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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打好领带。”
“别打了,工作重要,我有事想问你。”程梨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月老办公室。
祁轼满脸无奈。
只听说过老板一大早把小兵叫起来干活,倒是头一次见到小兵把老板抓走。
“你看。”程梨把老板拖到文件柜前,给他看那一坨又一坨死结。
“我忽然想到,既然册子和现实是对应的,我能不能用红线把真人连起来,册子上打结的红线就可以去掉了?”
梦中的月老不让程梨告诉祁轼他的事,程梨就没提。
祁轼讶异地看着程梨:“你倒是想得出来。”
“可以吗?”程梨问。
“可以,就是有点麻烦。系在人身上的红线是另外一种,我是有,可是从来没用过,放在哪了呢?”
祁轼在办公室里左看右看。
他连理册子里的红线都懒得,就更不耐烦去系真人的线,想来接手月老总代时,把线随便往哪一塞,就忘了。
两人找了半天,还是程梨从角落的柜子底层发现一个压在一沓册子下的盒子。
打开来,盒子里面果然是乱成一团的红线,除此之外,还有把其貌不扬的黄铜小刀,大概就是月老说的刮红线根的“缘斩”。
程梨擦擦灰,把盒子里的一大坨不分彼此的线统统倒在桌子上,认真研究。
这堆红线和姻缘簿里引出来的细蛛丝不一样,更像是正常的红绳,看着要结实多了。
“为什么红线有粗有细,还不一样?”
程梨拎起两个线头,明显一根粗一点,一根细一点。
“这是不同的线。”祁轼解释,“粗的缘分深一点,细的浅一点,一般用的都是一世姻缘的线。”
程梨咨询:“用一根线,一头系上一个人就行了对吧?系在哪呢?”
“通常是系在手指上。”祁轼答。
程梨捏着线感慨:“这线可不能丢,如果被别人捡到随便乱系,麻烦就大了。”
祁轼笑笑:“别人当然看不见了。再说也不是随便系上就行,得打一个特殊的结才能起作用。”
“特殊的结?什么结?”程梨瞪大眼睛。
“好像叫……鸳鸯结?当初我学过一次,过了这么久,有点忘了。”
祁轼拿起一个线头,沉吟片刻,凌空松松地打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结,给程梨看。
线绕来绕去,程梨完全没看明白。
“你试试。”祁轼递给程梨一个线头。
程梨举着线头,研究了半天祁轼的“鸳鸯结”,完全无从下手。
祁轼叹了口气,放下线,把还挂在衣领上的领带扯下来。
“伸手。”
程梨莫名其妙地举起一只手。
肌肤雪白,手腕纤细。
祁轼的目光在那只手腕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冒出点邪恶的念头。
“两只手。”
哈?
程梨又乖乖举起另外一只手。
“看清楚了。”祁轼扯了扯领带,干脆利落地绕过程梨的两只手腕,绕来绕去,打了个复杂结实的结。
程梨:“……”
就这么被他绑起来了。
感觉诡异。
程梨挣了挣,挣不开,一双清泉水一样的眼睛无语地望着祁轼。
祁轼不动声色地又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才伸手把结解开。
“你试试。”祁轼把领带递给程梨,主动伸出一只手。
程梨看了一眼他露出衬衣袖口的一截手腕:“要两只。”
你绑我,我也绑你,这才公平。
祁轼没跟她争,把另一只手腕也老实地送过来,并在一起。
在祁轼的口头指导下,程梨一步一步,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打好了一个鸳鸯结。
程梨双手托着腮趴在桌子上,望着系在祁轼手腕上的鸳鸯结,有点发愁。
“打一个鸳鸯结这么麻烦,怎么才能让一个不认识的人乖乖地坐在那里,举着手指头,等着我把结打完呢?”
“笨。当然有办法。”祁轼往前递递手腕,“你要不要先帮我解开再说?”
这么绑着他还挺有意思的。
程梨遗憾地帮他解开领带。
祁轼活动了一下手腕,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线头,做了一个鸳鸯结给程梨看。
鸳鸯结照常结好,上面留了一个小圈。
祁轼把那个小圈松松地套在手指上。
“你看,你可以提前把红线做成活套,找到要系的人之后,找机会往他的手指上一套,再抽紧,就行了。”
“等等等等,让我试一下。”
桌上一大团各种线,程梨在里面翻了翻,也找到一根线头。
程梨琢磨着祁轼刚刚的做法,做出一个带着小圈的鸳鸯结,把活套套在自己的小手指头上。
程梨有点得意,举给祁轼看:“是这样的对吧?看我多聪明。”
“对。是。你聪明。”祁轼随便应付她。
“然后呢?抽一下就行了?”
祁轼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程梨把鸳鸯结上的线头一抽,小圈死死地箍在了程梨的小手指头上。
“为什么没什么感觉?是有点松吗?这样不会掉吧?”程梨问,“你的怎么样?”
“什么有点松?程梨你不能……”
祁轼的话没说完,程梨已经伸手拉住祁轼手上鸳鸯结的线头一拽。
祁轼的鸳鸯结也箍死在他手上了。
祁轼望着程梨,满脸都是无语。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结系上了,就解不开了。”
程梨也猛然想起来了。
月老昨晚在梦里说过,这种红线系在人身上,是绝对解不开的。
程梨把这茬彻底忘了。
果然,仔细看就会发现,红线箍上手后,那个复杂的鸳鸯结像融化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剪刀呢?用剪刀能剪开吗?”程梨到处找剪刀,没找到剪刀,倒是找到盒子里那把小刀,在手指上乱挑,线结实得完全挑不开。
“小心手。”祁轼没动,“这种线很特殊,这把刀没用,普通的剪刀也没用,要用特殊的剪刀才能剪开。”
“那怎么办?”程梨痛苦,“以后手上就一直系着这么一根红线头吗?”
祁轼倒是不太在意:“没什么关系,我们的这两根线都很细,我的是露水姻缘线,大概只用不到一天就会消失了。”
然后偏头仔细看看程梨手上的线:“你的也一样,只会在你手上不到一天而已。”
程梨松了口气。
祁轼却没有,目光停在红线上,突然蹙了蹙眉。
“怎么了?”程梨问他。
祁轼没有回答,伸手捞起自己手指上那根露水姻缘线的线头,一路一点点理过去。
桌上的线一大团,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根。
偏偏祁轼手指上系的那一根,弯来弯去绕来绕去,最后连着的,是程梨手上的鸳鸯结。
两个人望着手指上系着的同一根露水姻缘线,谁都没说话。
巧得让人无话可说。
随便在桌上捡了个线头,两人用的居然是一根线的两端。
程梨半天才出声问:“所以什么是露水姻缘?”
祁轼向后靠了靠,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露水姻缘。419,ONS,一夜情。懂?”
程梨说不出话来。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程梨问祁轼:“其实你不是人对吧?这种东西对你不会有什么效果对不对?”
祁轼想了想才答:“我确实不是人。但是法力来人间时大半都封了,我也不清楚这东西对我会有多大的作用。”
行吧。
程梨陷入绝望。
月老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乐央站在门口,一边推门一边问:“祁轼,你在里面吗?”
打开门,就看到祁轼和程梨一起坐在办公桌前,都举着手指头。
“你们两个怎么了?”乐央问。
“乐央,你来得正好,你知不知道那把剪刀,叫鸾齐还是什么,最近在谁那里?”祁轼直言不讳,“我和程梨手上系了一根露水姻缘线,要用它剪……”
“露水姻缘线?”乐央没等他说完就笑了,“这可太有意思了。”
乐央向后退了两步,砰地一声带上门。
祁轼快如闪电地站起来,一晃眼就到了门口,还是晚了。
“怎么了?”程梨问。
祁轼转转门把手:“他把门在外面反锁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编编商量后,本文将于明天(周三)入V,届时万字大肥章,入V前三天V章评论区红包掉落,前三天的订阅对作者无比重要,先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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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了,钥匙吞了,祁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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