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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骏信以为真,看看酒杯,又看看秦若兰,急忙上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要是会所出了自杀事件,生意绝对会受影响。
看着显然还好端端的秦若兰,朱骏身后的几个高层管理人员也松了口气。
秦若兰沉吟了片刻,看看辰星。他这时站在一边,安静,谦和,低调,其丰姿仪态用所有代表内敛的形容词来赞美也不为过。若不是亲身经历,只怕秦若兰自己也想象不出刚才他竟会那样用一块玻璃碎片毫无怜惜地威胁一个女人。
她喝醉了,摔碎了杯子,或者是因为绝望,或者是悲伤过度,打算自杀或者是伤害自己,被人救了,是辰星冒着他本人也会受伤的危险及时地阻止了自己这样的傻事,又有那么多人作证。——今晚的事实如果是这样,就算传出去,倒比自己威胁利诱一个二流艺人不成反被挟持要好听得多,也不会像后者那么轰动能引起大众关注。辰星所表演的“事实”负面作用很有限,还侧面表明了秦若兰也有软弱的一面,可以迷惑对手。
更何况,若兰会所绝对会保护自己的**,将此事的流言和影响降到最低,不用多担心泄露流传的危险。
这对秦若兰来说,并非不能接受。
还有,他真的没有伤害自己。
“我已经清醒了,要多谢这位辰星先生的提醒。”最后的两个字,秦若兰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啪、啪、啪”,突兀的掌声来自于大笑着的印容玉,“真是太精彩了!”
朱骏和其他在场的人员均不解地看着印容玉的表现。
秦若兰瞪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多嘴。
“咳咳,我在赞美辰星先生的英勇表现。”印容玉假装咳嗽了一声,拍拍朱骏的肩膀,“我也是无意间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的。当时呢,这位小姐情绪比较激动,辰星先生好言安慰她,以此来转移她的视线,我就想趁机叫你们过来看能不能帮帮忙,因为怕这位小姐看见我打电话说太多了又会疑惑,所以电话里没跟你讲清楚。结果最后,哎呀呀,真是危险啊……”印容玉唱做俱佳地感叹一番,众人的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瞄向了那个沾着血色的玻璃碎片,“还是多靠了辰星先生才能解围,顺利地解决这件事,就是害得他,嗯,牺牲了他的一点……血液。”印容玉看着辰星依然留有一点血痕的那根手指。
印容玉一番圆场,将辰星的表演的“事实”更加深入人心。反正这也是秦若兰的意愿,他就当做是给她的一个人情吧。
“辰星,你没事吧?”朱骏也注意到了辰星的伤口,立刻过去关心地询问。
“没事,只是一道很小的伤,大概明天早上就没什么痕迹了。”辰星让他看伤口,已经结疤了,的确不严重。只有半厘米宽。
“居然发生这种事,真的要多谢谢辰先生啊。”副总经理钱洪一副后怕的宽慰神色,对朱骏道,“那我去让其他会所职工回到岗位上吧,还要疏散门外的客人。”
朱骏让钱洪立即着手去办。
门外一些想看热闹的闲散客人们发现只是这种小事,人群中蔓延出一阵无趣的叹息。来此vip包间的人非富即贵,若是发生什么大事,查清楚此客人的身份,倒是能在他们的社交圈内又制造出一个热点话题。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不论是不是有钱人。虽然可能不同阶层的人八卦的内容不一样,那种秉性倒是如出一辙的。显然,这个话题不足以引起他们多大的兴趣。随着工作人员的客气谦逊的解释和疏导,那些既无公事也未想好私事的尊贵客人们很快就回到各自的位置,继续考虑今夜接下来的消遣。
不同于那些客人不显于声的叹息,除了秦若兰和印容玉,在场的若兰会所工作人员们都对辰星流露出或多或少的谢意。知道真相的只有三个人,其他人自然是不明所以,只以现场亲眼看到的“事实”为真实。
“是啊,辰星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好好谢你呢?”印容玉转向辰星,笑如春花,眼睛里凝结着冰晶。
☆、第56章 微末之伤(上)
第56章微末之伤(上)
据曾在夜空俯视这座都市的人说,夜晚的大上海,彷如镶嵌在大地上的钻石一般,明耀闪烁。
在这外观耀眼的钻石里,每一个个体都只不过是被掩盖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沙砾,悲欢苦痛,悉数隐没于璀璨光芒身后沉沉的背景中。
此时此地的辰星也不过是这样的一个个体。
上海的街头,这时不算太晚,夜生活正当时,又属繁华地带,人流涌动,欢闹的市井气息满溢其中。辰星一个人走得有些急切,专拣人少的地方钻,像是匆忙要逃离什么。直到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个行人,辰星自己踉跄了一下,他才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辰星说了句抱歉,那人没有计较,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
辰星忽然觉得有些力竭,手不由自主攀上了路边的一人高的一个广告灯箱,灯光散发出的热度透过手心传来,带给他些微暖意。辰星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冰凉,还微微有些颤抖。
他没想到,今晚会过得如此艰难。
是该佩服自己足够镇静,还是演技足够好?
辰星看着自己的手,抬头看看黑沉沉的看不到多少星星的天空,无声地笑了起来。
手指上有小小的刺痛,辰星知道那是一道小小的伤口在作怪。在心情终于平静下来的此刻,那个小伤口终于提醒了自己它的存在。除了自己,也没有人会发现它。辰星用自己血做戏,让手指指腹被划破了一点,辰星相信舔舔就会好。
辰星把手放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腥甜。就着灯箱的光芒,辰星看见指腹上要很吃力才能看清一道细小的伤口,几乎让他以为是头发丝。
所以没人发觉的小伤口,只有自己知道痛,在愈合之前,隐约反复地,痛不停息。
只是不知道那些痛日积月累起来,会积淀成什么样的沉重和叹息。
在社会中行走,总要承受大大小小的伤痛,无论身体,抑或,自己的灵魂。
辰星知道自己今晚的一切不算什么,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更过分的事情。
但有时仍会忍不住地感到肮脏。
比自己那被沈老太肆意污染的家要肮脏得多。
辰星现在很想赶快回家。即使家中的垃圾成堆,在外人看来污浊不堪,他也觉得,比那个富丽堂皇的豪华会所要干净得多。
沈老太在自己家丢弃的只是是物质上的垃圾,不足为惧,而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许多人肆意制造的各种精神垃圾,更令他感到窒息。
辰星恍然释怀了很多,他现在甚至很想见到沈老太,陪她一起看那些曲调婉转悠远的京戏,唱念做打,慢慢欣赏。
辰星加快脚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幸亏他遇到的是你,不然换了别人遇到这种事,不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才怪。”印容玉小心拿起那块玻璃碎片,刃片边缘还有一点微微的血迹。
“也怪我今天失心疯了,不能怪他。想整他是很容易,只要手段秘密些,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可我不想那么做。”秦若兰站在那里,神色恢复如初。
印容玉打发走了朱骏和会所的工作人员,看客散去后,连清洁工也不让进,只想先关上门询问秦若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你,就真的不追究了?”印容玉还是有些不相信。
秦若兰稳稳落座于沙发上,脸上显出一点回想的神色,“他真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审时度势,运用心理战先控制我的心神,再让你叫来工作人员,顺势引发了许多客人好奇。他也知道,这个时段,任何餐厅、会所之类的地方,客人都会比较多。而且,他的手法很快,那点小伎俩连我都骗过了。”
“你身边的聪明男人多了去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他的聪明才决定放他一马的。”印容玉挑眉。
“我原以为这种男人世界上只有我遇到的那一个了,没想到今天接连让我碰到了两个,一个是老熟人,一个是辰星。你觉得这算是我幸运之极,还是倒霉透顶?”秦若兰自嘲了一声,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
印容玉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地摊艺术家,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幸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是糟糕透顶的。”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存在?”秦若兰把头靠在沙发上,姿势颇为无力,“为什么就是这种男人不肯乖乖待在我身边,而肯留在我身边的,都不是我真的喜欢的。”
“那地摊艺术家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