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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挣钱,把借的那些医疗费慢慢还给人家。”
“哈哈,香雪,那些钱都是人家捐出来的,根本不用还,你今后就别操这份心了,等你养好了身体好好挣钱供应妹妹上学。”钟岳峰说着又拿出两万块钱递给她,“一万元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陈文德给你的,这一万元是我们哥几个的一点心意,有了这些钱等你出院之后别急着上班,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再说。”
香雪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钟岳峰说钱都是别人捐的她压根不信,谁会捐那么多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皇朝酒店是她上班的地方高小燕张罗着才捐了不到两万元。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钟岳峰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接着道:“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了,因为公司安排我出一趟远差。”钟岳峰没敢跟她说自己已经辞了工,他怕她再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的眼泪。
钟岳峰安抚好香雪,想想这个城市还有沈茵家人跟自己关系亲厚,自己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就去了一趟沈家。正好是周末,沈放一家三口也在,钟岳峰就留下来吃饭,被沈亮缠着教了他几手功夫,也算是偿还了教他学武的允诺。钟岳峰跟沈茵也没说辞职的事,只说自己出远差,钟岳峰心想反正自己还会回到这里的。沈茵并没有怀疑,只是吩咐他出门在外要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当天晚上,钟岳峰没有让人送他,一个人悄然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他想先把家人安排好再说,反正现在手里也有钱了。钟岳峰的心里溢满了淡淡的离愁别绪,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究竟什么时候能抓到疤脸强呢?他也无法知道。火车驶出了灯火辉煌的城市,驶向苍茫的夜中。
他回到省城并没有立即去看妹妹,悄悄打探一下雷家的消息,雷家的公司已经查封了,雷震天仍旧没有缉捕归案,但是受到牵连的官员不少,涉黑案的后面往往就能牵连出官员的腐败,如果说黑社会是颗毒瘤的话,官员的腐败无能就是它滋生的土壤。雷老爷子虽然没有直接受到牵连,但是已经辞去了所有的公职,倘若是他能早日无官一身轻的话,子孙后代说不定也不会依仗权势作威作福走上犯罪的道路,他可能最终想通了这一点,但是已经晚了。
钟岳峰准备在省城给家里买一套房子,他想先买好房再告诉叔叔和婶婶,不然他们一定会阻止自己买房的。他在西城区看中了一个小区,周边的环境优美,离秀秀上学的学校交通也便利,而且小区的外面还有配套的商铺买。钟岳峰根据叔叔和婶婶的生活习惯,在底层选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这套房子正好在小区的角落,虽然不被别人看好,但是门前有一片未曾绿化的空地,说不定还能让叔叔种菜呢。开发商见这套无人问津的房子终于有人感兴趣了,马上打折卖给了钟岳峰,连小区门外的商铺也优惠了不少,两套房子花了不到一百万。钟岳峰办好手续拿到了钥匙,他这才高兴地回到了家。
钟有义夫妇俩听说侄儿在省城已经买好了房子,既高兴又不安,钟岳峰就骗他们说自己买彩票中了大奖,二人这才放心了。想到今后搬到省城再回老家不方便了,钟岳峰和叔叔婶婶又回了一趟老家。
已经是草枯叶落的深秋时节了,走在熟悉的山路上,闻着山野里熟悉的清新气息,钟岳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平淡而快乐的时光,他驻足在以前老是歇脚的小潭边停留了好一阵子,山崖上的一丛黄灿灿的九月菊开得正艳,山泉依旧清澈凛冽,但是已经物是人非了。一行人才一进村子,一条黑狗就扑了过来,正是搬家前留给邻家的黑狗,它先是扑在钟岳峰身上摇头摆尾地亲热了一阵子,又去和以前的主人和女主人身边挨挨蹭蹭地亲热。钟有义感慨地说:“这畜牲也这么有情有义!”
乡亲们得知钟有义一家回村了,都迎了出来亲亲热热地聊不完的家常。二爷依旧精神矍铄,咧着没牙的嘴道:“峰娃子,好好在外面干吧,挣钱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就别回咱这穷山沟了,你看看村里的年轻人都出门挣钱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他叹了口气,扭头看看人群中没有麻子四哥,就问四爷:“四哥也进城打工了吗?”
“他进城了,不过没手艺没技术,只好到建筑工地卖力气。”
钟岳峰知道这几年村里没人愿意在家种那几亩地过穷日子了,都到外面去挣钱了,归根到底家乡还是太穷了。在这一瞬间他心里作出一个决定,要为村里做些事情尽一点心意,招商引资自己一时也招不来人,再说这里交通这么差谁肯来这里投资呢,要不先给村里修路吧,想到这里问二爷:“把村里的路修通大概要多少钱?”
“怎么也要三四十万吧,如果路能修通就好了,靠山吃山,咱这里说不定还能过上好光景。”
钟岳峰把这事就放在了心里,后来钟岳峰果然给村里四十万元用来修路,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三口人又回自家的院子里看了看,门口已经结了蛛网,屋子里也有些霉味,一院子的破败荒凉。钟有义摸了摸那盘石磨,有些伤感,吱呀呀磨豆腐的岁月一去不返了,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钟岳峰见叔叔如此伤感,自己也想起了推石磨的岁月,就笑道:“要不把石磨带走留个念想。”钟岳峰这么一说本来有些开玩笑的意思,钟有义却有些心动了。钟岳峰灵机一动忽然间有了计较,最后终于把这百数斤的石磨辗转带回了省城。
钟岳峰又去武校看望了恩师吴教练,师生相见甚欢。吴教练早听说他在列车上勇擒劫匪并受到了公安部门的嘉奖,为此颇为欣慰,为自己教出这样的弟子感到自豪,也为钟岳峰当初放弃了作为专业武术运动员的机会而惋惜。钟岳峰也去了一趟智信师傅居住的茅屋,发现门窗上已经结了蛛网,菜园子里荒草萋萋,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少林寺的小和尚,钟岳峰一问才知道智信四海云游弘扬佛法和少林武学一直没有回来,他只得郁郁而归。
钟有义带着钟岳峰给钟氏老祖坟烧过冥钱,钟岳峰又给父亲的衣冠冢也磕了一个头,父亲因为埋在了煤井下没有找回尸体,所以就只建了一个衣冠冢。家里诸事已了,钟岳峰和叔叔和婶婶就要离开钟家庄了。走到半路上婶婶忽然拉住他,踌躇了片刻才道:“小峰,这次回来才知道你妈她前些时回来过,想见你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悄地走了,临走时给村里人留下了一个地址,听说她跟那个药贩子又生了一个女儿,男人不待见,所以生活也挺困难的。唉,女人都不容易啊,你跟她联系一下吧,好歹她也生了你一场。”她说着把地址给了钟岳峰。
钟岳峰对自己的生母已经没有多大印象了,以前想起她还特别的恨,恨她在自己幼年时就抛弃了自己跟男人跑了,天下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吗?就在已经完全把她淡忘了的时候忽然又出现了,她回来干什么呢?这个消息像一把钝刀剖开了钟岳峰心头已经愈合的创伤,他感到了痛,一种无言的痛楚。钟岳峰把写着母亲地址的纸条随手抛在了地上,他没有说话只顾低着头走,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王蕙芳理解孩子的心情,这么多年的怨恨也不是说消就能消的,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弯腰拾起地上的纸条装进了口袋。
那只大黑狗依依不舍地跟了老远。一直没有说话的钟有义突然慢条斯理说道:“唉,这狗恋旧情啊,主人抛弃了它,但是它依然不会恨主人,有时候比人都强。”说完跺了一下脚,那狗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村子。
钟岳峰听到叔叔的话愣了一下,忽然扭头往回跑,在地上找了好久,最后满脸懊悔地走了回来。王蕙芳板着脸道:“是找这个吧。”说着掏出纸条递给了他,忽然扑哧一下子笑了。
钟岳峰红着脸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神情突然间像是轻松了不少。
一家人又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搬进了省城的新家。钟岳松也被送进了秀秀就读的那家学校,他对于离开原来的学校还挺遗憾,因为自从钟岳峰在学校露了一手功夫之后,钟岳松也成了许多同学崇拜的对象。钟岳峰去把秀秀也接了回来,她乍一见突然有了一个新家,心中的兴奋自然不言而喻。一家人高高兴兴在新家吃了一顿团圆饭。买下的那套商铺钟有义两口子俩一时也想不起做什么生意,钟岳峰就提议干脆还做豆腐脑,这也算是老本行,他在老家见到石磨时就打定了主义。生意开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