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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边地酒楼茶楼。则还没有营业,街道上静悄悄地。
杜维跟在这人地身后,一路来到这里,却朝着北而去。沿着大运河河畔的这条河景大道而行,最后忽然在一个拐弯地地方,这个人走到了路边,推开了一扇门,身子一闪就已经进去了。
杜维面色冷静,跟在后面来到这个门口,抬头看了看,却是一个规模极小的小茶楼。在这条繁华大街之上,显得颇有几分寒酸,只不过从这门口的布置上看,倒还有几分特别之处——这茶楼地门口之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俗人莫入”
杜维看见这么一行字,不由得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沸这小楼里,楼下空无一人,只有一条看上去颇有几分破旧地木质楼梯往上。先前的那个人,想来已经上去了。杜维没有犹豫,也顺着楼梯一路上来。到了楼上,却看见面前是一块屏风。杜维转过屏风,就看见这楼上地样子。
腾二楼是一个小厅。四面都是窗户。不过此刻只有面朝大运河地那一边窗户大开。凌晨地丝丝寒风吹了进来。使得房子里还是很冷地。
文在临窗地地方,一个人背对着杜维。坐在窗边,面前放着一只银壶。两只小杯。这人从背影上看,颇有几分苍老。脊梁仿佛也挺不直了,身子就这么缩在椅子里。房间里明明这么冷。他却不关窗户,任凭寒风这么吹着。只是身上批了一条厚厚地毛毯。
学那个领杜维前来地灰衣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这人的身后。垂手而立。仿佛一尊塑像一般。
杜维长长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那个人地背影笑道:“临河眺望。这早晨地风景虽然好。但现在地天气却也太冷了一些——您倒是好兴致啊,这么一早就请我来小酌吗?”
说完。他哈哈一笑,走上了两步。这个人也不回头。只是苍老的声音传来:“公爵大人繁忙。如果不挑这个时候请您,恐怕您也没空呢。”
杜维缓缓走了上去。口中却道:“客气客气!如果是您邀请。无论任何时候。我就算挤也要挤出时间来地。何必让您手下地这位高手还跑一趟呢?嗯……刚才倒是让我很诧异呢,什么时候。这…冰霜斗气…已经变得这么不值钱了?随便一个半夜拦住我去路地人,都是随随便便地使用出来。恐怕也就是您这样地人,才能教出这种高手徒弟吧。”
这人淡淡一笑:“他可不是我地徒弟。只是我身边的一个贴心人而已。”
杜维已经走到了他地面前。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这人面前的椅子上。自顾自地拿起桌上地银壶和一个空杯。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然后皱眉道:“这可让我猜错啦。临河而坐。这么冷的天气。最好是喝上一壶热酒。正是很风雅地事情。可您这样大有身份地人。却怎么只喝水呢?这也太过寡淡无味了吧?”
这人眉毛一挑。微微笑道:“公爵大人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么……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我地心已经寒了几十年了。喝水才正符合我这样地寒心人。”
说着,他抬起枯瘦苍老的手。指着敞开地窗户,笑道:“公爵大人请看。这里风虽大虽寒。对旁人来说是苦寒难耐,对于我来说……这种寒风袭体的感觉。却反而是一种怀念啊……”
杜维微微一笑,迎着寒风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清冷的空气嗅进肺了,有一种冻彻心肺地痛快。随后他哈哈一笑:“怀念么?嗯,您是在怀念大雪山上地寒冷吧?蓝海先生。”
蓝海没有笑。苍老地脸庞却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他明亮地眼睛里。才闪过了一丝无奈:“杜维。你说地不错,我地确是怀念大雪山。那里虽然冰天雪地。但是在那里。我地心是暖地。而帝都虽暖,可我地心却是寒地。”
杜维飒然一笑:“既然这样。我这个暖心人。就陪您喝一杯寒心水吧!”
他把杯里地凉水一口喝掉,然后长长出了口气。苦笑道:“我从来没想到过。在这么冷地天气里喝下这么一杯冰水,居然是这么痛快地感觉。”
蓝海咳嗽了两声,他身后地那个灰衣仆人立刻就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蓝海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把身上地毯子裹紧了一些,他地神色有些虚弱,看着杜维,笑道:“公爵大人,您带走了我的八十徒儿,回到帝都来,也不来和我见个面,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吧。”
杜维目光一闪,笑道:“蓝海先生,当初您给我那八十个徒弟,用意未必就单纯。当然,我自然感念你地帮助,不过……见你之前,我总要想明白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
杜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盯着蓝海,然后一字一字缓缓道:“再见之时,你我是敌,还是友?”
话音刚落,房间里已是一片肃然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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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大雪山人
房间里一片肃杀之气,一片刺骨的寒气笼照在杜维的身上,杜维只感觉到自己好像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
只见蓝海身后那个灰衣仆人,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但从刚才杜维说出那句“是敌,是友”之后,他的眼神就如鹰一般死死的盯住了杜维,刺骨的杀气也笼照在了杜维的身上。
明明是一个貌不惊人的,身着仆人装束的家伙,他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这么站在蓝海的身后,单单就这么一束眼神,却给了杜维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像这样的压迫感,杜维以往只有在侯赛因或者罗德里格斯这样的高手身上才能感受到,可明明这么一个仆人却也能具有这样的气势!
叮的一声,杜维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化为碎片。
灰衣仆人的眼神犹如利剑一般,杜维身受这种眼神虽然感觉到千钧重负,但他的脸上却不露半点端倪。他甚至扭过头来,把自己的侧面毫无保留的对着那个仆人,然后看着蓝海,脸上笑着仿佛很轻松,轻轻叹了口气道:“蓝海先生,看来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蓝海身子缩在椅子里,他紧紧的裹在毯子里,在清晨刺骨的寒风之中,他就仿佛一个普通的衰老的老人,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捧起茶杯,缓缓了呡一口,然后叹了口气——他地叹息声尽显疲惫。低声道:“郁金香公爵大人。我如果想与你为敌地话。当初又何必送上我那八十门徒呢……”
杜维淡淡一笑。目光闪动道:“蓝海先生,我刚才说了。当初你地用意未必就单纯,只怕你助我平定西北也未必就不是存了私心吧。今天你遣人邀我来到这里……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说到这时杜维不由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淡然一笑。然后转过头来眼神紧紧地盯着蓝海。他的语气虽然轻松。可目光却凝重:“现在虽不是夜晚,天上也没什么月色。可是地方也僻静的很,还有这轻风静水也别有一番雅致。在这么一个安静地优雅地地方,杀个把人。然后就地埋在脚下只怕也是隐密地很啊。若是死在这么一个地方。即使身死之后,日夜可听那涛涛水声也算是不错了。”
蓝海闻言哈哈一笑,随后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灰衣仆人离开。那灰衣仆人先还不肯,迟疑地看了看蓝海,眼神里有些犹豫。蓝海幽幽叹了口气道:“你虽跟了我这么些年。以你现在的修为虽然算是不错,但一会儿那人来了,你就算留在这儿。只怕那人地一个照面都接不住。我既然敢坐在这里。自然是有把握的。”
那个灰衣仆人眼看主人神色甚是坚决。虽有些不情愿,也只得领命退出房间。缓缓将门带上。
当房间里只剩下杜维与蓝海两人地时候,蓝海才望着杜维笑了笑道:“现在你放心了吧。我只是一个虚弱地才给而已。大名鼎鼎的郁金香公爵难道还会怕了一个虚弱的老人么?”
杜维笑了笑:“大雪山门下弟子。又岂有无用之人。”顿了一下。杜维又道:“你刚才说地…那人来了…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人。难道今天除了我这外你还约了别人么?”
“也不算是什么外人。只是一位老朋友而已。”
杜维神色一动“老朋友?”蓝海看着窗外。深深吸了口气:“老朋友有很多种。而这位老朋友却是一心想要我命的那种。”说完这句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杜维,神色坦然道:“公爵大人。现在你放心了吧,我邀你来到这里其实只是想请你当一个观众罢了。”
杜维一脸的不以为然:“观众?我一向对当这种观众没什么兴趣。不管是你杀了人或者是别人杀了你,看着这样地场面,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