐叹了一口气,朝宋予宸和盛颜挥挥手,“去收拾东西吧,我去叫老刘准备一下,明天开车送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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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颜和宋予宸到达余安是6号的下午。江南小镇的秋冬季节向来是阴冷潮。湿的,一下车盛颜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抖,她身上还穿着秋季的大衣,在A市穿着正合适,到了余安就有些不保暖了。虽然盛颜也准备了厚一点的大衣,但此刻都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里不方便拿出来。
盛颜的家在巷子里面,巷子比较窄,车进不去,盛颜扣紧了身上衣服的扣子,朝宋予宸和司机老刘笑了笑,“往里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不远的。”
宋予宸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已经几近陌生的余安街道,朝盛颜伸出手,“我们走吧。”
盛颜十分乖巧地将手放到宋予宸的手心里,宋予宸一握住就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冰?”
因为冷盛颜再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我没想到余安这两天在下雨,还这么冷……不过没关系,马上就到了,走吧。”
盛颜拉着宋予宸往前走,宋予宸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里,脱下了自己的厚外套。
盛颜只觉得肩上一重,还带着宋予宸温热的体温和淡淡好闻的气味的外套就罩在了她的身上。
“你……”
宋予宸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外套拢了拢,才摸。到盛颜的手握住,满意地说:“现在行了,我们走吧。”
巷子里的路还是记忆里的青石板路,边沿处生了一片片的苔藓,巷子两边的墙面在岁月的洗刷下有些斑驳,贴在门上的楹联长期在水汽的浸染下也有些褪色。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很慢。
盛颜一手被宋予宸握着,一手抓着宋予宸的外套,并肩和他走在窄小的巷子里,好像他们只要沿着这个巷子一直走,就能穿过时光的狭缝,就能回到过去。
岁月静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余安的房子盛颜一直不舍得卖,也请人每月固定来打扫,是以盛颜和宋予宸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都是干净整齐的。
刘平将两个箱子搬进屋子,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对宋予宸和盛颜说:“少爷少夫人,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盛颜开了屋子的总电闸后就打开了空调,很快屋子里就暖了起来。盛颜拿着刚从柜子里找到的电热水壶,听到老刘的话笑道:“不用了刘叔,您坐下歇会儿吧,我烧完热水给你们收拾房间。”
刘平本来已经坐下来了,觑到宋予宸的眼色又站了起来,“不用了少夫人,夫人还吩咐我去办其他事,我就不在这多停留了。车我停在巷子口,钥匙放在桌上,你们要是想回去了就打我电话,我立马就来。”
盛颜开了水龙头,刘平怎么说她没听清,等她从厨房走出来后,屋子里只剩下东看西看的宋予宸。
“刘叔呢?”
“他说有事要办就先走了。”宋予宸拉开了抽屉。
“你怎么不把刘叔留下啊?开了一天的车挺累的……”
“我留了,可是刘叔的样子挺着急的,我就让他先走了。”宋予宸挪开了插着花的玻璃瓶。
“这样啊……”盛颜撇撇嘴,转而问,“你在找什么?”
“你的照片啊,”宋予宸看了半天也没找到盛颜以前的照片,只能看向盛颜,“老婆,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第三十七章
?对于宋予宸瞎添乱的行为,盛颜丢给他一个白眼后,就转身去收拾房间去了。
第二天盛颜和宋予宸起得很早,在瞥见窗外和昨天如出一辙的天气后,临出门前宋予宸特地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条围巾围在了盛颜的脖子上。
余安镇的陵园建在一座小山上,盛颜带着宋予宸沿着石阶而上,走了好一会儿盛颜才在两座相邻的墓前站定。
“到了。”
余安镇拜祭时的习俗很多,可盛颜只带了两壶酒、一束花。
酒是外公生前最爱喝的余安名酒桃花酿,花是妈妈颜清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
盛颜一一摆好后,便垂着头,始终不语。晨间山上尚且弥漫着的雾气打湿。了盛颜额前的碎发,一阵风吹来,就卷着她的发丝在空中纠缠,宋予宸侧过脸,他是第一次,在盛颜的眼里,看到这么浓重的悲伤。
宋予宸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重复了一个之前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动作——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手上乍然被温暖包裹,盛颜蜷着手指,看着墓碑上和她眉眼相似的女人,好半天才扬起头看向宋予宸,“宋予宸,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挺恨我妈妈的……”
盛颜九岁那年,余安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明明才十一月,温度竟跌破了零度,余安那一年的初雪也随之而来。
那个时候盛书庭对颜清母女已经基本是不管不问的状态了,他不再有事没事地挑着颜清的刺,不再有事没事地对着颜清冷嘲热讽,他把她们当成透明人一样,不在乎不理会,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盛颜的外公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一年更是几次进了急救室,医生早就说,盛颜外公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跟上天借的。颜清没有多加考虑,就决定回余安。
颜清要回余安,首先得得到盛书庭的同意。
颜清把自己这个决定告诉盛书庭的时候,盛颜刚好就躲在门后。
从前盛书庭对颜清不冷不淡或者恶语相向的时候,颜清虽然心里难过,她的脊背却挺得很直,不曾为自己的冷遇对盛书庭低过头、服过软。
可是这一次,盛颜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妈对盛书庭低声下气,语气卑微:“我爸他这几年身体已经快不行了,我想回余安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我不会跑的,请你同意。”
盛书庭望着颜清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讽刺,“颜清,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求你了,盛书庭。”颜清的声音已然带了哭音,“过去的事就当全是我的错,我求你,让我回余安,我求你了!”
“……”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我把证件都给你,还有……还有颜颜,我不带颜颜去,只要颜颜在这,我一定会回来的!盛书庭,我求你了!”
盛书庭一直是凉凉地睨着颜清,直到看到颜清脸上滑下的眼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嫌恶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讨厌的东西一样:“要滚就早点滚,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你!”
盛书庭说完就蕴着怒意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