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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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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母暗自叹一口气,“李达盛叫你抓蝙蝠,你就抓给他吧,他这样盛气凌人,会一直为难你。阿鹿不也抓过两只给他?上次你抓了几只别的蝙蝠给他,看他把你打的……这次你给城里的科学家带路,他肯定又叫你抓,明天问起来,你两手空空,他说不定又气起来……”
  战乌才回过神,“……我看报纸上说,他要的那种蝙蝠是濒危动物,全国只在我们这边有。他要,不是自己吃,是要去卖钱。蝙蝠不能吃,吃死了人,他被警察抓住,只会推我身上,我要是坐牢……”
  “这些年我拖累你太多了,我也快走了,唉!等我走了,你就不要在他那边干活了,到城里去谋个生计,好赖都比这里强。”
  “阿母……”战乌一时哽咽,这么多年,他只去县里上过高中,再往外,就没走出去过了。一个连火车都没坐过的人,到底要去哪个城里?被后母打得遍体鳞伤,只在阿母这儿才没受过虐待,又怎么能想象阿母不在后的生活?
  “阿母没本事啊……”阿母也是老泪纵横,她这一生,何尝不苦?
  战乌小时候第一次把烟叶背去县里卖,卖了两百块钱,路过一个彩票店,看着好几百万的中奖金额,动了心,两百块全部买了彩票,当晚开奖前还还幻想中特等奖,给阿母治病,再盖个新房。开奖后发现一分钱都没有回本。他阿母知道后没有骂他,只告诉他,大部分人天生就是吃苦的命,本本分分,上一天工拿一天钱才是踏实。就像她自己,苦难,贫穷,治不起病,只能拖着,拖到哪天是哪天。
  再去上工时,李达盛并没有找他要蝙蝠,而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才知道,师傅阿鹿昨天死了,她被李达盛要求抓濒危蝙蝠,攀岩进山洞时一下没踩稳,掉下绝壁,摔得四分五裂。
  他带路的这几天,景区发生了许多事。阿鹿从一群游客里认出了失散很多年的前夫和儿子,但儿子根本不记得她,又或者是记得也不想认她。要不,脚手比战乌还稳、心思也比他谨慎的阿鹿不可能这样大意。
  阿鹿死了,前夫和老公都不来帮她收尸,李达盛更不会告诉前来调查死因的警察,阿鹿为什么去那边攀岩。他根本没有给阿鹿和战乌买保险,他们之间签的合同也非常不规范,逃过警察的盘问,却受到了劳动监察部门的调查。
  不带安全绳的蜘蛛人表演叫停,战乌不得不加入普通蜘蛛人的队伍。不过,这支队伍的劳动合同全部有问题,表演这几天内暂停,要跟景区运营公司重新签订正规的劳动合同。在劳动部门和工商部门联合干预监督下,公司停业整顿,李达盛面临追责。
  ——————
  ★2017年5月7日
  刑侦大队警察小周挂了电话,表情凝重地说:“G省警方回复说柳浮声两个多月前确实在龙腾机场下了飞机,还在机场附近的空港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退房走了,买了一张去墨格河风景区所在县的火车票,之后无论是车票也好,酒店住宿也好,都查不到。”
  小李推测道:“她爸爸说她婚内出轨交的一个男朋友就来自墨格河景区附近的一个村‘嫩庄’,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去找他了。我们联系一下当地的派出所,到那个男的家里查一下,说不定就找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周拿起电话本,打了几个电话,顺利联系上了嫩庄所在镇的派出所,“……对,姓战,这个姓还是比较少见的,麻烦您帮我们查查,最好能上他家走访一下。……先不要打草惊蛇吧,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们这儿失踪的柳浮声在,而且看上去很安全,就跟她说一下这边父母焦急报警的事,劝她打个电话回来,我们这儿也好撤案;如果情况不妙,我们会马上赶过去……”
  他挂电话后,小李抱着双臂说:“依我看,这不是个失踪案。你想,跟父母有过激烈的矛盾冲突,又是主动辞的职,一路上没人胁迫,还在空港酒店住了一晚,明显是自愿过去的。”
  小周也倾向这个观点,赞同地点点头,“说走就走的旅行和说爱就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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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10月17日
  阿鹿孤身一人,唯一的徒弟战乌利用这几天闲暇,也就承担起了她的后事料理。景区能赔偿的经费有限,后事非常简陋简单,战乌和几个前来送葬的工友一起,把阿鹿的骨灰撒进了墨格河,期间听说,她前夫和儿子没过来看一眼,早就乘车离开。
  “我们之前拍到的照片,永远成为历史啊。”大熊摆弄着相机,打趣地说。阿鹿的死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只是工作过程中一个小插曲罢了。他们对墨格河景区的采写将告一段落,周五的时候,老王定了周天回程的机票,说周六随便走走玩玩。
  “你们玩去吧,我想多睡睡。”柳浮声说,“这几天还没玩够?”
  钱欣只当她是离婚了心情不好,不敢多惊扰她,就跟老王他们坐车去别的县观光了。
  她前脚一走,柳浮声就起床了,拨了个电话给战乌。
  “是我。你节哀。我也很为阿鹿难过,世界上不是人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她听说了阿鹿掉下绝壁的来龙去脉,不肯相认的儿子,自私自利的李达盛,造成了她的悲剧。
  那边默了一会儿,“……你走了吗?”
  “嗯?”
  “早上,我看到你们坐车走了。”
  “没有啦,工作差不多结束了,他们利用周六去别地玩儿了。”
  “他们……那你呢?”
  “我没去啊,还在宾馆睡觉。”
  “……”
  “我听说你们这两天不能表演了,要不,你带我玩吧。”
  “……”
  “我周天就走。”
  “你……”
  “半小时后,天安桥见面说。”她挂了电话,不容他拒绝。
  蹲在院子里修整围墙的战乌愣了半晌,才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白灰。他快步走回屋,拉开衣柜,里头根本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他有些颓然,退了几步坐在床沿,拿起手机想给柳浮声打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走不开,可拨通键迟迟没有按下去,脑中只有一行字:她明天就要走了。
  24小时能做什么?争取什么?改变什么?
  他不知道。
  他很想去的。非常想见她。
  他重新站起来,半个身子埋在衣柜里翻找,终于找出一件黑色的毛衣,款式普通,胜在是新的,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总之就是从来没穿过。
  他三下五除二套上,带着落寞和自嘲,站在镜子前,发现还看得过去,自我感觉不算糟糕。他从一个黑包里掏出来一沓钱,二十几张,深吸口气,留了十张塞回包里,余下的都带在身上。
  “阿母,我出去一趟。”路过院子,他对正在喂鸡的阿母说。
  “哎,好。”苍老的妇人点点头,“晚上给你留饭不?”
  战乌张了张嘴,支吾含糊道:“看情况……我不一定……还是……我先走了。”
  他满脑子都是柳浮声,满脑子充斥那天在洞内的情景,他是如何在四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把男人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赶到天安桥,柳浮声已经等在那里了,穿T恤和卷边牛仔裤,外搭一件宽大的外套,一半头发向后梳起,扎了个半丸子头,年轻漂亮又有朝气。
  “这几天尽看山啊水啊的,好久没见过楼房街道了,你不是在县里上的学吗?带我去那儿逛逛。”
  战乌点点头,带她去坐车。两人先搭三轮摩的去了镇里,又在公交站牌等去往县里班车。他一路很沉默,也实在不知找什么话题,心里有个疙瘩,不停想,她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她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柳浮声似乎嫌两人挨得太远,靠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你穿新衣服。”她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笑。
  “没有。”
  她耸耸肩。
  “你……你不怕被人看见?”他想把手抽出来。
  “这里谁认识我啊?”她笑道,“倒是你……躲什么?”
  “因为没人认识你,你什么都不怕了?”她不怕被人看见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吗?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和背后嘲笑?
  柳浮声松开了他的胳膊。
  战乌有些懊恼,沉着脸站着,蛮好的一个开始,就这样被他搞砸了。
  “我一离了婚的女人,怕什么?”柳浮声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刚才他那个话的意思似乎就是她是个去外地耐不住寂寞就约个Pao的人。
  战乌有些错愕,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的5路车来了,上不上?”柳浮声白了他一眼。
  战乌回过神,5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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