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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阳湖的湖心岛宴厅里,宴开四十多桌,几案边,莺莺燕燕,姹紫嫣红,盈香缭绕,宫乐飘飘,不甚热闹。
参宴的不单是百官之女,更有不少年轻有为的后辈儿郎,能被钦点出席,不论是否相得良缘,已是莫大的荣幸。
众女按照父辈官职,于正位左边一字排开,明彩与唐明珠,因着唐柏林品级低,排在末尾,所以当开席之时,坐在正位主持的皇后娘娘到底说了什么,二人听的并不真切,只跟着众人行礼跪拜敬酒。
如此一系列礼仪之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有宫人点燃了火烛,宴厅亮如白昼,透过没有封顶的宴厅向上看去,只见漆黑的夜幕弯月如钩,繁星点点。
酒过两巡,宫乐骤然停歇,已到贵女们各自展示才艺的环节,唐明珠自几下抽出木质长剑轻轻擦拭,缓慢道:“妹妹可别忘了,你的琴与我的剑必须契合的□□无缝,我们才能不虚此行,否则祖母怪罪,你我可承担不起!”
明彩双手一握,侧眼朝她看去,却见她已经扭头看着正位上明黄色服饰的皇后娘娘,嘴角边的弧度恰如天空的弯月,美的不可方物……
☆、第40章 无意与众不同
唐明珠曾无数次的回想,居于天下权力最大的男人身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举手投足,睥睨天下,目空一切,万人朝拜……
可她短短的在位时间,还来不及从巨大的喜悦中出来,已经死在慕容博的剑下,双眼失去光彩前,是启祥头顶那片巨大的火光和胸前的热血,还有那张狰狞的失去往日温和的脸……
而此时正位中一身明黄凤服的皇后娘娘,虽只是远远看着,那股只属于天下之母的威压和气势,已传遍了宴厅的每个角落。
唐明珠轻嘘出一口气,目光又坚定了一分,有朝一日,那个位子一定是她的!侧眉只见那张曾带给她莫大荣耀的脸,正对着赵碧儿不知说着什么,咬了咬牙,又朝慕容锦看去,却见他白衣胜雪,被身边段临安缠着不知说些什么,面不改色的只是频频饮茶。
而此时朝慕容锦看去的,除了唐明珠,和与皇后献完茶的江映月,属赵碧儿目光最为直接,她是德妃最小的侄女,赵相最疼爱的孙女,自小常常进出宫廷,嘴甜人美,深得成帝与一众后妃喜爱,甚有人私下称其受宠程度不亚于成帝最爱的清华公主,此刻更被皇后特许,坐在慕容博身边。
赵碧儿眼角眉梢无不是得意之色,却不知众女眼中,她便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此被皇后以“宠爱”二字推向了风口浪尖,开宴之前的慕容博虽有心提点,但赵碧儿已经大大咧咧坐在了他身边。
见赵碧儿坐在他与慕容锦之间,慕容博环视一圈,笑笑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慕容锦虽未承德妃的许婚,但今日有了赵碧儿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其她贵女怕都是退避三舍。他本无心选妃,如果也无人选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此关键之处,慕容博心情颇好,倘若慕容锦无妃,便没有翁家支持,他便是兄弟中最易剔除的那个!
啜了口茶,只听耳边赵碧儿道:“表哥,当真过了今夜贤王殿下就非我莫属了?”
勾起嘴角一笑,慕容博面如春风,“怎么?我的话你也不信?赶紧上场吧,到你了,好好表现!”倘若慕容锦娶了赵碧儿,又岂有不站在他这边的道理?
赵碧儿明眸一亮,蹭的就站了起来,还不忘对着慕容锦妩媚一笑,转身便跑开了。
刚刚从一旁过来帮慕容锦解围的段临安捧着一杯水酒,闷闷道:“你不会私下与赵丫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随着一个冷冷的冰刀扔来,段临安将水酒喝下,道:“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怎么觉得刚刚她看你的眼神像看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闻言,慕容锦眉头一皱,侧脸朝一旁看去,正巧与看过来的慕容博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举杯,便听宫乐又一次奏起,一身绿色劲装的赵碧儿已经持枪步入宴厅正中,神色俱敬却带着娇俏可爱道:“皇后娘娘,碧儿今日便献丑了!”
皇后会心一笑,长袖一摆,赵碧儿已经耍起了花枪。
在一阵阵鼓声下,赵碧儿身姿灵动,腰部仿若无骨,将手中的红缨枪耍的仿若活物,凭空绽出一朵朵枪花。
众贵女原本还有些小瞧她,此刻见她当真有两把刷子,纷纷刮目相看。
待一节花枪耍下,赵碧儿一个灵活的收枪,引的一帮王孙公子击掌叫好。
赵碧儿神色倨傲的与正位行了个礼,又得了慕容博首肯,再看慕容锦,见他也看着自己方向,心里一喜,便小跑着出了场。
唐明珠依然轻轻擦剑,一面低声与明彩道:“若我记得没错,妹妹舞枪弄棒其实是不输给我的,只是母亲觉得你我二人,不能都好骑射武艺,所以你才偏爱了琴棋书画,是不是?”
明彩对赵碧儿虽没有过多好感,但见她也是真有几分本事,心中倒是为她真真喝了个彩,此刻听唐明珠说起她二人自己的事,想起幼时苦练的骑射之术,又有宫中那些年以射箭化解日复一日的冗长……想了想,还是觉得写字书画可能更适合自己,轻声道:“姐姐记错了!”
唐明珠不以为意一笑:“改日我们再像幼时一样,比比谁射中的靶心更多如何?”
还来不及答话,明彩已见江映月身形款款的进了场中,身前两名宫人早已为她摆好了古琴。江映月坐下,调了几个音,已轻轻的弹奏起来,古琴之音清丽婉转,悠扬顿挫,乍一听,明彩便眉头蹙起,而一旁等着明彩回话的唐明珠更是脸上起了寒霜。
原来此刻江映月弹的正是傍晚她们于画舫上听到的箫声……
明彩暗叹,原来冥冥中早已注定,大表姐和贤王殿下,也许正是因此曲生情,只是此时此刻,听到这首慕容锦为了宽解她吹的曲子,由江映月弹出,心中多少觉得有些造物弄人。
而一旁盯着江映月十指微动的唐明珠心中却早已纳闷,为何江映月将上一世弹的《清平乐》改成了慕容锦吹奏的那首曲子?自傍晚到现在她们都在一起,这个大表姐又是什么时候动了这个心思?
在场许多人在江映月的琴声中如痴如醉,前有如此佳人,后有如此天籁之音,一些年轻儿郎已经眼睛都挪不开去。
而这些人中,有两个人最为诧异。
一个便是慕容锦,他与江映月相识多年,偶有见面,可并不知此女天赋如此之高,他吹的那首《南陵散》是他自己谱写而成,今日还是第一次当外人面吹奏,而隔着十里曲阳湖,依稀听见箫声的江映月竟然断断续续将之弹了出来,饶是精通管弦之乐如他,也不由为之震撼,而也仅是为之天赋震撼而已。
另一个人,正是坐在太子下首,慵懒饮酒的慕容珮,此时他酒已微醺,此刻再听到这首曲子,不由耳朵一动,一双迷离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再看江映月在弹了半首曲子,慕容锦却迟迟没有应和之意之后,随手招了一名宫人,耳语了几句。
慕容方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却见那宫人已经小跑着到了身边,再看场中,唇角勾起一道原来如此的弧度。
且说江映月本对音律之事天赋异禀,只在画舫中听了那首慕容锦吹的曲子,便在心中默默的记下了,此刻借曲表怀,也是赌上一赌,左右知道这首曲子的无外乎画舫上的那群贵女,可她所知,这首曲子极其罕见,应是高人自己作曲并未过多外传,那些贵女不见得有她的眼界,应是不知什么的,再说就算知道,以她身份,外人也猜不到她是否没有听过。
而在弹了半首之后,慕容锦并未应和,心中便已知道他定是没有相上她,只是箭在弦上,只能颇感失落的继续弹下去。
却在琴声低缓之时,一道箫声渐渐应了进来,江映月心内大喜,丝毫不敢抬头朝右侧看去,只是十指轻动,将满腔情绪都付诸指尖。
“呵……我倒不知肃王殿下也是个多才的!”唐明珠心情大好,难得主动与明彩说如此多的话,明彩听罢轻轻颔首,因宴前唐明珠有问她慕容锦吹箫之时她是否还在舟上,她道二人早已分开,此刻又听此曲,却生怕唐明珠知道她说谎了一样,情不自禁视线越过场中,朝慕容锦看去,谁知刚刚看到那个白衣挺拔的身影,却冷不丁发现他也在看她,明彩一惊,不知为何,像做了贼似的,连忙将视线扭向了一边,一颗心却砰砰的跳了起来。
“你脸怎么红了?”
“……果酒真好喝!”明彩举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辣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