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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收了伞。
沈君瑜倚靠着护栏,远眺浪江,夜风吹拂着女人的长发,背影总有那么几分落寞忧伤。
童时誉扔下话:“搁这儿等我一下。”
沈君瑜忙问:“你去哪儿?”
“去买点东西。”
他去去就回,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拎着一只透明的熟料袋,里头装了两罐啤酒。
他给了沈君瑜一罐,眉眼带笑,“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喝点这个。”
沈君瑜低头瞅了一眼,笑了笑,伸手接过,“谢谢。”
此时此刻,酒好像特别应景。
她喝了几口,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
一半过后,感觉脑袋放空,一切都变好了。
“会折纸船吗?”童时誉突然发问。
“纸船?”沈君瑜有些蒙,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会折吗?”
她点点头,“会。”
男人就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沓标签纸,红橙黄绿青蓝紫,五颜六色。
“你什么时候买的?”沈君瑜无比惊讶。
童时誉:“刚才买酒的时候顺便买的。”
他靠着栏杆,开始折起了纸船。
薄薄的一张纸,手法娴熟,一下子就变化出了一艘纸船,而且还是乌篷船。
“我父母都是交警,小的时候他们的工作特别忙,早出晚归,放假都很少。就把我和我妹妹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对我们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通通留给我们兄妹。我们和他们的关系也特别亲密。后来等我读初中了,爷爷就去世了。我妹妹特别伤心,好几天都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家里人都担心坏了。我奶奶就带她去了家附近的小河。让她把自己要对爷爷说的话都写在纸上,然后折成纸船,放到水里,任由它飘到远方。奶奶说纸船沿着流水往前飘走,它会把思念带给爷爷的。妹妹对此深信不疑。以后每年清明和冬至她都这样做。以前我总觉得这是奶奶安慰妹妹胡乱编造出来的。直到有一年清明,我亲眼看到奶奶也这么做了。后来我就开始相信,这是我们和离开的人一种很好的沟通方式。”他说着就把便签纸和一支黑色的签字笔递给沈君瑜:“你可以试试看。我相信你的心事他们都会知晓的。”
沈君瑜用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好几行话。然后折成纸船,放到江面上,沿着滔滔江水簌簌往下游飘。
耳旁是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人生本就是在重复着一次次离别,和亲人,和朋友,和爱人。不论我们是否愿意,离别却一直存在。人世百态,离别只是其中的一种。可我们却总是容易陷进死胡同,走不出来,因为难以释怀。更因为我们一直都在苛责自己。君瑜,不论是谁的离开,其实你都没有错。所以放过自己,也放过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不要让他们替你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过太多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这本想写个普通人。男主就是带有烟火气的小人物,但会有他自身的魅力。
女主家世很好,但因为她的经历,其实本质上也是普通人。这就是两个普通人相互救赎成长的故事。
第21章 第21场雨
第21场雨
大道理谁都会讲。而这些道理沈君瑜自己也心知肚明。可没有人能像童时誉这样说得这般妥帖。
自打叶初阳瞌然离世以来; 身边的人总是在劝她,在安慰她; 他们让她想来点,让她不要沉溺于过去; 她应该往前开。可却没有人以这种方式告诉她她其实应该放过自己; 不要苛责于自己。
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我们经历了什么,我们真切感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即便是至今之人都很难真正感同身受。外人总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你所经历的一切,他们睥睨一切; 会指手画脚,告诉你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却很少有人能够设身处地为你着想; 让你放过自己。
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可当时当刻; 童时誉的这些话却让她无比受用。
满头满脑厚重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释放。
——
回程的路仿佛都变得轻松了。
他们从堰山大桥的桥尾又走到桥头。
晚风轻轻穿梭,空气里浸满水汽,湿漉漉的。一伸手,好像就有水滴落下来。吸一口; 神清气爽。
浪江江面上,游轮穿梭而过,汽笛声悠远绵长; 飘得很远很远。
送沈君瑜回堰山度假山庄。童时誉再回酒店。
“你还要在青陵待多久?”童时誉问。
“再待个两天可能就回去了。”
“调研会结束了,我明天就回宛丘。”
“那祝你一路顺风吧。”
“谢谢。”
年轻的女人冲他笑了笑,颇有一股风流云散的意味; “你下午问我求什么,我当时说我求很多。我确实求很多,不过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我想通了,我就只求一样,我求我能好好活着。”
生而为人,众生皆苦,且各有各的苦法。活着已属不易,何况要活得通透坦然。
——
两人道别之后,沈君瑜回到酒店房间,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童时誉的皮夹克。竟然又忘记把衣服还给人家了。
一时之间她觉得有些头大。好像她和童时誉越发牵扯不清了。之前的那件白T还没还给人家,现在又多出了一件皮夹克。
她下意识就去翻微信。联系人一栏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到童时誉的微信。她这才想起自己老早之前就把对方的微信给删掉了。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拍了拍脑门,赶紧厚着脸皮把人家的微信又给加了一遍。
发了添加好友的请求过去。那边过了大半个小时才通过。
童时誉:「有事?」
童时誉还以为沈君瑜有什么大事找自己。
沈君瑜:「你的外套还在我这里。」
童时誉:「不碍事,回宛丘一起给我吧。」
沈君瑜:「好的。」
童时誉:「早点睡。」
沈君瑜:「晚安。」
扔了手机,童时誉继续整理上午整理到一半的行李。明早就动身回宛丘了。
男人一边收拾,一边不自觉哼起了歌儿。好心情显而易见。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有人来敲门。
童时誉能猜到是谁,肯定是林清致那小子。
果不其然,那小子拎着一大袋子吃的站在门外,“哥,陪我喝一个呗?”
林清致耷拉着脑袋,说话也蔫蔫的,有气无力。这小子平日里一向都活蹦乱跳的。今天变成这副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童时誉拧了拧眉毛,“你小子大晚上抽什么疯?”
“哥,我失恋了!”他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特别疼!”
本想一口回绝。但脑子里冷不丁想起某个相似的场景。他记得之前沈君瑜也做过同样的动作。心思微妙地转了一转,当即动了恻隐之心。
他侧开身子,“进来吧。”
“谢谢哥!”林清致拎着一大袋东西慢腾腾地进了屋。
两人男人盘腿坐在地毯上。林清致开了两罐啤酒,自己喝一罐,递给童时誉一罐。
童时誉接过,却没喝。傍晚陪沈君瑜逛堰山大桥他就喝了一大罐啤酒。再喝就该睡不着了。
没喝酒,他倒是吃了几串烤串。
“哥,你说女人咋这么难伺候呢?你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她还要我怎么样?天天吵着说我没时间陪她。可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已经把全部的休息时间都用来陪她了。她还想我怎么做?”这小子喝了酒,话匣子就打开了,收也收不住。
林清致的女朋友还在读大学,长得还算好看。不过也是个很能折腾的主儿。
童时誉没吱声,静默不语。
“哥,你说女人咋这么麻烦呢?好像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她都是不满意的……”林清致看着童时誉,见他家童队手里拿着烤串,一脸淡漠,他又忍不住说:“算了,我真不该问你的。三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问你也白瞎。”
童时誉:“……”
咱们的童队简直是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冤不冤啊!躺着也中枪。
“行了,分都分了,一个大老爷们唧唧歪歪什么德行!”男人面露嫌弃。
“哥,你又不懂,你都没分过手。分手很难受的啊!”
童时誉:“……”
猝不及防膝盖又中了一箭。
“男人就该拿的起放的下,分都分了,别磨磨唧唧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再找一个就是了。”
“哥,你说的轻巧,哪那么容易了?你都没有谈过恋爱,你没有发言权。”
童时