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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却没有任何人肯帮帮程梨。
程梨也并没指望有人帮忙,再挣开他的手。
乔三绣花壳子,一副纵欲过度的虚样,揍趴他一点都不难。
可是他有钱有势,不到万不得已,程梨不想真的动手,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你把星期一到星期八全都给我我也不要。我忙得要死,一会儿还要去招聘会呢,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去什么招聘会?我养你不好吗?我知道你缺钱。”
乔三了然地笑笑:“听说你爸还欠着一屁股债还不了,你天天忙着打工。只要跟着我,不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程梨瞬间懂了。
他会不要脸地排什么一三五二四六,是因为已经查过程梨的背景,吃准了程梨家里欠债,急着用钱。
说白了,欺负人而已。
玫瑰,气球,全都不能掩盖他想趁机占人便宜的事实。
程梨变了脸:“我家怎么样,我爸怎么样,全都不关你的事……”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捏住程梨套装不服帖地翘着的垫肩,把她从乔三面前拎开。
对面包房门口的那个男人把程梨拎到身后,问乔三:“你是乔廷远的儿子?”
口气并不客气。
这个人竟然直呼爸爸的名字,乔三立刻变脸了,刚想发火,看着眼前男人那张识别度极高的脸,突然顿住。
餐厅经理刚刚上了楼梯,看见乔三居然和祁轼对上了,急忙上前赔笑:“两位互相不认识吧?这位是乔家三公子,这位是Bravo的祁总。”
乔三也已经想起来了,怪不得他会直接叫父亲的名字。
这人是新晋首富祁轼。
Bravo集团主营电子商务,横跨数个领域,这两年在国内外的发展速度都很惊人,前不久刚刚在纽交所上市敲钟。
创始人祁轼作为最大的个人股东,凭借火箭一样飞速飙升的股价,拿下了首富的位置,把蝉联了六年的老牌电商大亨挤了下去。
这人想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别人搞不定的障碍对他全不存在,一路绿灯放行,背景深不可测。
他是帝都新贵,连父亲都不得不巴结的人。
在祁轼冷冷的注视下,乔三嚣张的气焰如同火遇到冰,嗤地一声,顿时没了。
不敢跟祁轼硬顶,乔三只得越过祁轼,对他身后的程梨说了句:“那我们的事下次再说。”转身下楼。
程梨连忙跟祁轼道谢。
祁轼只随便点了点头,就打算走,好像一句话都懒得跟程梨多说。
他刚刚出手帮人,大概是看在两个人处境相同的份上。
纯属同病相怜。
程梨目送他在一片玫瑰花海中往楼梯的方向走,忽然开口叫住他:“喂,你等等……”
祁轼停步回头,这次再看向程梨的眼神中,就明显地多了点嘲讽。
不止是他,就连旁边的服务员和餐厅经理都在想:这女孩逮到这个机会,就打算缠上祁轼?没看见刚才那女的是怎么被骂哭的吗?
程梨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硬着头皮:“那个……我是想说,你身后拖着一根线。”
“线?”祁轼犀利地盯了程梨一眼。
“是。好长。”
程梨上前几步,伸手从他背后的西装外套上小心地拽下来一根长长的线头。
线很细,红得耀眼,足有一米多长,一半黏在他身上。
程梨给他看:“看,这么长,就贴在你的衣服上,你一走路,它就在你身后飘啊飘的。”
程梨在心中默默补充:我可是看在你刚才出手帮我的份上,出于好心才告诉你的,完全不是想骚扰你的意思。
你一个什么总,身后拖着这么一条长尾巴,有点搞笑。
祁轼低头盯了一眼程梨手里的红线,又瞥了眼旁边站着的餐厅经理和服务生,压低声音,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能看见?”
程梨无语: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瞎。
“当然能了。”程梨把红线团成一团,随手丢掉。
祁轼看一眼地上的红线团,又问了个怪问题:“你在找工作?”
他大概刚刚听到程梨说要去招聘会了。
“是。”程梨答。
“我有个工作给你。”祁轼随手摸出皮夹,翻出一张名片,“周一来Bravo总部找我。”
餐厅经理和服务生们全都愣了。
这个小姑娘真的,居然,拿到了祁总的名片?
程梨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坦然地把名片接过来。
就是一张浅灰色布纹纸卡片,看着很普通。
又很特别,因为上面只凹凸烫印着两个字——“祁轼”,下面是宛如红色细线绕出来的小得多的一个词——“Bravo”。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头衔,也没有联系方式。
程梨心想:这个人连名片的样子,都透着股目中无人的劲头。
第3章
再抬头时,祁轼已经走了。
程梨当然知道Bravo,没有人不知道Bravo。
他们公司来S大开宣讲会时,本校的外校的学生在大礼堂里挤得人山人海,投的简历堆成小山。
程梨当时也投过简历,可惜并没有下文。
这个祁总,看样子是Bravo的什么高层。
程梨顾不上多想,收起名片,急匆匆离开明阁,找到公交车直奔招聘会。
在人堆里挤了一整天,傍晚时才回到S大的寝室。
寝室是四人间,这会儿只有陶桃一个人在。
陶桃在网上是粉丝无数的大触,靠画画就能养活自己,就算大四了也根本不急着找工作。
只是作息昼夜颠倒,天都擦黑了,才刚睡醒。
陶桃睡眼惺忪地跪在床上,问程梨:“你这周末还是不回家吗?”
程梨家就在帝都,程梨却一直住在寝室,不太回去。
程爸程妈现在租住在一个小小的一室户房子里,如果程梨回家睡,就得现支一张行军床,还得拉个布帘。
程梨摇摇头:“我爸这两天大夜班,我回去又吵他睡觉。”
程梨小时候,家境并不是这样的。
程梨家祖上开的是帝都有名的武馆,以一套程家腿法闻名。
程梨他爸继承祖业,本来在教人武术,后来认识了个脑子活泛的朋友,一起合伙开公司,做医疗器械代理。
程梨慢慢长大,程爸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又投资了别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程家住在天价别墅区里,小程梨从小到大,都是上最好的私立学校,每月的零花钱碾压白领的工资。
程梨的幸福生活过到高三,程爸的合伙人资金出了问题,跑路了。
不少借款是以程爸的名义担保的,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转瞬从云端拍到泥地里。
为了还钱,家里什么都没了。
公司没了,房子,车子,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折价卖了,一家人从别墅搬进了一个又破又旧的一室户,程梨也转学进了普通高中。
程爸没跑,努力还债,拆东墙补西墙。
合伙人欠的其中一笔是高利贷,利息高到可怕,利滚利越翻越多,光是利息都还不起,更别说本金。
天天有人上门要账,楼道里被人泼油漆。
高考前一天,半夜还有人来踹门,把防盗门踹得哐哐响。
有一次程爸被逼急了,和放贷公司的人动了手,结果出了意外,一条腿被打断了。
这件事之后,放贷公司的人和程爸协商,把还钱的数额确定下来。
还到最后,还欠四百多万。
自此之后,就过上了按月还债的日子。
程爸年纪大了,别无所长,腿又废了,程家的功夫等于没了一大半,找到一个仓库保安的工作,常年夜班。程妈也不再去美容院,现在在一家超市理货。
程梨基础不错,在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下还是考上了S大。
进大学后,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一个人打着好几份工,每月还能省出几百交给妈妈还债。
无论如何,一家人还能好好的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你今天这么早就醒啦?”程梨放下包,问陶桃。
陶桃顶着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还不是楼下两拨人好像要打起来了,吵得要死。”
打起来了?
程梨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猫到窗户边,程梨躲在窗帘后悄悄往楼下看。
寝室楼下对着一片空地,地上堆着不少蜡烛,心形摆了一半。
明显有两拨人正在互相推推搡搡,好像在抢地盘。
“我们先来的,当然应该我们先摆。”
“程梨根本不喜欢你,你摆了也没用。”
“她就喜欢你了?你自恋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