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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能开口说话,只要他一张口,立刻就是一股光风卷着雪花灌进嘴巴里。
几乎完全是本能的。杜维完全是跟在了侯赛因的背后行走,侯赛因高大地身躯为杜维挡了一点风。
雪地里的行走是格外耗费体力的。两人中间休息了两次,都是杜维拿着刀跑到一旁砍那些树来生火取暖。期间侯赛因一个字也不说,他就这么默默的坐着,闭着眼睛。身上偶尔会运气一丝斗气。
杜维知道,这个骑士是在用斗气压制自己的伤势。同时取暖。
这是一种饮鸩止渴,就算杜维不是什么医生,但他毕竟算是一个博学地魔法药剂师了,他也能看出一点来,这个骑士身上的伤非常糟糕,他地身体状况也几乎濒临崩溃。用斗气这么强行压制伤痛,只能忍得一时,却会让伤势继续恶化下去。
可是这又怎么办呢?
“为什么你不用圣水?”杜维叹了口气:“我这里还有一点,刚才老家伙临走时候留下的。”
侯赛因抱着树棍,闭着眼睛冷冷道:“我不能碰圣水。我是神殿的叛徒,我被下了诅咒。神殿的圣水的确是疗伤的好东西,但是因为我身上的诅咒,圣水非但不会治疗我,反而我的肌肤一触碰圣水,就会腐蚀!这是神殿对待叛徒的一贯做法了。”
杜维想了一会儿,从怀里找出了一些药物来,这些有的是当初老魔法师留下的,有的则是杜维这些天跟着雪狼佣兵团在冰封森林里行走的路上采集的一些魔法植物,自己简单制作出来的药剂。
虽然讨厌这个家伙,但毕竟现在是同伴了,在这个鬼地方,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恐怕还要指望这个家伙保护自己呢。杜维拿出了自己的一些伤药来。
侯赛因的脸色稍微和气了一些,不过他的语气依然冰冷:“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把那些药物还给了杜维,继续闭目养神。
“为什么?”杜维皱眉:“这是我配置的东西,是用霜苔的粉末加上奇克尔草汁合成的,可以愈合伤口,这也是在这个森林唯一能找到的伤药了。”
侯赛因睁开眼睛:“不了,我说了,谢谢,但是不用。”
顿了一下,骑士终于加了一句:“我身上的伤是九级骑士用斗气摧破的,这种伤势里带着对方斗气的力量,不是普通的药剂能愈合地。除非有强大的魔法师用顶级的治疗术驱散那些斗气和诅咒。我才能恢复,否则的话,你的药物只会给我增加痛苦。
杜维默然。
可以想想的……想想这个骑士的经历吧。他干掉了神殿的神圣骑士团的两个骑士长!两个神殿最顶尖的骑士,还有一名审判长!还加上了一个八级骑士,和若干高级神圣骑士!
这是一个让人畏惧地辉煌战果,但是也不难想想在经历了这么多惨烈的战斗之后,他身上的伤是多么的严重!
“或许,这个对你有一点用处。”杜维忽然在怀里摸了一会儿,却摸出了一枚白色的果子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从模样上看,好像是一个冰疙瘩。但是上面却布满了细细的纹路,拿在手里,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可以顺着肌肤感受到,此外还有一丝隐隐地,淡淡的清香……就好像杜维前世所知道地薄荷叶一样。
不过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对很多人来说,它比恶魔还可怕!
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做:
冰浆果!
就是那种可以用来制造迷幻药,好像毒品那样的东西。(曾经索尔斯克亚还考虑过是否能用这种东西当原料刺激人的精神力。不过后来放弃了)。
“冰浆果?”骑士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是的,冰浆果。”杜维笑道:“这种东西很难找。我也是路上无意之中找到了一枚。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吧,有迷幻成分……不过,如果少少服用一丁点地话,可以用来止疼。你可以试试,少少的咬上一点,服下去。可以降低你的一点痛苦。”
就和……鸦片一样。杜维心里加了一句,前世的那个世界,鸦片和吗啡都是毒品,但同样也都曾经用于当作止疼的药物。
东西的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关键是看你怎么用了。
侯赛因是识货地,这次他没有拒绝。或许是这些天的日日夜夜毫不停顿的痛苦已经把他折磨得受不了了,他接过了这枚冰浆果,轻轻得用指甲挑开了一点,放进了嘴巴里……
这种神奇的东西果然是有用的,不多片刻。骑士一直紧紧皱着地眉头就稍微舒展了一些,他仿佛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欣慰,声音也和气了很多:“谢谢……果然舒服了一些了。这该死的疼痛,已经折磨得我几天无法入睡了。”
顿了一下,侯赛因看了杜维一眼:“你对魔法药剂学也有研究?现在很少有魔法师会花时间却研究魔法药剂学了,大部分魔法师会把精力放在魔法试验上,而药剂学……只有无法学习魔法地人才会去研究。”
杜维笑了笑:“那么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魔法药剂师。事实上,我甚至没有魔法师资格。”
侯赛因也没觉得奇怪,淡淡道:“哦,那你和那个老不死的,是什么关系?”
老不死的?杜维觉得这种称呼倒是很有趣。
“你呢?你和他什么关系?”杜维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侯赛因沉默了,他想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他勉强算是我的师兄吧,我们的力量来自于同一个老师。”
师兄?
杜维忍不住笑道:“我听说你才三十岁吧?那个老家伙恐怕已经几百岁了……你……”
“不,我今年三十一岁。那个老家伙……天知道他多少岁!哼。”侯赛因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师兄弟吧,不过我其实并不喜欢他。”顿了一下,他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口道:“你呢?你看上去恐怕连十五岁都没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
“不是十五岁没到,而是十四岁都不满。”杜维耸耸肩膀:“我是罗林家的。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个问题你要去问老家伙了。是他把我捉来的。”
“罗林家的……”侯赛因想了一下,忽然笑了,他居然真的是笑了,这个一脸杀气的家伙,眼神里带着愉快。看着杜维:“啊!我好像听说过你。你在帝都可是很有名地。罗林家的白痴儿子,前几年,帝都的贵族圈子里都在谈论你。”
“你居然也听说过。”杜维丝毫不在意白痴的说法。
“是的。”侯赛因仿佛沉浸在回忆里一样:“卢克骑士长的伯父是一名贵族,我曾经被邀请去参加过他伯父的宴会……那个时候,卢克告诉我说,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雷蒙伯爵的儿子是一个白痴,而他的伯父原本还打算和罗林家联姻,听到消息之后,吓得就不敢再提了。我记得卢克他……”
说到这里,侯赛因忽然闭上了嘴巴。他地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阴霾。
杜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骑士。
“卢克……被我杀了。”
良久,侯赛因忽然低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描述的,深入骨髓的哀伤味道,这个骑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他用力摇了摇头:“是地,卢克被我杀了,还有凯力骑士长。他们都死在了我的剑下。”
杜维没说话。侯赛因却已经把目光转到了远方,他地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哦……卢克大人。凯力大人……还有哥菲特,可怜的哥菲特,我和我一样大,小时候我们一起在神殿接受训练,一起通过考核进入了神圣骑士团,他就好像我的兄弟一样……我的兄弟一样……可是我亲手刺破了他的心脏。让我想想。还有谁……哦,还有斯特拉,那个热情的南方佬,他
祈祷地时候总是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我们小时候还都嘲笑过他哦,他被我一剑斩成了两段!还有……”
杜维忽然惊讶的看见。一滴眼泪缓缓从侯赛因的脸颊上滚落。
“他们全部都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是我地战友,我们一起受训,一起学习武技。一起对练,一起骑马……现在他们死在了我的剑下……”侯赛因的眼神开始变得狂乱起来。他忽然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忽然站了起来,充血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杜维,低吼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杜维皱眉,他意识到骑士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头,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一点。
“因为……哈哈哈哈……”侯赛因忽然无意识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带着轻狂的味道:“因为!因为教宗陛下!***,教宗陛下说‘哦,这是神的旨意!’,然后,就要我们去流血,就要我们去死!!一切都是因为这句该死的话!这句该死的‘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