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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他叶初阳的未婚妻,她只是沈君瑜。
“初阳,我会幸福的!”她看着墓碑上那个温润的男人轻轻笑了。
没有人应该一直沉溺在过去。只是每个人走出来的时间和方式都不一样。
沈君瑜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一切尘埃落定。
***
沈君瑜撑着那把透明的长柄伞,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黑色的大衣随着她紧凑的步伐而簌簌摆动,露出里头白色的毛衣一角,一闪而过。
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园里人烟稀少,空荡荡的。
因为下雨,空气里水汽厚重,四目所及之处无不尽显朦胧。
隆冬草木清寒,几株稀薄的老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
冷风夹杂雨丝,两边脸颊和耳朵被吹得通红。
她待地太久了,眼下都有些麻木了。
墓园人迹罕至,她却出人意料地在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黑色的路虎,车型硬朗,线条利落而流畅。
车窗半开,探出一张俊颜,音色清润,“上车!”
她怔在原地,下意识握紧了金属伞柄。
2019年1月6日,小雨。
6号有雨。
每一次,在她最孤立无援之时,他都恰巧出现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应该就是甜甜甜了,安静地谈恋爱。
第29章 第29场雨
第29场雨
童时誉会来墓园并非意外。也并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知道沈君瑜来了。而是妹妹童时颜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出人意料的在法院遇见沈君瑜,童时颜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哥哥。
既然知道今天叶初阳案件的一审; 他就猜到沈君瑜会来墓园。
宛丘这片区域也就这么一个墓园。他毫无意外地就等到了沈君瑜。
其实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还不就是另一个人的苦心经营。为了沈君瑜他算了很多东西。
沈君瑜下意识拽紧金属伞柄; 看着近在咫尺高大挺拔的男人;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
“嗯。”男人点点头,完全没有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猜的。”
沈君瑜:“……”
事实上童时誉确实是猜的。当他从妹妹那里得知今天是叶初阳案件的一审。他第一时间给沈君瑜打了电话。
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她也没接。
他当时头脑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西郊墓园。他就是那么笃定地觉得她会在这里。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很多时候; 很多事情,人就是需要靠猜; 需要靠自己的第一直觉。只要足够用心,总能猜对。
童时誉替她拉开车门,抬了抬下巴,“上车吧。”
她收了伞; 下意识就坐进了副驾。
男人盯着她的举动半晌没移开目光。
沈君瑜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过去她一直都只坐后座,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坐了副驾。
她大概还不知道副驾在一个男人心目中是多么重要的座位。他童时誉的副驾除去至亲之人没人可以坐。
“别忘了安全带。”说着他便探过身体替她扣好安全带。
沈君瑜的身体僵了僵,半晌过后方怔怔地说了句谢谢。
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的温柔是嵌进骨子里的,与生俱来,是一种本能。
“你这么久没开车容易忘。”他笑了笑; 眉眼温柔。
她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
男人发动车子,车轮滚滚; 快速驶离墓园。
车窗押着一条缝隙,外头寒风携裹雨丝飘进车里,带来丝丝沁凉。
照理隆冬的寒风早该刺骨,吹在人脸上如刀刮一般。
可沈君瑜却并不觉得难受,甚至都不觉得冷。她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冷风吹多了会头疼。”车厢里开了空调,外头又是寒冷的气流,这一冷一热交替很容易感冒。
听到男人这样说,她便抬头摇上了车窗。
车厢里安静地过分,沈君瑜一手枕在车窗闭目养神。她一直没开口。
而童时誉似乎也没打算打破这一室寂静。
他只是放了音乐。。
匆匆忙忙,恍恍惚惚,半生已过
我这半生只爱一个人
……
沈君瑜静静听着,听出这是民谣扛把子温十五的《半生》。
低沉深醇的男声笼罩在人耳旁,如痴如醉,不绝如缕。
温十五的歌词里唱是别人的人生,这背后好像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可沈君瑜却觉得这歌儿唱的就是自己。
还真是应了网上的那句话,“孤独的人听民谣,总感觉歌里唱的是自己。”
她应该就是孤独了。
车子七弯八拐,路两侧的环境越来越荒芜。这不是回市区的路。她这才开了口:“我们去哪儿?”
男人一手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路越来越窄,地势也越来越险峻。两侧护栏越来越高。蜿蜒盘旋的环山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沈君瑜探出窗外,发现一侧靠山,另一侧是万丈高崖。高崖之下就是波平如静的湖面。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上面,如星星坠海,闪闪发光。
稀疏雨丝之下,光线昏暗,湖面雾气腾腾,更添几分朦胧美感。
两侧基本上都是棕榈树。这些树枝干健硕,枝叶繁盛。硕大的叶片横亘在天际,看不见头顶乌云密布。
“我们这是在铜卜山?”宛丘地界里只有铜卜山附近的地势会如此险峻,会有高崖和湖面,会有星星坠海这般景象,会有这么多的棕榈树。
铜卜山是西南边境的名山,4A级风景名胜区,风光无限好。它位于横桑和宛丘的交界处,大部分在横桑地界内,只有小部分在宛丘地界内,因而隶属横桑。
它距离宛丘市区不远,从市区驾车只需要四十分钟。
“没错。”男人微微一笑。
“我们要去铜卜山?我可不愿爬山。”
“放心我们不爬山,我今天要带你玩点刺激的。”
“是什么?”沈君瑜有些好奇。
“我先保密。”
因为下雨,即便是旅游线路也看不到几辆车子,空荡而冷清。
盘山公路爬到一半,右侧突然多出了一条小路。
童时誉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这条小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沈君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她信得过童时誉的人品。可天越来越黑了,男人将她带到如此偏僻荒凉的地方,她一个女人本能地会觉得不安。
男人扭头睨她一眼,“你放心好了,不会把你卖了的。”
沈君瑜:“……”
那条小路越爬越高,终于到了尽头。
男人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
童时誉先下了车。
然后拉开副驾车门,“下车!”
沈君瑜不明所以,只能照做。
地势高,山风呼啸,雨丝被吹乱,凌乱不堪。
站在高处,视线开阔,远处就是宛丘市区,一整座城市都匍匐在脚下。
男人把车钥匙递给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开车了?想不想试试?”
“在这里?”沈君瑜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童时誉无比平静,不急不缓地阐述:“从这里开下去。”
“你疯啦!”她震惊地看着男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高。”
“我知道,我开过好几次。”
沈君瑜:“……”
“童队是不是忘记了我驾照都给吊销了。”她抱臂冷冷一笑,雨丝拍打在脸上,冷得出奇。
“这里没有监控,放心开。”
沈君瑜:“……”
对话进行到这里,沈君瑜这才意识到童时誉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让她把车开下去。
“君瑜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赌命。”男人平静而严肃地告诉她:“我就坐在副驾上,你把车开下去,我赌咱俩一定会安然无恙。前提是油门踩到底。”
沈君瑜:“……”
“童时誉你是不是有病?!”沈君瑜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来的,情绪激动,就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你没看到从这往下有这么高啊!还油门踩到底,你不要命啦!”
“我现在就把命交给你,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我脑子有坑才跟你赌。”年轻女人的声线越来越冷,“童时誉你未免对我太有信心了。我几个月没开车了,手都生了,你不要命,我还惜命呢。”
“我相信你。”
沈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